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沒有溜走，還是那個明眸皓齒的漂亮小姑娘。

還是那個，眼里生著鉤子，能把他們家建寧迷得死去活來的小姑娘。

當年阿笙第一次跟母親到程家的時候，才只有十六歲，是一個剛輟學的農村小丫頭。膽小怯懦，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母親曉嵐是程老夫人是傭人，跟了程老夫人幾十年，要不是和阿笙父親離婚，也沒有把阿笙帶到程家。

原本曉嵐是打算讓阿笙和自己一起在程家幫傭的，可程老夫人心善，覺得人家一個小姑娘這樣是耽誤前途，到時候想嫁個好人家都不行。

所以阿笙和母親在程家幫傭的同時，程老夫人也給找了個學校繼續上課。

原本，一切都是這麼和諧好。

程老夫人很疼阿笙，阿笙也很孝順程老夫人。

唯一的變數，發生在了程建寧上。

事到如今，再去回想那些過去的事，都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程老太太記沒有那麼好的，但依舊能記起，阿笙當初腦袋在膝蓋上哭著說：“夫人，我沒有辦法離開建寧爺。”

……

程老太太回以陳碧笙溫和的笑意，手過去，陳碧笙便了然地將扶起來。

程老太太對說：“去給菩薩上柱香。”

陳碧笙點頭，說好。

于是上前，認真上香。

之后走回程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您我到這靜心寺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嗎？”

程老太太笑著對上那雙勾人的眸子：“阿笙，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扯那些沒用的也顯得虛偽，是不是？”

陳碧笙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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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是。”

程老夫人：“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還活著。并且，還能再回來。”

陳碧笙：“我在外面躲了二十多年，也該回來了。”

看向老夫人：“對不起，我知道您其實并不想我回來。”

程老夫人擺擺手：“確實，追訴期早就過了很多年，你的確可以毫無后顧之憂的回來了。”

陳碧笙臉上稍變。

程老夫人看著，突然就笑了：“阿笙，建寧還是喜歡你啊。”

“我從來沒有勾引過程建寧。”

說，“包括過去，我也從來沒有主招惹過他，所有的罪惡都是因他而起。”

哪怕上說著為自己辯解的話，可始終在程老太太跟前待了那麼多年，程老太太又怎會不知道的為人：“阿笙，建寧對你的招惹在明，你對他的勾引在暗。所以連這些把戲我都看不出來，我也是白活了八十幾年了。”

陳碧笙臉頰微紅，被程老太太幾句話說得發燙。

抿著，別開了臉。

程老太太繼續說：“你明知道建寧和玉是包辦婚姻，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一直對自己的婚姻不滿，要不是因為家族利益他早和玉離婚了。你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能肆無忌憚的去找他，不管你用哪種方式，哪怕你都不用對他勾一下手指，他都能乖乖爬到你面前來。我說得對不對？”

陳碧笙的臉更難看了些，卻沒有否認：“是又如何？”

程老太太深吸了口氣，也不和繞彎子：“阿笙，看在曾經我對你有恩，遠離建寧，放過他的家庭，可不可以？”

陳碧笙冷笑，“如果我說不可以，您要怎麼做？”

程老太太大概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態度，也沒有多驚訝，只是嘆息著搖頭：“都是做母親的人，凡事，要為自己的后代積德。”

“……”

陳碧笙眼中緒流轉，琢磨著程老太太電話，過了好久才意識到程老太太在說什麼。

纖細清瘦的雙手攪又松開，微著說：“囡囡……囡囡早就死了……”

程老夫人沒再看，只抬頭看神明：“福大命大，自有菩薩保佑，怎麼可能會死？”

陳碧笙雙目通紅，近乎咬牙切齒：“……你騙我！”

程老夫人也只是淡淡一笑，“不過阿笙，即使活在世界上，你也沒有資格認。你是最沒有資格當母親的人。當年你得有多狠心，才能將病臥床榻的小嬰孩棄之不顧？”

“你胡說！”

陳碧笙矢口否認，沖老太太大吼，哪里還有在程建寧面前那嫵溫的樣子，“我沒有拋棄！我是沒有辦法了！我也想救，可是我沒有錢……”

“所以你綁架仲亭？綁架建寧的兒子，就只是為了救囡囡？”

程老太太苦一笑，“你太自私了，到現在還在為自己開！你當初綁架仲亭的時候，你沒有對囡囡抱任何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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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救不活了，你都沒去試一下，就這樣拋棄，然后帶著仇恨去綁架仲亭，想和他同歸于盡！”

“不是的，不是的！”

綁架程仲亭，只是想拿到一大筆錢去救治囡囡，只是到了最后，放棄了，覺得囡囡救不活了，所以才起了帶著程家繼承人一起去死的念頭。

也想救囡囡。

可是那天離開的時候，囡囡在床上，好像連呼吸都快沒有了。

覺得這一切都是程建寧造的，是馮玉和程老太太造的，所以一定要報復，要帶著程家最疼的繼承人去死。

陳碧笙滿臉是淚，卻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說什麼都沒用了，因為囡囡已經不在了……

猛地抬頭看向程老太太，雙手抓著老太太的手臂搖晃：“告訴我，囡囡沒死是不是？是不是還活著？快告訴我是不是還活著！”

程老太太堅決地拉開的手：“是還活著。但是阿笙，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找到！”

“因為你沒有資格！”

.

程仲亭在靜心寺外面的停車場停了車。

池歡剛要拉開車門下去，被他一把住手腕拽了回來，他力道有點重，導致池歡一時不察跌他的懷里。

“……”

池歡煩死他了，皺著眉一臉的不耐煩：“程仲亭你想干什麼，這里可是寺廟，收起你那些猥、瑣的心思。”

程仲亭不把說的那些放在眼里，輕輕一扯就把扯到了懷里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