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應，也沒人否認。

大概率是猜對了。

過去，程仲亭在工作中有不跟自己父親不對付的時候，但大多時候他還是很敬重自己的父親，因為從小到大他們一家四口的家庭關系都是和諧滿的，程建寧在他看來也是可靠的男人。

眼下發生了這種事，程仲亭既覺得好笑，又覺得諷刺。

他也沒管這兒是病房，拿了煙出來點上，仰著頭吞云吐霧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再次看向程建寧：“您安心養著，我會安排律師來理這件事。”

程建寧滿臉惱意的瞪視他，“程仲亭，別跟你媽端著同樣一副面孔裹挾我，我說了，放過那孩子！”

程仲亭無比鎮定：“我是您的家屬，我有權理。”

說完也沒管他爸是什麼表，起出去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之前，程建寧聽見他在外面對陳碧笙開口：“這位士，請回吧。”

……

打發走了陳碧笙，程仲亭給老劉打了個電話。

老劉從程建寧那兒離職后，已經被馮玉安排去了明商集團擔任重要職務。程仲亭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理完手里的事。

老劉有些意外：“仲亭？”

程仲亭說：“劉叔，有點事要問你。”

早上程建寧被一個年刺傷的事已經鬧上新聞，這個時候程仲亭打過來找他，他很快就意識到是為了什麼。

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老劉想著早晚瞞不住，也就把事大概給他說了一遍。

程建寧婚出軌，程仲亭不驚訝。

當年他對不起馮玉，程仲亭也不驚訝。

讓程仲亭想不到又覺得諷刺的是，程建寧兩次對不起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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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栽在一個人手里。

那人到底是有多大本事。

老劉是十幾歲開始就被程老太太安排在程仲亭邊做事的，所以程家部的事他也知道得不。

當年程建寧當了畜生，不僅害了陳碧笙，還搞得一個家庭烏煙瘴氣。

那會兒老太太告訴程建寧，說陳碧笙嫁了人，那男人對很好，這輩子大概是不會回南城了。

程建寧不知道老太太說那句“不會回南城了”，是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甚至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他和陳碧笙是那種關系，程建寧至今都沒猜。

總而言之，那時候陳碧笙的確是消失了就沒出現過。

“是前幾個月回來的，就是歡歡出車禍那陣子。”

老劉繼續說，“當時你爸去醫院探歡歡，就那麼遇上了阿笙。之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不僅買了整棟樓送給，還明目張膽要和重修舊好。”

“你爸撞邪了似的，打定了主意要跟你媽離婚！”

“仲亭，我的確是你爸的人，但我這個人講良心。博宇集團能有今天的輝煌，不了明商的加持，你媽那個人雖然很挑剔，也不好相，但對我們這些人確實是沒話說，要我明知道你爸那樣對還若無其事跟在他邊做事，我做不到。”

老劉一口氣說完，深深呼了口氣。

突然想到什麼：“對了仲亭，阿笙，的丈夫就是那個之前追求過歡歡的男孩子的親叔

叔。”

程仲亭眼底深邃而平靜：“知道了。謝謝你劉叔。”

老劉說：“你跟我說什麼謝。不過仲亭，你也別跟你爸來的，他那個人做事向來無端極端，現在博宇還是他當家，跟他對著干是你吃虧。”

程仲亭嗯一聲，“那就這樣了劉叔，您先去忙。”

掛了電話，程仲亭轉過靠在欄桿上，慵懶的抻直了，給自己點了煙。

怪不得覺得眼，原來是之前見過。

只不過那時候注意力在池歡上，也沒怎麼在意沈家的人。

這麼看來，程家和沈家倒是有些緣分。

程仲亭嗤笑一聲，滅了煙，轉回程建寧的病房。

中午的時候，池歡和姐妹在食堂吃飯。

邊同事都在議論博宇董事長被一個小孩兒刺傷的事，這事太奇怪了，那小孩看起來乖巧懂事，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去刺傷一個大人呢。

寧筱從旁邊收回視線，小聲問池歡：“你公公的事，你問你老公沒有？”

池歡搖頭：“沒好意思問。”

周冉大咧咧的，“有啥不好意思的，自己家里事。”

寧筱想了想，說，“敏的，程仲亭自己不說，歡確實也不好問。”

池歡：“嗯。而且今天程仲亭到現在也沒聯系過我，我猜他是在理我公公的事。”

他這段時間只要不出差，還黏著的。

像今天這種況，他沒有聯系池歡，要麼就是自己有事要忙，要麼就是在忙他爸那件事。

下班前，池歡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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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亭發了條消息：【你在哪里呀？】

今天沒有說要來接下班，也沒代有沒有應酬。

過了幾分鐘，程仲亭回：【剛從警局出來，正往醫院去】

池歡：【哦】

池歡：【你想早點見到我，還是晚上回家再見我？】

程仲亭回：【你來醫院找我】

池歡：【好】

下班后，池歡搭地鐵就去了程建寧住的那家醫院。

在什麼況都不了解的況下，池歡就奔著探自己傷的公公去的，還在醫院門口買了的水果籃。

池歡格好，談不上冰雪聰明但識趣，就是當大家沒有把一件事擺在臺面上來講的時候，是不會多問的。

所以到了病房，也只是關心了程建寧幾句，一個字都沒提那個刺傷他的孩子。

這樣也避免了不尷尬。

這個時候病房里就只有池歡，程建寧和程仲亭父子。

有護工照顧程建寧，池歡也不用搭什麼手幫忙，就在沙發上坐著玩自己的。

只是覺得，怎麼這病房里氣氛這麼不好呀？雖然以前和程仲亭父母吃飯的時候，沒見程仲亭和他爸有太多共同話題，但至一家幾口和諧而溫馨，現在怎麼看著父子倆冷冰冰的？

打算回家之后再問問程仲亭，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有人送飯進來，程仲亭沒胃口，讓池歡先吃。

池歡就坐在沙發上吃飯，不時地抬頭看他幾眼。今天程仲亭看起來好像心特別不好，雖然他一如既往緒不外，但池歡還是覺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