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是嗎？”

胡澤森聲音跟他本人一樣平靜淡然，他看著周冉。

周冉點點頭，嗯了一聲，“是不是好帥？”

胡澤森就笑了。

周冉嘆嘆氣，搖頭：“年輕孩兒都喜歡這種，那時候可迷死我了，什麼都不做，是站在那兒靠著車門懶懶的煙我都覺得他好好看。”

“但是有什麼用呢，門不當戶不對，我們之間差距太大啦。”

“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往后后要肩負的使命，趙柯他有很多不由己，他也想要選擇自己想要的，但現實就是現實，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周冉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意：“他是個很好的人，當年，我為了和他分手做了很多很多傷害自己也傷害他的事，所以胡教授，我們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當初割得那麼疼，那種疼太深刻了，好了的傷疤也不會消失，大家也就坦然接了當兩條平行線這個事實。”

周冉一口氣說完，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可是哪怕表現得再云淡風輕，胡澤森也知道到現在一定也還疼著。

他沒再繼續問。

這家西餐廳可以從下午坐到晚上，下午喝咖啡，了就點主食。

周冉喜歡這個地方，和胡澤森侃侃而談。

說到趙柯兒的時候，周冉是真的高興的：“那小孩兒胖乎乎的，可招人喜歡了，胡教授你要是見著也會喜歡。真的，就是太可了。”

胡澤森笑問：“想自己生一個嗎？”

周冉偏著頭想了一下，“想啊，當然想啊，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如何去當一個好媽媽。”

“是沒有準備好當媽媽，還是沒準備好開始新的？”

“都有吧。”

周冉瞇著眼睛看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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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很刺眼，刺得很痛，痛得有點想哭。

收回視線看向胡澤森，正好胡澤森也在看。

天咖啡館下午人多，但是這一刻，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周冉說：“胡教授，我真的沒想到你心是這麼強大的一個人，聽我說起和趙柯的過去，就像是在安一個家人。”

胡澤森點點頭：“凡事都有兩面，你能和我說這些私的事，就說明你和我親近。這對我來說就是好的，至我可以肯定，冉冉愿意讓我靠近。”

他拉起的手，纖細的，白的手，攥在掌心里：“誰還沒個過去，到三十歲還沒談個要麼就是格有問題，要麼就是老學究。”

“哦，你是老學究。”

“你可以這麼評價我。”

胡澤森和十指扣，周冉也不排斥，甚至還很配合他，“我今天啊，看見趙柯的時候，雖然還是會有不適，但是我覺得沒什麼了，南城這麼大，誰知道我陪阿姨去針灸都能到他母親，這種事沒法避免的，只能慢慢適應。”

胡澤森把手背拉到邊輕輕親了一口，周冉笑笑，他就又親了一下：“我知道這個趙柯。”

“嗯，他這幾年應該很出名。”

殺伐果斷，六親不認，以一己之力倒力挽狂瀾奪回盛云集團大權。

是個狠人。

周冉的話胡澤森沒有認同也沒有反對，只簡單說了兩句：“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也很有手腕。”

周冉點點頭。

微微垂了垂眼簾。

過去沒有意識到他有多強大，只當他是個生活在玻璃罩子里的富家公子哥兒，所以沒有想過他有那個本事選擇自己的，是先放棄，是先不要他的。

所以多年以后再見到他，其實周冉心是很自嘲的。

是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