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玦從暢音閣裏出來,整好裝束便前往承明殿,他覺得昨夜的自己當真糊塗,怎麽能癡醉那般德,既對不住薑貝錦,又對不住李瑤兒。
眼下還是心想著該去見見薑貝錦,就算是再怎麽拒著自己,誠然自己應該主的低頭認錯,就小皇子夭折一事,亦或是長孫芷蘇一事,他都應該有個明了的答複。
來到承明殿外,此時見著前頭看守在殿外的舒沁雅,他便主問道,“淑妃可起了嗎?”
“回陛下,主兒今晨已經出宮去了。”
“沒有朕的命令,怎麽可以擅自離宮。”
“昨夜,主兒便請示了太後娘娘,說是回家探親。”
“府中出了什麽事?”
“家中的四爺定了婚娶的日子,主兒想回去給四爺主婚,陛下允了主兒吧。”
此時舒沁雅在蘇玦麵前跪下,聲淚俱下道來,“這些日子裏,主兒並不開心,因小皇子的事,因皇後娘娘的事,更是因為陛下的事,如若陛下在意主兒,心疼主兒,就允出宮一段時日吧。”
“你這般作甚,快些請起吧。”
蘇玦溫道來,此時舒沁雅並未起,隻是繼續道著,“主兒這回當真是心痛了,痛失小皇子一事,沒有怪責任何人,一直怪責的都是自己。日日都在殿說著,是自己沒有護好皇子,若是小心一些,許不會釀這般事,說若是能寸步不離的守著小皇子,那該多好。”
“怎麽那麽傻?”
“而且陛下,你為何從來不懂主兒,主兒不大度,誠然是最不大度的人,你可知道當大度的時候,誠然是奴婢都看著心疼至極。怕被人言說,說霸著陛下,生怕自己再沒有能為陛下誕下一子半,你可知曉,宮裏的言說,當真的刺耳,奴婢聽了都不住了,更何況主兒。”
蘇玦聽著舒沁雅說的話,他知曉那些都是薑貝錦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他居然,卻不知曉原來心中也有負累。
“陛下,主兒不讓你殿,你就當真不殿嗎?主兒,也是人,也是口是心非的人,這些日子,最想要的從不是奴婢們的陪伴,也不是貴妃娘娘的勸,隻要你,伴在旁,和言一句‘這並不是的錯’,僅此而已。”
舒沁雅抬頭著蘇玦,淚眼連連,語氣裏振振有詞,“這些話本不該奴婢說,主兒也不曾允過奴婢說,但是陛下,奴婢當真心疼主兒。”
舒沁雅的每句話誠然都是大不敬的冒犯之言,但是誠然忍不住,為了那個心疼的主兒,為了這個分明也是同樣心疼自己主兒的陛下,“主兒,在等你……陛下,奴婢求您去追回來吧。”
舒沁雅和蘇玦還說了薑貝錦在昨夜意離去之時,先去往了蘭臺之上。
那時站在薑貝錦的後,著自己主兒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心裏憐惜至極。
尤其是薑貝錦回過頭,淺淺一笑,那自己強撐出來的一抹笑意,像是想讓自己和蘭馨兒放下心去,“你們莫要這般擔心本宮,本宮誠然不是那麽弱的人,不就是眼前有個難過的坎嗎?過去不就得了,待這次去往宮外散散心,再回來,本宮便全然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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