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心里很忐忑。

昨晚只顧著任妄為，都沒顧著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

整個上午都坐立難安，直到十一點半散會，才找了安靜的地方給他打電話：“你現在去哪里？”

趙柯的聲音很平穩：“和上面高層私底下要面談一下，怎麼了？”

周冉：“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答：“還好。”

“別瞞我！”

那端安靜了一下，像是嘆了口氣，“你昨晚就沒放過我。”

“……”

還有心開這種玩笑，看樣子也沒多嚴重，周冉面紅耳赤說了拜拜，就把電話給掛了。

但是回了房間后，還是不放心。

想到這會兒秦坤肯定在開車，試過了半個小時才給他打電話的：“你老板今天怎麼樣？”

“是不太好，早上一點東西都沒吃。”

“怎麼回事？”

“他又復發了。”

“不是才出院嗎？”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染，這個季節很多病毒，一點小冒都容易復發。”

周冉聽著就很著急，秦坤是見多了，所以比較淡定：“周總請放心，這邊有我在，我會照顧好老板的。”

周冉嗯了聲。

準備掛電話，秦坤喊住：“今晚縣里邊聚會周總要去麼？”

“我跟那些中年人也聊不來，不太想去。”

“還是去吧，老板也被邀請了，你去了他會很開心的。”

秦坤話都說這樣了，肯定不能說不去。

數民族地區，聚會一般都是農家樂，什麼全羊宴、全豬宴，都是趙柯不能吃的。

周冉提前準備了粥放在保溫桶里給趙柯拿過去，讓秦坤給他。

看著自家老板有人這般關懷，秦坤是很高興的，過去這幾年，他從沒見董詩茵對趙柯噓寒問暖過。

雖然周總的關心微不足道，也沒有為老板花什麼錢，但有些東西是多錢都買不來的，比如真心。

趙柯和那些領導在那邊聊天，周冉被這邊的家屬大媽拉著話家常。

這些阿姨個個都很熱，要給介紹對象。

周冉真是很討中年婦喜歡，前有羅希那些老年大學的同學，現在又有這些大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麼人格魅力。

人說話聲音就是大，趙柯那頭聽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不是想把周冉介紹給自己兒子，就是介紹給家里親戚，趙柯臉都黑了。

聚會過半，周冉朝他那邊看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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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心想這人去哪兒了？

幾分鐘后手機響了，是早上那個沒存名字的號碼，笑笑找了個借口走開，到沒人的地方接起來：“你到哪里去了？”

那邊很安靜，趙柯語氣不怎麼好：“出來。”

周冉：“哦，我馬上。”

沉默幾秒，趙柯又說：“你再等會兒，二十分鐘再出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沒多久那邊就有人在議論，說趙總有事先走一步，周冉是明白的，他就是不想跟他一起消失，惹人閑話。

他始終為著想。

周冉又陪著那些大媽聊了一陣。

二十分鐘后，打了個哈欠，起跟大媽們告辭：“各位阿姨，我得回去歇著了，最近沒休息好，不太舒服。”

“快去快去，年輕人要休息好，才好！”

那些大媽還是很有人味的，沒有強留，笑瞇瞇地跟說下次再聚。

周冉在農家樂外面上了趙柯的車。

意外發現車上只有他自己，秦坤不在。

周冉系安全帶，一邊問他：“怎麼你自己開車？”

他說：“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殘了。”

周冉笑：“趙總就是殘了也帥，我不會嫌棄你。”

搞了半天那安全帶也沒系上，趙柯傾國去幫：“我就是殘也是被你折磨的。”

想起他中午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周冉臉上掛不住，“你自己也不識好歹，自己什麼況不知道嗎，還縱過度……”

趙柯聞言盯著，眼里漾著笑，“周冉，昨晚是你勾引我的，是你拽著我不放的，現在跟我扯這些？”

周冉不承認：“昨晚我喝醉了，而且我一個人，我能拽得你？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懷好意跟我會放的！”

睜眼說瞎話，白的都能被說黑的，眼神閃閃躲躲，趙柯一把住下，咬牙道：“你這張就不能老實點！”

說完松了手，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駛離。

他沒把車開回賓館，而是到了一荒無人煙的郊外。

周冉不知道他要干什麼，這地方黑漆漆的，哪怕是在車里也害怕，忍不住手去拉他服：“你是不是要把我拋尸荒野，別這樣，我錯了，我再也不要逞一時口快了，趙總放過我？”

趙柯回頭看，笑著跟十指扣：“平時驚悚片看多了。”

周冉從副駕起來，過去坐在他上，雙臂摟著他脖子：“我真害怕的，荒郊野嶺最容易發生殺案，趙總是不是因生恨，今晚要解決掉我？”

趙柯雙手扶著的腰，親角，嗓音啞啞的：“演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