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一些事,就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忍耐了。
如今那繃直了的弦,已經岌岌可危。
容司璟只覺那制著的,突然直接沖向了天靈蓋,他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大手狠狠地扣著的腰肢。
把人向了自己。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親吻,記得上一次在溫泉行宮之中,就淺藏輒止來著。
可到底因為技藝生疏,牙齒到了角,有淡淡的腥味道,氤氳其中。
姜南枝嚶嚀猶如被兇狠狠的灰狼抓住的小兔子一般,因為太恐懼或者是太震驚,而忘記了掙扎,而下意識的作都變了拒還迎的嗚咽。
白芷十分規矩地閉上了,沒有急著進去稟告,老老實實地門口候著,等里面的聲音徹底平息下來再說。
黑暗之中的親吻,持續了多長時間,誰都不記得了。
可某些愫,卻因為黑暗,無形被放大,甚至比當初在溫泉行宮的時候,還要讓人難自已。
就在姜南枝以為對方打算破戒了的時候,卻猛然戛然而止。
下一刻,帶著淡淡檀木香的錦被突然迎面落下,把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
容司璟猛然坐了起來,他不去看背后的景,可卻看到那帶著香甜氣息的藕中,散落在了枕邊。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
姜南枝甜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茫然疑,“殿下?”
容司璟眼神微沉,攥著拳頭,他語調努力冷漠一些,“孤去佛堂,接下來不會有危險了,太子妃早點歇息。”
說完之后,他立刻起下榻,披上了大氅,直接邁步離開。
做戲的時候喊人家枝枝,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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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了就喊太子妃。
姜南枝從被子卷中掙扎了出來,看了看那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套在了自己上的佛珠手串。
嘖,真憾。
就差那麼一點點啊。
既然機會已經錯過,也不再多思緒,整理好裳翻個,很快就沉沉睡去。
可容司璟卻睡不著了。
不止睡不著,還是那種喝了好幾盞涼茶,心中還是有一團火似的,他下意識地想要念經文來讓自己靜靜心,卻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
許是想到了什麼,他的俊臉更黑了。
白芷還是第二次發現自家殿下的臉這麼難看,第一次是殿下十八歲那年,左皇后給他用了藥,然后把兩個溜溜的宮丟到他榻上的時候。
因為左皇后擔心自己兒子不是不行,而是有龍之好。
當時殿下氣得直接把那兩個宮丟了出去,還整整三個月沒有理左皇后,后來還是陛下說,母子倆關系才緩和一些。
這次又是這樣黑臉,莫非剛才殿下被太子妃給用……強了?
但又不不太像。
白芷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容司璟已經快速地讓自己轉移了注意力,他冷漠道:“那個黑人去了哪里?”
白芷連忙道:“殿下,那個黑人去了岑選侍的院子,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東宮。屬下已經
讓甲滿追上去了。”
之前東宮傳出來太子了重傷后,太子妃,岑選侍跟李選侍,都有跟外邊的人聯絡。
太子妃是給商遲送了信,岑選侍給家里送了信,而李選侍則是派心腹侍出了東宮,去了城南鋪子買一些布匹。
容司璟:“去把李氏給孤制的裳跟香囊都找出來,給神醫查一查。”
白芷一愣,“殿下,您懷疑李選侍?”
容司璟:“岑家暫時沒有站隊,岑選侍是為了爭寵。至于太子妃……不提也罷。”
白芷一時間有點弄不清楚,殿下這到底是偏袒著太子妃呢,還是被太子妃惹惱了?
他倒也沒有去細究,立刻領命去辦事了。
而容司璟則是一夜未眠。
挨到天亮的時候,他才回了自己的寢宮,眼底有著淡淡的青影,本來就要偽裝重傷的人,此時的氣,看著愈發真了。
見到自己的床榻已經鋪平整,上面并沒有還睡著的人,容司璟竟然微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有一些空落落的。
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
容司璟手去探了探枕頭底下,如愿地到了自己平常隨佩戴的那串手串。
他的眉心慢慢舒展開了,慢悠悠地把手串戴在了手腕上。
可不知道為何,這手串好像跟往日不同似的。
容司璟鬼使神差地把手串放在鼻翼間聞了聞,上面滿是他家小太子妃上的香甜味道。
容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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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姜南枝卻已經回了自己的寢宮,吃著早膳的時候,聽花朝稟告林家的事。
“姜家不同意和離,林家把族老們請來了都無濟于事,看樣子他們是認為林家不會把這件事鬧大。”
姜南枝冷哼,“他們肯定用我來威脅我阿娘了,對嗎?”
花朝點頭,“是的,他們還說您母親太自私了,還有就是,反復說事都過去十幾年了,不該再揪著。估計還篤定,認為林家也不敢把這件陳年舊事鬧大。”
姜南枝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父親的那副樣子:自詡很深,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樣說起來,其實父親姜應卿跟沈徹都是同一類人。
虛偽卑鄙。
姜南枝問:“林家人的態度堅定嗎?”
花朝:“林老太太心疼您母親,護著的心十分堅定,小林將軍也是如此,只不過他母親陳氏,有一些猶豫,總是擔心這件事會惹禍到林家。”
姜南枝明白,自己那個舅母陳氏,人雖然不壞,但是遇到這等事上,先考慮自己,也是沒錯的。
至于表哥林嶼竟然會如此維護母親,姜南枝實在是有點意外的。
畢竟對那種寵妾滅妻的男人,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花朝道:“本來林將軍擔心,會在姜家為首的那些文臣跟前吃虧,好在如今商大人介了,肯定不會讓您母親到委屈了。”
“嗯。”姜南枝是信任商遲的,畢竟對方的人品,有目共睹。
就是比較好奇,商遲為何對母親那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