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佳珊臉上掛不住，這種時候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只好說：“他最近對我有點意見。”

在場的眷竊竊私語，大家都覺得盛航不像是那種要和人計較的人，將信將疑地看著高佳珊。

盛令茹也不知道和盛航是怎麼回事，既然高佳珊已經把話說這樣了，也只能打圓場：“回頭我說說去，你別生氣。”

高佳珊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種大氣的從容，其實心里慌得要命，因為已經覺到了，盛航不會那麼容易配合他母親演這場戲，到時候要是他半點面子都不給，就會變全場最稽的小丑。

這一趟真是來得有些后悔了，就不該聽程文茜的。

此時盛航已經到了小客廳，盛老太太和幾位老姐妹坐在那聽京劇，盛航上前，躬抱了自己的祖母，然后恭敬地在側坐下。

他是盛老太太最疼的孫子，他來了，盛老太太臉上都是溫的笑意，聲音別提多慈祥了，“航航最近工作是不是累了？我看你都又瘦了。”

盛航握著祖母的手，搖了搖頭：“還好，沒有特別累。”

“你那仲亭表哥是不是榨你了？”

“哪能呢，他現在本不管公司的事。”

盛航安老太太：“您別天擔心我，我好得很。”

老太太就嘿嘿笑了兩聲。

又問他：“你那準媳婦兒我可瞧見了，這次你媽親自把人帶來的，怎麼樣，你喜不喜歡？”

盛航反問：“你喜歡？”

老太太癟癟，搖頭：“差點兒意思。”

本想說高家小姐看著老氣，但是要拿人家的外表說事兒，就搞得是為老不尊了。

但盛老太太明著呢，看得出來那位高小姐不是善茬，覺得自家孫子估計不大會喜歡這一款式。

盛航明顯不想過多的說這件事，奈何老太太不放過他：“我還沒有單獨問你呢，前幾日，你那仲亭表哥和你爺爺在茶坊喝茶見著了，一老一小坐了半天，他跟你爺爺風，說你有心儀的姑娘？”

后愣了愣，隨即便是一笑。

他表哥早年世獨立，清高傲慢，鮮過問別人的事。

這幾年他估計是太清閑了，倒是對他的終大事重視起來了。

盛航看著老太太期待的眼神，不答反問：“我聽我媽說，您很討厭搞文藝那圈子的人，怎麼辦好，我心意那姑娘就是在那圈子混飯吃的。”

“我？”

老太太指著自己的臉，“你媽這樣說我？就是在你面前這麼詆毀我的！”

盛航面不改：“說錯了？”

“航航，你看你是這種人嗎？”

老太太都要被兒媳婦氣死了，“是自己狗眼看人低，偏要賴我！幸好你表哥提前給咱們提了個醒兒，不然咱們都得被利用！”

盛航：“哦，聽您這語氣，是贊我和我姑娘談呢？”

老太太拍拍他手背：“說出都丟人！好歹咱們盛家書香世家，可別搞得那麼勢利——航航，你喜歡誰就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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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把人給帶回來就行。”

盛航挑著眉，一臉賤嗖嗖的，“好的。”

壽宴大半天，盛航幾乎沒和高佳珊待一起過，眾人議論紛紛，搞得高佳珊十分尷尬。

想走，又覺得走了更是做賊心虛，只能留在這里接那些窺視的、嘲弄的目洗禮。

盛令茹去扶老太太的時候，從老太太那兒得知高佳珊和盛航沒有任何關系，恍然大悟，“我就看航航和一點的親熱勁兒都沒有，原來航航是心有所屬啊。”

“你想想辦法，讓高小姐離開吧，不想我們航航一晚上膈應。”

老太太這麼吩咐盛令茹，盛令茹也難做：“人是大伯母帶來的，我不好打發，到時候搞得大伯母跟我有矛盾也不好。再一個，這種時候讓走反倒更尷尬，倒不如給留點面，您覺得如何？”

“也行。”

盛老太太也是仁慈的人，吩咐下去了，讓大家言行舉止收斂一些。

晚些時候高佳珊離開了，老太太把程文茜到房間去。

“你干的都是什麼事兒，明知道航航有朋友了還把跟他沒有關系的人帶回來，到時候他姑娘跟他鬧別扭怎麼辦！”

老太太生氣，程文茜也不敢頂撞，只得好言好語：“媽，那孩子不行，份背景就配不上航航。”

“哼，你這個千金大小姐，當初華楷也配不上你，你母親阻攔你們沒有？”

“……”

程文茜抿著沒吭聲，老太太瞪：“做人要厚道，這世界上的人本來就沒有三六九等之分，你倒好，把你兒子捧那麼高！你倒是說說，那個高小姐，除了家世背景和航航相當，其他的，哪一點和航航相配了？”

“媽，航航就是為所迷！”

“那也得人家孩子有本事！天底下漂亮孩兒那麼多，為什麼航航就喜歡那一個！”

“媽！”

程文茜還想爭辯兩句，老太太手一抬：“你趕回你們家豪宅吧，我們小門小戶配不上你！”

“媽！您怎麼這樣說！”

程文茜都要被氣死了，老太太可沒管：“不想看見你！看見你就煩！”

從老太太房間出來，程文茜一張臉憋得通紅，撐到壽宴結束，才去找盛航理論。

“你跟你說什麼了，今天一直針對我！”

平時程文茜緒穩定的，再不高興都不會表現出來，今晚是裝都不想裝了，“還有，來者是客，今晚你們家都是怎麼對人家佳珊的？”

盛航雙手著兜，一臉事不關己的表：“老太太問我什麼我答什麼，小時候爺爺就教我們誠實。”

“你拉倒吧！”

程文茜已經氣得連罵都不知道怎麼罵了，越想越委屈，眼睛都紅了：“盛航，你現在是要為了那個人跟我正面開戰是嗎！”

盛航皺起眉：“您到底能不能搞清楚一點，我們是母子不是仇人，您現在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您通。”

抬手看了眼時間，“我先走了，別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