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直接走到程時寧跟前，看他一陣然后蹲下。

拍他的臉：“裝什麼，剛不是要跟我談談嗎，怎麼說醉就醉了？”

直到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琳瑯才站起來。

趙嘉俊一把拽住胳膊，臉沉下去：“你跟他怎麼回事？”

琳瑯不想跟他代，只對爸媽說：“那我先上樓洗漱了。”

“琳瑯，琳瑯，等等媽媽。”

周冉追上樓去，追到了琳瑯的臥室，想問點什麼，琳瑯看起來不是很想回答的樣子，話到了邊，最后只是關心的說：“你了沒有，家里有宵夜，媽去給你熱。”

“媽媽。”

琳瑯眼眶突然有些熱，在媽媽心里，從小到大都把當公主養，而卻在得知自己不是他們親生之后，第一時間懷疑他們對自己的，懷疑開誠布公之后他們之間就不再是一家人，所以選擇遠離。現在再想起這些，琳瑯好后悔，后悔自己長達十幾年沒有好好孝順爸媽。

以前那麼漂亮干練的媽媽，如今兩鬢都花白了，而卻錯過了鬢發花白的過程。

琳瑯拉住周冉的手，眼睛不敢看：“我不吃宵夜，我也知道您想問什麼，可是媽媽，我要是說了，您一定會責怪我的。”

對琳瑯而言，來到這個世界上，接過生母給予的涼薄，卻了太多養父養母對無私奉獻的，是那些溫暖了整個年，所以可以不在乎任何外人對自己誤解，甚至是惡意，但是養父養母不可以，琳瑯依舊想做一個讓他們欣和自豪的孩子。

可不能了。

周冉已經猜到了。

上次趙柯和琳瑯在書房談話之后心一直不好，而且琳瑯送孩子去馬德里那段日子，趙柯也沒和聯系過一次，當時周冉問了他幾次到底在生什麼氣，他也只是沉默。他不想說，后來周冉也就不問了。

直到今晚。

相比起周冉和趙嘉俊的驚訝，趙柯表現淡定得多，就好像琳瑯帶程時寧回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樣。

周冉也是過來人，很多細節想一想，大概也就能猜到了。

溫的開口，問琳瑯：“上次你父親跟你生氣，是不是就因為時寧？”

琳瑯點點頭，“對。”

“是你導致時寧和靜姝分手的？”

“可以這麼說。”

“琳瑯……”

周冉一下就哭了，雙手捂著臉，哭得非常痛苦。

琳瑯眨一眨眼，淚也落下來。

當然知道周冉痛苦什麼，自己的兒破壞了一對青梅竹馬的，了第三者，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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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以為很懂事的兒竟然這麼沒有道德底線，幾家人這麼好，怎麼可以這麼做……

“媽媽我錯了。”

琳瑯哭著抱周冉，“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不要哭了……”

“冉冉。”

趙柯和趙嘉俊從樓下沖上來，趙柯一把將周冉攬過去抱在懷里，黑著臉罵琳瑯：“你是怎麼好意思在面前說這些的，你不是不知道聽到這些會難，琳瑯，我真是白養你了！”

“爸，說兩句。”

趙嘉俊擋在琳瑯前，輕輕推他父親的肩膀，“您先帶媽去休息。”

趙柯咬牙又看了琳瑯一眼，然后把周冉帶走了。

隨著很重的關門聲，走廊上隨即安靜下來。

周圍也只剩下呼吸，琳瑯的，趙嘉俊的。

其實趙嘉俊心里也不比他母親好過，關于琳瑯的另一半，他心里有過無數設想，但從沒想過那個人會是程時寧。

并且還是以這種不堪的方式，把他帶到家里人面前來。

趙嘉俊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他攥了拳頭，聲音卻是輕的，他問琳瑯：“什麼時候開始的？”

琳瑯傻傻站在那里，眼淚還在流。

那眼淚不是為程時寧流的，也不是為自己。

終于走到了今天，爸媽到底還是對失了。

緩緩地蹲下，然后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著膝蓋，那一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明，而自己在一個真空的狀態里。

什麼都看不見了，趙嘉俊的面容，聲音，逐漸消失在視線里。

“琳瑯？”

“琳瑯！”

趙嘉俊喊了好幾聲，毫無反應，一雙眼睛筆直無神地盯著某一，整個人是沒有意識的。“琳瑯你說話！”

趙嘉俊有些害怕，跪在地上把按在懷里，一次又一次的喊，“琳瑯你別嚇我，你說話！”

大概持續了五分鐘，就在趙嘉俊打算帶去醫院的時候，攥他的袖子。

“琳瑯？”

他又喊，琳瑯依然沒有應，只是按著他的肩膀慢慢站起來。

“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趙嘉俊氣得指著的臉吼：“趙琳瑯你以后不要再這樣了！你嚇人的次數還不夠多嗎！你再這樣我早晚被你嚇出心臟病！”

琳瑯把他推出去，砰的關上了門，趙嘉俊暴怒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半夜，程時寧在一陣頭疼中醒過來。

客廳里留著燈，他在沙發上坐了一陣，四下瞧了瞧便知道自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