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明棠緲本沒有阻止的意思,阮溪槐微瞇雙眸,“聽聞七皇妃最是心慈仁善,府中的丫鬟小廝無不稱讚,遇到不平之事時也會出麵相助,而今見到這些宮因你而責罰,七皇妃竟無毫不忍不,看來傳言隻是傳言,心慈仁善不過是表象。”
明棠緲輕笑,“太子妃實在幽默,這是東宮,是你的地盤,你懲罰你手下的人是你的權利,哪裏還有我多的地方。”
“不過太子妃還是說對了一件事,傳言的確不可信,不管是道聽途說還是眾說紛紜,隻要是沒經過證實沒有證據的話,最起碼也得保持懷疑態度,不是嗎?”
阮溪槐神更冷了一分,明棠緲這話,是意有所指。
明棠緲繞到一邊石凳上坐下,優雅慵懶的姿態好似才是這東宮的主子,實際上卻是昨晚被祁誡要的狠了,雙發實在站不了那麽久,尤其是麵對顯然對有敵意的人,便不再講究什麽,隨坐了下來。
阮溪槐麵更冷。
“太子妃,你在東宮多年,也是見過許多事,知道人心隔肚皮,人人心中都有一個算盤,你邀我前來品新茶,到底品的是茶還是其他東西,我也不想去細究,今日我前來,也是有話要說。”
明棠緲率先開了口,“自從我同鎮南侯和離後,宮中關於我同太子的謠言四起,更有無中生有的事跡遍地跑,無可否認我同太子自相識,但我們之間也僅限於此。”
“我為人如何你或許不清楚,但太子為人如何,你作為他枕邊人也不清楚嗎?我想太子妃你是清楚的,不然不會知找我來,平白無故讓我多等一炷香的時間。”
“你……”阮溪槐想說放肆,但很快又被的話打斷。
“太子妃,你若仔細調查過,就能知道這些年我同太子之間完全沒有聯係,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麵也是眾人不得不出席的宮宴,你也在場,更何況如今我為七皇妃,說來也得尊你一聲‘皇嫂’,如此份,更是對這些謠言多生忌諱。”
一聲“皇嫂”把阮溪槐說懵了,想辯解又驚醒事實的確如此,注意到明棠緲臉上在提及“皇嫂”稱呼時毫無憤懣不滿,滿心的敵意才稍稍減緩,但臉依舊冷凝。
“我如今在宮中的生活可以說是如履薄冰,皇嫂你應該也知道,在我新婚第二天,皇後就給七皇子送了個親表妹來,我如鯁在卻又無可奈何,你說我能拒絕嗎?”
“這有什麽不好拒絕的,你就是太綿,氣一點拒絕,皇後能拿你如何?”大抵是一聲又一聲“皇嫂”讓阮溪槐心好了點,也開始回應。
“皇嫂你可以這樣做,但我不行,我是二嫁之,份上本就有汙點,若非七皇子不嫌棄,此刻的我就該踏上去靈真寺的路,哪裏還有機會出現在這裏喚你一聲‘皇嫂’?所以旁人隻要準我份有汙點,就能將我任意拿,我的弱點太多,在別人眼中本是一點兒威脅力都無,但要對付我又要付出代價,最好的狀態就是靜觀其變,看我自己作死?”
明棠緲說到這點,自己都笑了,目看著阮溪槐,“可現在,皇嫂你主找了我,看你這架勢,我今日若不層皮怕是都出不去著東宮,我猜旁人說了許多我同太子或真或假的事宜,才讓你如意迫不及待想對我手。”
阮溪槐麵微變。
“皇嫂你就沒想過那人為什麽非要湊到你麵前說嗎,那人難道不知道你知道後會生氣到要對付我嗎?你代表的是東宮,我代表著七皇子黨,讓我們雙方敵對起來,誰來坐收這漁翁之利?”
這話一出,阮溪槐麵大變,背脊不知何時已冒出冷汗,先前被氣憤蒙蔽了的思緒經這麽一提點瞬間豁然開朗。
誰來坐收漁翁之利?三皇子黨!
“激起一個人的嫉妒心,讓人去對付人,是最簡單且不付本的事,可是皇嫂,您是太子妃,是未來的一國之母,您若跳不出自己的緒去看待問題,就隻會被別人玩弄在手掌心。”
阮溪槐已然明白過來,但被人這麽說教,難免麵子上過不去,正要嗬斥回去,又被明棠緲一句話給堵住。
“但我想這麽簡單的道理皇嫂您一定明白,把我來也隻是妯娌間的敘敘舊,太子也不知多有福氣才能娶到皇嫂這般聰慧機警的妙人。”
阮溪槐本還想冷著臉裝威嚴,奈何明棠緲一張實在太能說,那些說教話暫且不提,就這誇人的功夫,實在是人恨不起來,都說手不打笑臉人,哪裏還好意思再冷臉對誇讚自己的人。
轉向自己的宮,“還不趕把茶水奉來,一個個幹站著,眼裏沒一點兒機靈勁兒。”
宮笑道:“太子妃,先前的人……還懲罰嗎?”
阮溪槐看了眼明棠緲,“七皇妃大度,替們求了,本宮還有什麽好說的?讓們長個教訓,下次勤快點兒。”
“誒太子,七皇子,二位留步!”外間傳來嬤嬤焦急的聲音,接著祁湛和祁誡的影就出現。
祁誡凝著眉目,確認明棠緲沒有委屈後才將人扶起護在自己後,朝太子太子妃抱拳,“皇兄皇嫂,我府邸還有事務離不開賤,就不多叨擾你們,告辭。”
說著就拉著明棠緲走。
明棠緲小而快步追著他步伐,“你慢點,我跟不上。”
祁誡停頓一息,旋即直接將人橫抱起。
明棠緲霎時麵紅耳赤,“你幹什麽,這在東宮,你知不知!”
“抱我自己娘子還要知不知?沒道理。”祁誡忽視。
祁湛向阮溪槐,還沒開口,就得阮溪槐生回複:“我沒為難,你用不著這麽著急趕回來,更用不著心疼!”
“我想問你有沒有事。”祁湛默了片刻,“著急趕回來,是擔心你。”
阮溪槐一怔,不知想到什麽,瞬間紅了眼眶。
七皇子府。
在回來路上時,明棠緲已經把在東宮發生的事都和祁誡說了一遍。
祁誡輕著的為緩解酸痛,“嗯,宮中謠言一事我已經和祁湛都理好了,往後誰再敢說你半分不是,可得小心他們的舌頭。”
“不過你若等不及我要單獨行,就把桑琴帶上,會武,關鍵時刻能帶走跑。”
明棠緲心中微微,祁誡從不限製的行為,隻會默默地安排人來解決潛在危險,過去的那些年,他也是這麽做的吧。
“嘶——”
到一時,酸痛明顯加劇,忍不住輕呼出聲,祁誡更放輕了力道,瞳黑耀,頭,“抱歉,下次我輕點。”
明棠緲目一滯,一時間不知道他這個“輕點”是指按輕點還是那方麵輕點。
“爺!”烏鷺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祁誡應一聲,烏鷺進來,跪地道:“爺,接到消息,鎮南侯府顧老夫人不見了。”
明棠緲驟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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