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現在不好了。”

雖然小包子聽不懂，但池玥還是愿意和他吐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討厭，明明是他先喜歡我的，被我發現了，他什麼都不做就算了，后來我追他，他也不要我。前陣子老不理我，后來還讓他干媽調查我……哎你快點長大吧，等你長大了能保護我了，也就沒人能欺負我了！”

小包子一下子湊過去，腦袋抵著小姨的肚子：“保護小姨。”

池玥笑嘻嘻地著孩子腦袋，眼睛卻是紅的，“還是你對我好。”

吃過飯小包子要睡午覺，池歡和程仲亭去應酬了，小包子纏著小姨，要小姨帶去睡覺。

池玥就在酒店樓上開了房間，帶小包子去午睡。

電梯門快合上的時候，一只大手擋在門邊，嚇了池玥一跳，抬眸就對上那雙帶有緒的眼睛。

不過那人緒藏得深，要不是池玥早知道他心頭不舒服，估計也是看不出來。

池玥沒理他，抱著孩子扭開了臉。

小勇關上電梯，站在側。

回頭看一眼他懷里胖嘟嘟的孩子，那對兒眼睛一眨一眨地瞅著他，甚是可。

小包子見過小勇不次，見得最多的就是在池玥手機上，但手機和真人還是有點區別的，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人來，在小勇看他的時候，腦袋忙往小姨懷里躲，怕到壞人。

“我不是壞人。”小勇說。

池玥皺眉看他，正好他也看過來，兩雙眼睛都有緒，但絕大部分緒在池玥那里，小勇還是能控制好自己的。

小孩子都很聰明，很快就認出這是笑意的男朋友，了手，“抱——”

池玥驚訝，啪的一下拍在他小手上，“想什麼呢，這人是人販子！”

小勇：“……”

很快電梯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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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玥抱著孩子出去。

個子本來就小，穿著很高跟的高跟鞋，這麼抱著小包子走在走廊的的地毯上，從后面看去就有點頭重腳輕。

小勇幾步上前不由分說接過程小包子，“我來抱，你拿卡。”

池玥不想配合，他低頭看：“別不領，小包子喜歡我。”

池玥：“……”

很快開了房門，池玥走前面，小勇在后面關了門。

這下小包子不困了，纏著小勇要玩手機。

和爸媽在一起是沒有手機玩的，小孩子可會搞人際關系，看誰疼他，就跟誰撒。

哪知道這位叔叔油鹽不進：“乖乖睡覺去。”

小包子一癟，就要哭出來。

池玥重新把他抱起來哄，沒好氣地瞪了小勇一眼，然后把小包子抱到里面臥室去睡覺。

小勇在外面沙發坐著等，無聊時煙打發時間。

不時聽到里面孩子咯咯的笑聲，不由得角彎起。

記得他小時候，可沒人有這時間哄自己。

媽媽要干農活，他懂事得早，四五歲就知道打著板凳上灶臺燒飯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六歲那年，放牛的時候不小心跌下山崖，家里人都以為他死了，被山里的狼叼走了。

母親在家里哭了兩天眼睛都快哭瞎了，最后他被老黃牛找到，馱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半條命。

母親賣給他買了牛

，養了一個多月才養好。

低頭點著煙灰，回憶起兒時的自己，再也不會有熱淚盈眶的覺。

生活好起來了，可是母親已經不在了。

小勇二十七歲的人生里，除了無法報答的母親，最敬重和珍惜的人就是許征。所以當初許征不同意他和池玥搞一塊兒，他再是喜歡，也沒想過要繼續。

他知道那是錯誤的。

但是年人的世界里，對和錯的界限本就模糊，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才是真正的忠義兩全。

池玥出來的時候，聞到滿屋子的煙味。

原本并不想拿好臉對著小勇，但是看見他那般落寞地坐在那里，就不忍心兇他。

小勇聽到后靜，轉頭看，語氣和往常那般溫和平靜：“小包子睡著了？”

池玥點點頭。

小勇朝招招手，便走過去。

待走近，小勇拉坐在側，問：“這段時間是不是在怨恨我？”

池玥不答反問：“如果你的工作不是現在這樣，那咱們倆是不是就可以像普通人那樣？就是，我不做任何改變繼續當我的明星，我們談。”

小勇笑著問：“那為什麼不是，我不做任何改變，你的工作不是現在這樣？”

這話就把池玥問住了。

小勇說：“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我們都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孩子，或者換句話說，從我出生那天開始我就不知道什麼是無憂無慮。許家對我有恩，雖然他們也沒有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但他們為我做了什麼我心里很清楚。池玥，我不可以那麼自私，想甩手就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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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那不是我的個。”

“所以，在你心里，還是許家更重要。”

“不是的。”

小勇搖頭，“不是這樣比較。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猶豫過，退過，但對你的是真的，池玥，在你覺得我對你不聞不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比你更難。”

“當然，一個大男人說這些話沒什麼意思。我也不會講好聽的，但不希你不開心，如果你的不開心是因為我，我會很自責。”

難得聽他一次說這麼多話。

池玥心想，你不是不會說好聽的，你只是不愿意講給我聽。

問他：“許大哥的母親去調查我，是你授意的？”

小勇：“很顯然不是。”

池玥：“但你沒有阻止。”

小勇：“我沒法阻止，你要理解。”

“我理解，但不接。”

池玥和過去一樣任，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年輕人，有肆意妄為的資本。

對小勇說：“你有你的堅持，我不怪你。但你也不要埋怨我小心眼，就連是不是，有過幾個男人都要被明目張膽的調查，我真的無法接。”

午后的安靜房間里，除了令人窒息的煙草味，只剩下疏冷又靜默的氣氛了。

池玥想，就到這里了。

.

樓下。

寧筱閑逛了一圈沒看見小勇，又繞回許征跟前，“和池玥一塊兒失蹤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

許征眼睛里只有嬰兒車里的他的兒，漫不經心地回答一句：“又走不丟，你管他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