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當即就要和他爭論，卻被程時寧打斷：“不服氣是不是？”

他可以很淡然地跟面對面來捋一捋這件事，但他一度認為沒有必要，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他對靜姝有意見，但長輩們是幾十年的，他不想因為一點上的牽扯導致幾個家庭尷尬。

電梯在一樓停了，程時寧沒再往下去。

手一抬，把靜姝拉出電梯，兩人來到了住院大樓外的花園里。

這個時候程時寧手機響了一下，琳瑯發消息過來問：靜姝為難你了嗎？什麼時候下來呀，我好無聊哦。

程時寧回：再等五分鐘。

琳瑯：哦。

程時寧收起手機，問靜姝：“你是打算來跟琳瑯示好的？”

靜姝現在很惱他，自然不肯講真話：“我憑什麼。”

程時寧也不指會覺悟到這境界，笑了下：“也沒關系，平時別去招惹就行。”

這話就讓靜姝火了，一點風度都不要了：“程時寧，你是不是老覺得自己特對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到底要不要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麼，大張旗鼓的準備婚事，又大張旗鼓的退婚，你有沒有想想別人會怎麼看我？這種況你還要讓我去跟琳瑯示好？我在你心里就這麼低賤？”

程時寧沒有因為說的這些有任何緒波，只是淡淡告訴：“要是別人知道你撒謊、一句謊話用無數個謊話去圓，你猜猜看別人會怎麼看你？”

靜姝整個人僵住，從程時寧淡薄的表中，從他淺顯的話語中，漸漸明白了什麼，背脊浸出了一層汗來。

靜姝一張就到看，從小到大沒變過，程時寧看臉別開四下張，就知道沒打算為自己爭辯，“你想說點什麼嗎？”

良久，靜姝轉過頭來，“你都知道了，我還能說什麼？”

程時寧說：“當年我就覺得奇怪，那傻小孩兒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要自己出國去念書，十二歲，不是二十二歲。后來我才想明白，就是逃避，逃避家庭，逃避你和我。靜姝，你不是不知道過去病得很嚴重，你有沒有想過，那麼小，萬一一個人在國外再發病呢？”

“都好了！怎麼可能！”

“很有可能。”

程時寧雙眼通紅，“生了我的孩子之后，差點去死你知不知道？”

靜姝聽得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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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步，高跟鞋在地面上撞出噠噠的響聲，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后知后覺的自責還是害怕，但是腦子里不斷地播放著程時寧的聲音。

差點去死你知不知道？

靜姝從來沒有想過事會變那樣。

如果早一些知道，那琳瑯是不是就不會走，而時寧是不是也不會出車禍？

那天興高采烈地打電話給時寧，想第一個和他分自己在辯論賽拿了第一名，可是時寧說和盛航表叔在一起，就沒有應的約。

知道時寧和他表叔經常都去小球場打球，就過去找他。

人到那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喊一聲時寧，就聽他對他表叔說，他心里總是記掛琳瑯。

他說那小孩兒總不讓人省心，格又別扭，他學習的時候會惦記，走路的時候會惦記，睡覺的時候也會惦記。

他說，表叔，我知道那是不對的，琳瑯還是個小孩兒。

表叔拍著他的肩膀說，沒有什麼不對，琳瑯是小孩兒，你也是。

單純的小孩兒喜歡單純的小孩兒，是竇初開最純潔的。

表叔說，你可以等琳瑯再長大一些，等你自己也變得再強一些，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惦記了。

靜姝看見時寧笑了，他從來沒有那樣笑過，看得出來他是真高興。

轉過去，悄然離開。

在街頭一個人哭了兩個多鐘頭。

如果那天琳瑯細心一些，就會發現靜姝看起來笑呵呵的，眼睛卻是紅腫的。

可是，那時候的琳瑯還沉浸在自己世的痛苦之中，本沒有心思去觀察靜姝的不對勁。

也沒有去細想靜姝話里的，靜姝說時寧喜歡，以后要娶，那好啊，反正我也是多余的人，在家里是多余的，在你和時寧哥中間也是多余的，那我就更有足夠多的理由要離開這里了。

靜姝現在回想起那天的事，就好像過了幾百年那麼久了。

是孤傲的，清高的，所以那些自己曾做過的低級惡劣的事，都在潛意識里讓自己去忘記了。

如今程時寧跟提起來，才會認清現實，原來自己是一個那麼糟糕的人。

什麼大律師，什麼高高在上千金大小姐，做的那些事是這些環都無法掩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