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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朕小青梅》 第38頁

楠木的箏,木紋流暢舒展、古樸穩重。箏首深雕著三枚印章,兩枚雕龍刻,出自帝王,一枚出自制作玉箏的秦箏大師。箏尾用羊脂白玉雕繪出一幅千里江山圖,正合“玉箏”的名。而朱紅與青碧相間的弦,橫過長長的箏面,靜待樂師的撥。

這是所有好箏的人,夢寐以求的“圣”。

薛玉潤的目在頌圣朝影玉箏上流連許久,遲遲不肯移開視線,過了好久才能著自己嚴肅地道:“陛下,你如果只是為了擺出來讓我看一眼,可是很不厚道的。”

楚正則一噎。在這一瞬,他十分想讓德忠再把頌圣朝影玉箏收回去——畢竟,他原本計劃拿頌圣朝影玉箏去籠絡趙尚書令,送給薛玉潤,他又要另尋他法。

另尋他法就另尋他法吧。楚正則磨了磨牙,道:“這就是送給你的。”

“誒!?”薛玉潤方才也就是習慣的一刺,聞言一震,難以置信地道:“就這樣送給我?”

“嗯。”楚正則頷首:“不是謝禮,亦不是賄賂。”

他聲音清冽,的眸中,幽深地藏著翻涌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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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頭看他,忙著看箏。

的發披在的耳后,出圓潤可的耳垂。耳垂上的明月珰一搖一晃,像極了主人雀躍的心。臉頰上小梨渦,彎月牙兒的眉眼,無一著歡喜。

而這歡喜,也讓楚正則的眉眼都變得和。

他雷雨夜吃完最后一片脯之后,就讓小廚房去研制新的脯方子。他又故意讓人在今日等快出門時再把脯給。他是起了逗弄的心思,更是想看在自己面前心滿意足的模樣。

這是從心底泛起的喜,是不容抵賴、不容推諉給“責任”的心

知道了嗎?

他先前騙了

他是有心上人的。

*

薛玉潤完全不知道。

的目本無法從頌圣朝影玉箏上挪開。聽到楚正則的話,才短暫地看向楚正則,了然地道:“多謝陛下!你放心,有了這一面頌圣朝影玉箏,我一定不再追問脯的事了。在乞巧節上,我也會拼盡全力,不墮這面玉箏的聲名。”

楚正則:“……”

會算賬,都不肯用“絕對”的詞匯,只肯說“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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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到底為什麼會有“可能跟我心意相通”的那種錯覺?

“陛下,還有急事麼?要是不急,不如等乞巧節之后再說吧。為了旗開得勝,我就先回去練箏了?”薛玉潤一手覆在頌圣朝影玉箏的箏尾,期盼地問楚正則。

楚正則面無表地拿起筆:“好走不送。”

看起來就像是要心系政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薛玉潤高高興興地帶著頌圣朝影玉箏走出了鏡香齋,并不知道在后,年帝王神凝重,筆走游龍,卻不是在批閱奏章,而是在給遠在邊關的二哥、他最信重的伴讀、從前都城“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花花公子寫信。

*

與此同時,薛玉潤在北殿沐浴焚香,然后戴上義甲,端坐玉箏前,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地輕撥箏弦。

芝麻和西瓜都被的鄭重其事給震懾住,端坐在邊搖尾,不敢撲上來。

“陛下真是太大方了。”薛玉潤輕彈了一首曲子,不由慨萬千。頌圣朝影玉箏不愧是大師的畢生心總覺得頌圣朝影玉箏的弦音都比其他的箏來得好聽些:“我究竟幫了他什麼忙?要是知道的話,我必定要多幫他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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瓏纏哭笑不得:“姑娘,或許陛下當真只是希您高興,所以才把玉箏送給您呢?”

“陛下才懶怠做這種討人歡心的事兒。”薛玉潤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見瓏纏遲疑,薛玉潤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陛下金口玉言,說了他沒有心上人的。瓏纏,你可不要被一架頌圣朝影玉箏就收買了。”

瓏纏下意識問道:“那姑娘要如何才能被收買?”

薛玉潤知道,瓏纏想問的,是怎麼才能被當做“心上人”。

自懂事起,便知道自己以后會當皇后。為皇后,的責任主要是輔佐君王,上孝親慈、下育皇嗣,中間麼,就是管理皇上的三宮六院。

沒人教過,如何讀一首《關雎》。

跟“心上人”有關的知識,大多是從《相思骨》這樣的話本子里學來的。但問題是,《相思骨》被錢夫人沒收了,而在所看到的有限的節里,檀郞不僅沒有三宮六院,還為了心上人寧肯當倀鬼。

若說那不過是虛妄的話本子,可的祖父沒有納妾,的父親沒有納妾,的哥哥沒有納妾。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這才能被稱為“心上人”吧?

不過……

薛玉潤想了想,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下,若有所思地道:“如果陛下愿意把他庫中的滄溟海花珠、繁珠金縷……都給我,再讓茶膳房每日研究一道新的膳,讓苑再給我挑兩只貍花貓,一直給我買竹里館最新的話本子,讓梨園找最俊俏的小生和最貌的花旦來排演,并且保證不再搶我的零、不再讓我繡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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