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郭青宇言道,“父親和徐叔他們的意思,是想答應張義昌的祈求,父親把我派來,想讓我先探探你的口風。”
“你倒是夠坦白。”顧遠霆睨了他一眼,微微一哂。
郭青宇拍了拍脯,和顧遠霆道:“遠霆,咱們是什麽?這次,你說打,兄弟就陪你打,你說和,那就和,我反正都聽你的。”
顧遠霆慢慢收斂了笑意,他的眸心深沉,隻言道:“在金陵的時候,那一槍差點打在晗雪上,我這次要不端了他老巢,難解我心頭之恨。”
聽著顧遠霆這樣說來,郭青宇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隻又說了句:“這次江北那邊也是派了人,想充當和事老。”
聞言,顧遠霆便是皺起了眉頭:“傅雲深不好端端的在江北待著,盡手我們江南的事。”
“遠霆,我怎麽聽說,小霜對傅雲深可是一往深,一心想嫁到江北去。”
“一往深,也要傅雲深能瞧得上才行。”提起妹妹,顧遠霆便覺得頭疼。
“有你這麽個大哥在,誰敢看不上咱們小霜?”郭青宇不滿。
顧遠霆搖了搖頭,“我就這麽一個妹子,不想讓嫁那麽遠,那個子,還是待在我眼皮子底下穩當些。”
“看你們兄妹平時鬧得這麽厲害,可這關鍵時候,你還是疼的。”郭青宇慨。
聽著郭青宇的話,顧遠霆便是勾了勾,淡淡說道:“我怎麽欺負都行,可別人一手指頭,我都不答應。”
這一日,天氣難得的涼爽,午後,林晗雪坐在花架下,素白的手指正剝著蓮子,秀琴伴在一旁,隻輕輕地為打著扇子,主仆兩偶爾說上幾句話,倒也清淨。
聽得腳步聲,林晗雪抬眸看去,就見一道頎長的影踏步而來,舉止間十分瀟灑,剛看見他,林晗雪便是微微一怔,繼而便是站起了子,行下禮去:“大姐夫。”
“許久不見,弟妹一切都好?”段讓東著眼前的子,見穿著一件白底蘭花的素錦旗袍,烏黑的長發盡數挽在腦後,出白淨如玉的一張瓜子小臉,整個人仿佛剛從畫裏摘下來似的,溫的不得了。
“有勞姐夫惦記,我一切都好。”林晗雪言道,如男人所說,已是許久不曾見到段讓東了,隻聽聞他去了江北,不曾想會在滇南看見他。
“我怎麽聽說,弟妹在金陵,割了手腕?”段讓東微微笑了,他的眼睛漆黑,隻居高臨下的著麵前的小人。
聽著他的話,林晗雪微微一驚,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此時了夏,不好再穿長袖遮掩的,便在手腕上戴了一隻玉鐲,隻不曾想到,段讓東會驟然提起此事。
見不吭聲,段讓東一記淺笑,又是言道:“想是有人渾說,下次,姐夫定替你嚴懲這些嚼舌的人。”
“多謝姐夫。”林晗雪的聲音很輕,微垂著雙目,並不曾去看段讓東。
“在剝蓮子,給遠霆燉湯喝?”段讓東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籃子裏,見裏麵那一顆顆圓潤的蓮子,遂是問道。
“他總煙,我想給他燉一碗蓮子湯,好清肺的。”林晗雪聲音和,說起丈夫,角隻出一抹輕的笑意。
看著的那一抹笑,段讓東眼中微微一,他沉默了片刻,才低低說了句:“還是遠霆有福氣。”
說完,段讓東恢複了神,隻一笑道:“聽說你在這,所以來和你打聲招呼,我這就走。”
語畢,段讓東又是看了林晗雪一眼,而後方才轉過,大步離開了林晗雪的院子。
看著男人的背影,林晗雪微微鬆了口氣,就聽一旁的秀琴低聲說道:“夫人,奴婢前陣子聽說,大姑爺趁著帥忙著滇南的戰事,在軍需上可是賺了不錢。”
聽著秀琴的話,林晗雪的眸心微,想起了顧遠雲,怕是許多事,顧遠霆看在大姐的麵子上,也是不好多說的。
林晗雪收起心神,對於顧家和他們姐弟間的事,曉得自己不好過問的,複又坐下,隻又靜靜地剝起了蓮子,一心一意的照顧著顧遠霆的起居。
西雙山一帶。
張義昌的部下在此建了一臨時邸,張義昌的家眷連帶他自己,皆是住在此。
書房中,待看見派去的書回來後,張義昌神一,立時站起了子,與書問道:“怎麽樣?顧遠霆怎麽說?”
“督軍,”書麵憔悴,出蕭索之,隻回道:“顧帥不願和談。”
“他不願和談?那郭永誌怎麽說?”張義昌神一,繼續問道。
“郭將軍……也不曾勸得顧帥收手,屬下得來的消息,顧帥已經準備領兵,向著西雙山打來了。”書一五一十,將得來的消息盡數告訴了張義昌。
聽著書的話,張義昌的臉迅速的灰敗了下去,他緩緩在椅子上坐下,隔了許久,方才啞著嗓子言道:“顧遠霆這是把我往絕路上!”
書見狀,隻上前一步道:“督軍,顧遠霆步步,咱們手下的兄弟,實在是抵擋不住了。”
張義昌聞言,眼底瞬間變得紅,他攥了拳頭,厲聲道:“顧遠霆的大舅子殺了我兒子,如今,就連他自己也要將我上絕路,他要打,老子便陪他打!”
“督軍,不可意氣用事!”聞言,書頓時開口勸道,他頓了頓,隻低了聲音道:“督軍,顧遠霆為人雖狠,卻有一個肋。”
“什麽肋?”張義昌聞言,眼睛頓時一。
“他的妻子,便是他的肋。”
張義昌卻似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顧遠霆邊,最不缺的就是人,你要拿一個人去對付顧遠霆?”
“督軍,”書的眼睛中著,隻徐徐出聲:“郭將軍親口告訴屬下,顧遠霆對這個人如命,您想想,他那般維護自己的大舅哥,不也是為了他的夫人?依屬下之見,隻要咱們能將此劫來,足以抵得過千軍萬馬,對付他,這個人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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