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主播已經快要抵達預定位置了。”
“因為氣流影響,直升機目前正在進行一些細微調整。”
“啊...還是有些激的。”
“相較於猶他州上放縱自我的極限越野飛車,這一次的天之降誕就要到更多約束了。”
“不過,這些約束隻是出於安全考慮,單論刺激程度,高空跳傘更勝一籌。”
“選手們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
“在力之湧現挑戰賽中穎而出的路何最近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作為一個漸凍癥患者,選擇挑戰極限運來實現餘生追求,這份信念十分令人欽佩。”
“都說完全部尾崎八項就能解開基因鎖治愈一切疾病,希路何真的能夠實現吧。”
“即便不行,在人生的最後階段超越自我也是一段升華。”
“可以看到,路何現在的表十分堅毅,想必他對完天之降誕是非常自信的。”
“......”
挑戰賽主持人滔滔不絕,活躍氣氛,時不時還會跟彈幕互幾句。
方直播間這邊路何的黑就很多了。
但他們狂刷的彈幕還是很影響觀。
有的選擇對噴,有的選擇屏蔽。
葉湘靈就選擇了屏蔽。
是真看不了那些彈幕。
就這麽幾天功夫,那些彈幕愣是給氣出肝病來了。
開始還花錢買水軍跟那些噴子對線。
可越買節奏越大。
黑子、噴子就是一個急需存在的群。
越是對線,他們就越是來勁。
而且明顯的水軍行為反倒會給路何招黑,所以也隻能作罷。
屏蔽彈幕。
眼不見心不煩。
葉湘靈在沙發上盯著直播投影看,一顆心全都放在路何上。
想了想,幹脆切到路何第三視角直播間去了。
這邊是教練視角,待會兒會盡量全程對路何進行跟拍。
葉湘靈追求的是看路何,不然會直接去看第一視角。
“葉秋...真是賤死了!”
有些憤憤地罵了一句。
說真的。
如果沒有葉秋一開始的買水軍作,路何本就不會被互聯網噴子這樣針對。
最多最多也就酸一下,惡心一下。
可現在呢?
話出口。
葉湘靈又有些不自在地抿住。
過去寵葉秋,冷落路何。
現在心係路何,轉頭就罵葉秋。
自己不也賤的麽?
而且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變過。
但至這一次,的放在了對的人上。
過多的虧欠,過多的愧疚,再加上迫切的贖罪心理,讓對路何的親陡然拔升到狂熱的程度。
葉湘靈自己心裏都清楚。
自己也樂於接。
“就默默看著他越飛越高,越過越好。”
...
江城。
宋雯也在職工宿舍裏觀看直播。
路何現如今在學校裏麵已經是風雲人了,近乎人盡皆知。
學校方麵甚至還想邀請路何空回學校來進行一次公開演講,把他樹立榜樣。
關於信念和自我追求的榜樣。
宋雯對此有些不屑。
學校就隻想著好。
麵對網上的節奏,學校並沒有做出很大努力。
隻有班上那些學生在為路何發聲,其餘校友在了解一些況後也有在網絡上發言。
但他們的力量放在網上本就不值一提。
宋雯即便把自己的抖音號改【路何的輔導員】,天天發視頻講述路何的真實人設也沒有收獲很好的反饋。
不過還是很開心路何能不惡言惡語的影響,繼續去專注做自己的事。
“山地越野,高空跳傘,然後是定點跳傘......”
宋雯換了個方向將臉枕在膝蓋上,語氣慨,“路何啊路何,我現在都開始羨慕你這樣瀟灑自由的生活了。”
質疑路何,理解路何。
就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某一天選擇為路何。
...
首都。
薛清現在心裏總覺得非常不安。
在床上躺也躺不舒服,坐一會兒就要站起來走一走。
特意跟同事換班,把休息日調到今天,就是想心無旁騖地觀看直播,看路何按照自己選擇的生活舒展青春意氣。
雖然目送路何上車離開的傷心仍舊沒有褪去,但覺得今天心應該會比較放鬆的。
可事實並非如此。
薛清不僅比往常早起了兩個小時。
而且從睜眼開始,心裏就有些輕微的鬧騰。
先前依靠深呼吸和冷水洗臉尚能緩解,現在卻是完全不管用了。
細細回想。
不適的加劇就是從路何麵對鏡頭搖搖招手開始的。
難道那真的是道別嗎......
薛清有些抑製不住地這樣想到。
越是這樣想,的心跳就越快。
心慌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讓格外難,悲傷也洪水般泛濫。
如果那招手的作是道別。
那就意味著路何決定在這次挑戰賽中自我了斷!
“知道心的人不久後會死”跟“知道心的人馬上就會死”是完全不同的驗。
“一定是我想錯了...一定是!”
薛清在小小的單人床上滾來滾去,雙手用力捂著心口,銀牙咬著。
明明什麽都還沒有發生。
的悲傷痛苦卻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路何...我心裏好堵,真的好堵......”
薛清想要放聲吶喊兩句,可格和習慣本不支持這樣做。
憋得很了。
心口開始疼。
眼眶跟鼻腔也是一樣。
幾抖的深呼吸過去。
薛清盡可能放鬆,盯著天花板的雙眼已經滲出淚來。
應該怎麽做...是現在就跟R牛方說明自己的推測,還是尊重路何的選擇?
其實在那晚,路何頭也不回地離開之後。
薛清就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尊重路何,讓他盡可能毫無眷念地離開。
這時,薛清耳邊傳來主持人的聲音。
“直升機的位置差不多已經調整到位,艙門即將打開。”
“又一次檢查好裝備的路何戴上了氧氣麵罩。”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喜馬拉雅山脈上空呼嘯億萬年的凜冽寒風勢頭很足,但它本就無法阻擋這個渾都流淌著滾燙的年輕人。”
“珠穆朗瑪峰就靜靜矗立在那裏,它是無法被征服的。”
“但路何可以征服自己心的怯懦恐懼,更可以征服試圖將他碎骨的疾風。”
“艙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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