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安靜，周冉也是聽到那頭聲音的。

得知孔華麗沒事了，也算是放下心來。

趙柯很沉默，周冉從他的表看不出什麼，但是他額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周冉就知道，其實他一路上都是很張的。

周冉握了握他空著的那只手，笑著輕輕搖搖頭：“沒事了。”

趙柯這才點點頭。

兩人到了醫院，周冉還是有些退，怕自己等會兒見了孔華麗，萬一又激了怎麼辦？

站在住院樓下，拽了拽趙柯的手：“要不你先自己上去，我在車里等你？”

趙柯低頭看，周冉知道他要說什麼，“有什麼事以后慢慢再說吧，你媽媽的要，我不是說了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留在你邊的，你暫時就不要想著把我帶到你爸媽面前，反正他們同不同意，咱倆都會分開，對不對？”

趙柯沒再說什麼，就依著，讓在樓下等。

剛才從周冉小區開車出來的時候，那些記者已經拍到兩人的正面了，周冉已經不太在意這些了，趙柯也沒心思去在意。

事到了這種地步，早晚要面對，一直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

他那邊的公關團隊已經在協商了，無論如何是要保護好周冉的。

趙柯煙癮又犯了。

治病期間他是答應了周冉，不煙不喝酒，要聽的話把養好的，但這兩天這樣那樣的事讓他心煩，也就沒忍住，在病房外面了一才推門進去。

孔華麗著氧氣管，人是清醒的，只是整個人狀態很糟糕，看見趙柯進來，也只是氣若游抬了抬手，連他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趙柯走過去，往往前一蹲，雙手握住的手：“是我不好，總是讓你擔心。”

說著話，眼睛就紅了。

孔華麗說不出話，但趙柯覺得到，是用了渾的力氣在拽他。

“柯兒，坐下。”

趙中原給他搬了個椅子過來，他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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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好久才對孔華麗說：“可是能怎麼辦呢，這麼多年我放不下，要是嫁人了，我也就沒有念想了，可沒有。”

“媽媽，我好像從來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是，因為你和爸很疼我，不管是神還是質，你們都滿足我了，有好長一段時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了什麼目標去前進。”

周冉握著母親的手，笑著，落下滾燙眼淚，“直到有了，我竟然發現我想要跟一個人在一起久一點，甚至，想讓就那麼永遠呆在我邊。”

“以前，我沒有過什麼‘想’或是‘不想’的念頭，所以在的時候，我才會想著要為一個人改變，要好好生活。”

趙柯看著孔華麗，看見眼中迷茫和潤，到底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

這個兒子從小就善良，單純，若不是為了保護他們夫妻，他哪里會涉足商海，哪里學得會勾心斗角，他可以永遠自由，無拘無束。

他們這樣的家庭，到底是哪里好！

柯兒如今滿面滄桑，哪里還有過去的樣子，孔華麗已經多年未曾見他放松地笑過了。

攥著趙柯的拇指，不松手。

有好多話想對兒子說，想說，媽媽也不是那麼強勢的，媽媽也會恤你，如果你真的要和周冉在一起，媽媽不會再阻攔你了。

媽媽想看見你笑。

可現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孔華麗心充滿恐懼，怕，那些話再也沒辦法說給柯兒聽了。

病房里一時安靜，趙中原擔心兒子，過來問他：“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

“在周小姐那里吃的？”

“嗯。”

趙中原下意識回頭看門口，甚至還重新走回去瞧了瞧，沒見著人，又問趙柯：“沒帶過來？”

趙柯苦笑，“來了，人在車里不敢上來，怕媽媽見著刺激。”

說這話時是看著孔華麗的，孔華麗眼里有反應，緒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