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華麗惱怒地瞪著秦坤：“你給我來這套，一個掌拍不響，那個人不來招惹他，趙柯能跟勾三搭四嗎！”

秦坤還想為周總辯解幾句，孔華麗不想聽了，手一抬：“你可以閉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

秦坤：“……，好的夫人。”

等孔華麗走了，秦坤才轉回病房去。

到了病房門口站了許久，想了想還是沒進去。

他覺得自己現在進去不合適，人家兩個人不知道還要說點什麼外人不能聽的話，思忖再三還是走了。

趙柯在孔華麗離開以后，轉看著周冉。

此時他態度也已經不像先前那般故意對頤指氣使，而是溫和地對說：“不用太在意我母親，以前沒有這麼刻薄，前些年也是被得走投無路，人才有些偏激。”

周冉看著他，了，言又止。

趙柯坐在床沿，示意也坐。

周冉沒坐，就站在他跟前，還是那樣直直地看著他。趙柯覺得好笑，手拉了一把把拉到椅子上坐好，這才道：“說了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

周冉問他：“你知道什麼？”

他不答，又說：“知道我不是小三？知道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還是知道我不會讓你和你母親站在對立面？”

周冉眨了下眼睛，“你錯了，其實我很壞的，我口口聲聲跟我爸說我有自己為人世的原則，但是當頭，我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甚至在我知道董詩茵在外面有人的時候，我是很討厭的，討厭鳩占鵲巢，討厭沒有一心一意對你。”

“而且，當年你母親做的那些事讓我很恨，我甚至想過要和對抗到底，不管怎麼威脅我，我都要套牢你，甚至在你用避孕套上扎過。”

突然說這些話，趙柯直接愣住。

微蹙起眉難以置信地盯著，盯得周冉臉很紅，卻還能夠心平氣和地繼續告訴他：“但是后來我又慫了，我吃了避孕藥，因為我不知道萬一真有了孩子自己是不是能對孩子負責。”

“趙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也沒那麼善良，我不是什麼溫賢淑的人，有時候還綠茶的。”

說了一堆，趙柯都聽說，以為他多會有點緒波，但直到說完最后一個字，他也都沒什麼反應。

周冉問他：“是不是覺得我又當又立，賤的？”

他搖了下頭，道：“我也不是好人，誰也別說誰的不是。”

到時間了，護士進來給趙柯輸了。

其實周冉覺得自己留在這兒不太合適，想把秦坤回來的，但是一看到趙柯手背上滿是針眼，就有點舍不得走。

還想多陪他一陣。

等護士出去了，趙柯才說：“那個時候，稍有不慎我爸就得坐牢，他年紀大了，也不好，要真進去估計也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媽一個相夫教子的人，為了就自己的丈夫，跟許多人下跪，到最后也只有董家肯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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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面對家族危機，又要照顧生病的父親，還要理我們兩個人的事，周冉，當時但凡你再堅持一下，我們也不至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極其平靜地眨了下眼睛，依舊看著，“當年你不是說你爸爸總是教育你，不要做自己會后悔的事嗎，所以我現在問你，為了跟我分開，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你后悔過沒有？”

周冉垂著眼，想要避開他過分執著的眼神，可通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

趙柯問：“你就那麼看不起我？就那麼堅定的覺得我無能到跟你過一輩子的辦法都沒有？”

說到這里他角微微翹起，搖了搖頭：“我和董詩茵沒結婚，沒有去使館公證，婚姻關系無效。”

周冉猛然抬眸看他，可他戲謔的笑起來，“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是你把我扔了的。就算不是董詩茵，也不會是你。”

走出醫院的時候，周冉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

趙柯和董詩茵的婚姻無效，他們不是合法的夫妻關系，那孩子呢，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在病房的時候，臉上的表趙柯就知道在想什麼，但他也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想知道啊？自己想去吧。”

周冉在車里坐了好久，心里始終無法安靜，是那種藏不住事的人。

思前想后覺得心頭過不去，也不打算放過秦坤了。

電話打到秦坤那頭的時候，那邊還沒下班，趙柯人不在，他的事比平常多了幾倍。

忙得暈頭轉向，但周總的電話不能不接，還得陪著笑臉兒：“嘿嘿周總，您有空啦？”

“小秦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

“……怎麼了這是？”

“你人在哪？”

“公司啊？您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生病我就當牛做馬……”

周冉打斷他：“約個時間，我去找你。”

秦坤哪兒敢勞煩，等忙完了自己開車過去跟匯合。

濱河路的橋墩底下，每到夏天就擺滿了茶社的桌椅，還有無數夜釣好者。

但現在正值隆冬，不僅茶社關了門，也不見了夜釣者蹤影。

周冉和秦坤就站在圍欄里的石梯上，看著月下漸行漸遠那一盞漁火，秦坤說，周冉聽，冰冷蒼白的夜因他字字句句變得灼燙起來，一點一點燃燒、啃噬著周冉煎熬的心。

其實趙柯的很多事秦坤也只是了解個一知半解，而且那些事無非是因為必須讓他知道，他才知道的。

很多沒有必要讓他知道的，趙柯也沒提過。

周冉對趙柯和董詩茵的婚姻狀況有疑問，問秦坤，秦坤就只是告訴：“我跟趙總的時候，他和董詩茵已經辦過婚禮了，去使館登記這種事用不著勞煩他們本人，有專人代勞的，至于有沒有去登記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意思是，可能董詩茵也不知道？”

“也許吧。如果是給趙家的人打理的，趙總留了個心思，估計也就沒辦。董詩茵玩心大，想不到這方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