顧沭北來到雲月苑時,尹蕓正在用午膳,看著滿滿一桌佳肴,卻沒什麽胃口,口總是悶悶的,總有種不安的緒在膛回。
剛把銀箸放下,就聽的草芽驚喜的聲音響起:“侯爺安好。”
尹蕓趕整理了頭發,揚起笑容站起迎接顧沭北,卻見顧沭北冷著臉站在門口,一不地看著。
心裏一,麵上卻是不變,“顧郎,這是怎麽了?可是又在夫人那裏氣了?”
顧沭北語調冰冷疏離,“蕓娘,我前幾日給你買的玉對鐲呢?”
尹蕓渾一僵,瞬間明白了他生氣的原因,心中思緒千回百轉,王婆做事向來利落靠譜,怎麽會被逮個現行?
腦海快速思索該怎麽辦,袖子下的手住,指甲都快要將手心破,
“在、在我庫房呢,近日在練習書法,戴著鐲子不方便寫字,便擱置了,侯爺可是要瞧瞧?”
“那對琉璃水盞娃娃呢,這個總不耽誤你練書法吧,這可是我專門托人從啟州運來的,價值三百兩。”
三百兩!
當時還特意詢問了他價錢,結果他事忙沒有說,以為價值不超百兩,就讓王婆隨便找個價賣出去,沒想到如此昂貴!
尹蕓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我是看著珍貴的很,怕放在這兒被那些笨手笨腳的下人撞倒在地摔碎了就不好了,也讓草芽收我庫房裏去了,侯爺可是要這個?草芽--”
佯裝喚一聲,現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必了。”顧沭北滿臉失,又看到桌上不曾一筷子的佳肴,“你可是用過午膳了?”
“就等侯爺您來呢。”尹蕓溫笑。
“既然沒吃,就不用再吃了,草芽,帶蕓姨娘來明玉堂!”
草芽擔憂看著尹蕓,侯爺之前,可從未喚姨娘以這般生疏的稱呼啊!
尹蕓也垂了眉目。
明玉堂。
尹蕓來時,素來坐在邊的顧沭北一改常態,竟然坐在了明棠緲邊,牽強笑著朝眾人行了禮,坐在一邊。
很快被水潑醒的木春就被帶上來,木春哭著喊著是自己看不慣主母在府裏作威作福,自己拿了錢找說書先生在各個酒樓抹黑主母名聲,說什麽都不管蕓姨娘的事。
“你給說書先生那一袋就足足有五兩,你來侯府都一月不到,哪裏來的這麽多錢?!”今日的顧沭北竟突然有了腦子,終於不被他人的話帶著走,開始有自己的思考了。
木春支支吾吾說不上來,隻說是之前努力節省存下的。
顧沭北揮手,“拖下去,打十大板,還敢不說實話。”
尹蕓開口:“侯爺……”
“誰求就一同打十大板。”
一句話就把尹蕓給堵了回去。
也不知是誰支了招,求饒中的木春突然道:“侯爺饒命啊,是奴婢手腳不幹淨,拿了姨娘的銀兩,侯爺看在奴婢忠心為主的份上,放奴婢一馬吧!”
“還放你,不把你打死就不錯,拖下去,十大板!”顧沭北氣到拍桌。
“姨娘,救我,救我啊!”木春慘著被人拖下去。
尹蕓偏頭,不忍直視。
“王婆,你也不肯說實話嗎,你這把年紀,怕是不起十大板吧?”顧沭北冷眼盯著王婆子,
王婆子渾一抖,下意識朝尹蕓方向看了一眼。
“回答本侯的話卻看著別人?王婆要是找不準本侯在哪兒,想來這雙眼睛也是不用要了,挖了吧。”
嚇得王婆哪裏還敢看,低著頭,哆哆嗦嗦回答:“老奴是被金錢迷了心……”
“讓楊椿到明玉堂外院來打。”明棠緲突然打斷王婆的話。
立馬有人去通知楊椿。
“王婆,你繼續說你的。”道。
王婆吞咽口水,“老奴是被金錢迷了……”
“啊!”外間卻響起木春慘聲,“姨娘,姨娘救我啊!啊!”
王婆咬牙堅持:“是被金錢迷了眼!”
“啊!”木春繼續慘。
王婆額頭的冷汗都開始滴落,覺自己都快要呼吸不了,“……被迷了眼,所以盜了姨娘的首飾去變……”
“啊--!”木春的慘愈發淒厲,同時也明顯開始有氣無力,覺再來一板子,就能直接去見閻王爺。
王婆雖然沒遭打,但聽著外間淒慘的聲音,就好似自己也被打了一遭,再也承不了這種心理攻擊,猛磕頭,哭著道:
“侯爺,是姨娘,姨娘把那些珠寶給老奴去變賣的,賣了多錢老奴全給姨娘了,要這麽多錢幹什麽,老奴也不知道啊!求侯爺看到老奴說實話的份上,放老奴一馬吧!”
草芽上前,狠狠扇了王婆子一掌,“你簡直胡說八道口噴人!姨娘對你還不夠好嗎,先前你孫子高燒不退,是姨娘準予你回家照顧,也是姨娘幫你請了大夫,更是姨娘借錢你買藥,你這狼心狗肺之人,怎能如此恩將仇報!”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王婆子什麽,渾一僵。
“府裏有老夫人和主母在,哪裏得到你一個丫鬟出來秉公執法。”霧煙冷聲,生生用氣勢將草芽給了回去。
明棠緲靜靜看著顧沭北,現在王婆已經代,就看他怎麽給這個事件下結論了。
顧沭北不可置信地看著尹蕓,像是相信純之人卻知曉被人狠狠利用了般的痛苦,“蕓娘,我對你那般好,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尹蕓跪下,無聲流淚搖頭,“侯爺,我是冤枉的,我真是不知道王婆和木春所做的這些事,侯爺您給個機會讓我證明清白……”
“人證證都在,你還要證明什麽!”顧沭北吼出聲,“來人,把木春發賣出去,跟人牙子說,任由他置!”
“王婆私自變賣府中財產,數額巨大,將證據送往大理寺!”
“侯爺!”王婆癱在地,也很快就被人拉下去。
明棠緲道:“雲月苑那群下人,這隻是發現其二,其餘之人還需細查底細。”
顧沭北一甩袖,“不必細查了,全部趕出去,這等刁奴,我侯府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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