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聲音,顧遠霆與林晗雪皆是一怔,顧遠霆回眸看去,就見圓圓從被窩裏跑了出來,一舉撲在林晗雪懷裏,又是對著顧遠霆嚷了句:“不許親我媽媽!”
“我親你媽媽怎麽了?”顧遠霆被兒氣笑了,故意在林晗雪的臉頰又是親了一口。
“媽媽是我的,不許你!”圓圓生氣起來,隻出胳膊去推顧遠霆的子。
“圓圓,”林晗雪抱回了兒子,和孩子說道:“不可以這樣。”
“媽媽,讓他出去睡!”圓圓攥住母親的角,對著顧遠霆撅起了小。
“你趕我出去?”顧遠霆聽著兒的話,隻覺哭笑不得,忍不住道了句:“小小年紀就這副脾氣,你是隨了誰?”
“你說隨了誰,還不是隨了你。”林晗雪輕拍著兒的後背,隻忍著笑和丈夫說道,圓圓卻是鬧騰了起來,又是對著媽媽道:“媽媽,讓他出去!”
林晗雪沒有法子,隻得將孩子放在床上,將顧遠霆拉出了屋子,和他小聲道:“等睡著了你再進來。”
“這哪是生了個閨,分明是生了個祖宗。”顧遠霆無可奈何,隻向著床上看了一眼,就見兒氣鼓鼓的坐在那,見他看向自己,便是向著他喊了句:“不許看!”
顧遠霆隻得收回了目,和林晗雪無奈道:“等睡著了喊我一聲。”
“嗯。”林晗雪忍著笑,和丈夫輕輕應了一聲,顧遠霆看著角的笑渦,便是問了句:“笑什麽?”
“我在笑,終於有個人能管住你了。”林晗雪的眉梢眼角俱是噙著盈盈笑意,一句話說完,就聽圓圓又是喊道:“媽媽,你快回來!”
林晗雪最後看了丈夫一眼,隻忍著笑回到了屋子,就見孩子依的抱住的腰,撒道:“媽媽,我要你帶我睡。”
“好,媽媽帶圓圓睡。”林晗雪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想起顧遠霆剛從為孩子取的名字,便是聲與孩子開口:“圓圓,爸爸和媽媽給你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咱們以後小名還圓圓,可大名做顧林,好不好?”
“顧林?”圓圓畢竟年紀太小,對大名小名還不曾弄個清楚,念著這三個字,隻疑道:“媽媽,為什麽要這個名字?”
“因為……”看著孩子純稚的目,林晗雪的麵頰忍不住有些發燙,為孩子將碎發理好,靜靜地告訴:“因為媽媽曾經做了錯事,現在,媽媽想更正這個錯誤。”
林晗雪說完,隻抱了兒的子,隻盼著,趁著孩子現在年紀還小,還不曾記事,待得時間一長,便會將江北的一切全給忘了。
念起萬毅對圓圓的種種疼,與他這次差點害的顧遠霆失去命,林晗雪心裏有些百集,低眸一看,就見孩子已是合上眼睛,在的懷裏睡著了。
待孩子睡後,林晗雪才慢慢起,向著外麵走去,到了堂屋,就見顧遠霆躺在長椅上,輕輕喚了兩聲他的名字,顧遠霆卻仍是沉沉睡著,林晗雪曉得他是累了,當下也不舍得再去喊他,隻取來了一條毯,為他輕輕的搭在了上。
清晨,顧氏祠堂。
一早,顧世功便是到了,他立在上首,隻向著堂下的一個老者看去,顧三爺著旱煙,與他無聲的對了個眼。
眼見著本家的親戚漸漸趕到,周鬱芳母子皆是著縞素,一旁的顧遠雲也是穿著白的旗袍,一雙眼睛隻哭得通紅。
“如今本家親戚,和軍中幾位長都到齊了,咱們便直接步正題,遠霆已經去了,但江南不可一日無主,軍中一日不能沒有統帥,所以,我提議,今日就讓源認祖歸宗,接管他父親的基業。”顧世功聲音洪亮,向著諸人開口。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一道聲冷然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哥已經離開了人世,除了一個領章外,卻拿不出毫證據,我們憑什麽要相信你?更別說讓源接管我哥哥的基業,他才多大?若真讓他掌兵,兵權豈不是全都要落在你顧世功的手裏?”
“你這說的什麽話!”顧世功當即變了臉,隻衝著顧遠霜喝道:“你一個臭未幹的丫頭,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小霜,你就說兩句吧。”顧遠雲拉著妹妹的子,卻被顧遠霜一舉揮開,的眸子筆直的向著顧世功看去,瞳孔深仿佛冒著火,高聲道:“憑著一個領章,就說我哥哥葬火海,我顧遠霜第一個不相信!顧世功,我看分明就是你狼子野心,想吞並我顧家的家產,想奪走江南軍的兵權!今天當著本家叔叔伯伯的麵,你給我說清楚了,你究竟把我哥哥怎麽樣了?”
“反了反了,”顧世功向著顧遠霜指去,指尖隻不停地抖著,向著周遭吩咐道:“來呀,將這個野丫頭給我攆出去!”
“我看你們誰敢!”顧遠霜厲聲喝道,的臉龐著紅,向著那些人斥道:“我是顧家的六小姐,我看你們誰敢我!”
“六小姐?”顧世功一記冷笑,眼底著鮮明的鄙薄之,和顧遠霜道:“你就是個野種,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顧世勳的兒?”
顧遠霜聽了這話,眸心頓時變了,當下便是忍不住上前,和顧世功拚命,隻讓顧遠雲死死拉住了子,對著道:“小霜,你不要衝!”
“顧世功,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顧遠霜眼眸通紅,向著顧世功啞聲道。
顧世功卻再不曾去理會,他的目向著堂下的諸人看去,一字字的高聲道:“各位叔伯兄弟,若大家都沒意見,趁著吉時,咱們就讓源認祖歸宗!”
堂下諸人麵麵相覷,良久沒有人出聲,顧三爺站慢悠悠的了口煙,開口道:“我聽聞趙副也曾親自去過新源,確認了這孩子的世,他既然當真是遠霆的骨,即便遠霆如今不在了,咱們也理應讓他歸於遠霆的名下,繼承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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