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沒回消息。

寧筱說：“他會不會不過來？”

池歡看著手機許久才收起，“他來不來，我總是要去等他的。”

確實也在民政局外面等了他很久。

從八點等到十點。

這期間，池歡收到沈言吾姑媽的消息。

警局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托車被判定為人為損壞，但是銀行附近商場那天下午的監控恰好出了問題，所以查不到是什麼人了那輛車。

池歡還在回復沈南新消息的時候，程仲亭電話打過來了。

“你在哪？”

他語氣很平靜。

池歡趕下了車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外面的停車場，你要是到了里面就等我一下，兩分鐘。”

寧筱說送過去，說不用。和程仲亭這是去離婚，又不是什麼好事，寧筱還是留在車里比較好。

而且拄著拐杖還方便的。

程仲亭人就站在民政局大門口的那棵梔子花樹下，見池歡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只是冷眼看著，也沒上去扶一下。

等池歡走近了，他才轉，走在了前面。

池歡只需要一抬頭，便能看見程仲亭寬肩窄腰的背影，他的頭比很好，是型已經很優越了，更不用說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池歡失神片刻，便很快跟上去。

辦理離婚的人不算多，很快便到兩人。

一切就緒，池歡在自己那也文件上刷刷簽上名字。

程仲亭則坐在一旁，看所有的作行云流水，沒有毫猶豫，他的目從那頁紙上，移到近日清減的側臉上。

池歡簽完自己那頁就遞給工作人員了。

工作人員還在等程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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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歡意識到他坐在那里似乎沒有要簽名的意思，不由得皺起眉。

剛要開口提醒他，就見他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前幾天還在一起睡了，夫妻沒有破裂，這婚是不是不能離？”

工作人員：“……”

池歡的臉一下就滾燙起來，“程仲亭你好好講話！”

程仲亭還是看著工作人員：“我和我太太可能在很多事上缺乏通，但是這段時間我考慮過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暫時還沒到要離婚的程度。”

池歡看著他，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心在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總是這樣。

他永遠都是這樣。

永遠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自己為中心，從來不會去考慮的。

在程仲亭對工作人員說了那些話之后，池歡在突如其來的憤怒之后，反倒是慢慢平靜下來。

只是，程仲亭在那里最后一點的好都沒有了。徹底沒有了。

工作人員看程仲亭緒穩定，條理清晰，而池歡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也就默認了他們兩個最終協商不離婚。

那一堆離婚的資料退還給他們，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從那扇門出來之后，池歡揚手就給了程仲亭一掌。

他沒躲，只是住了的手腕，“打夠了嗎？不夠回去可以多打幾次！”

池歡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說：“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就算你不離婚，我也不可能

再跟你一起生活。”

程仲亭挑著下，低了眼睛看。

他微抿著，臉上依舊是池歡看不懂又猜不的緒。

池歡有無數次想過，如果他作為一個集團的掌舵者、在外面作為一個生意人，他的下屬看不懂他、他的對手猜不他，那都是應該的。

可是他的老婆啊，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還有必要留在他邊一直去猜他的心思嗎？

池歡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也討厭在他面前沒有自我的自己。

對程仲亭說：“不離婚也沒事，你不介意，我也無所謂的。”

程仲亭意識到是什麼意思，聲音沉了下來，“你在說什麼？”

池歡淡然的笑笑，“你想的是什麼，我說的就是什麼。”

說完就把手里那一堆廢紙撕了碎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轉拄著拐慢吞吞的往外走了。

程仲亭雙手兜跟在后。

寧筱在外面等著，沒想到兩人出來的時候會鬧得這麼不愉快。

池歡看都沒再看程仲亭一眼，由寧筱扶著去那頭停車場。

程仲亭一直站在梔子花樹下，直到手里那煙燃盡了才上車。

龔杰看他臉很不好，也沒多問，默默的把車開走了。

回醫院的路上，寧筱看池歡氣得直掉眼淚，一問之下才得知程仲亭那狗男人跟人家工作人員說了那些話。

寧筱一個人沉思了好一會兒。

等池歡沒哭了，才開腔：“誒你說，程仲亭心里是不是喜歡你，舍不得你啊？”

池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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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寧筱又跟分析：“不是，你不覺得他費盡周折搞了那麼多事，就是不想離婚嗎？他那個份，要什麼人沒有，跟你離了就離了，重新再找個不鬧騰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干嘛非得纏著你不放？”

池歡抿著，沒接的話。

程仲亭喜不喜歡，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邊如云，環燕瘦要什麼樣的沒有，何必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喜歡什麼？漂亮？乖？懂事？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毫無價值。

不過他心里到底怎麼想的池歡也不知道，猜不也懶得猜了。

反正是不可能再乖乖回到他邊了。

池歡想明白了，既然程仲亭一定要這樣對，也沒必要再在這件事上耿耿于懷。

婚姻法規定，分居兩年且有證據證明夫妻不和，那是一定能離婚的，到時候他說什麼都沒用。

回到醫院后，池歡和寧筱一起去看沈言吾。

沈言吾昨天醒過來之后，醫生又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目前穩定，算是離了危險期。

寧筱還有工作，待到下午就走了。

何麗娜來醫院的時候，得知池歡沒離婚，心里暗暗高興。

心想仲亭就是有辦法。

趁池歡看書的時候，去外面給程仲亭打電話：“仲亭，你晚上要過來陪歡歡嗎？好，好！”

晚上八點多，何麗娜照顧著池歡洗漱完，就打算回家了。

池歡皺眉看，像是看出了什麼：“你不會是又把程仲亭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