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月華清苑。

姜年來京已是好幾天，因為某人的縱，不得不窩在家里休息。

足不出戶，卻能到濃郁的年味。

初八，部分公司，商鋪都已經營業，年假后的第一天賀佩玖也去了公司，一直忙得無暇，晚上六點多才從公司離開，準備回去接姜年出去吃飯，在看個電影。

明天姜年回京城，又要再等一周才能見上面。

回來的路上堵車得不行，七點過才到月華清苑，兩人一直微信，姜年告訴他車不要開進去，里面在除雪，除雪車跟許多私家車堵在一起。

賀佩玖撥了個電話過去，撐著傘下車。

“喂，七哥——”

“你別，我進來接你，這麼大的雪，凍著怎麼辦。”

姜年已經出門，撐了把碎花瓣的紅傘，白茫茫的雪地反，而傘又是紅的，兩種對撞，把傘下藏在帽子下得小臉襯的明艷。

“我自己出來就行，開了小門，抄近道很快的。”

賀佩玖聽見話筒傳來的呼哧聲，瞇眼往前看去，“你慢點，雪，別摔著。”

“不會，我走得很慢。”

路上沒結冰，就是雪厚，業做了防護措施真的不。

賀佩玖收了傘放回車里，雙手抄在口袋看著小門的地方，沒多久就見進進出出的人群里，他家小姑娘撐著把紅傘出來。

明明很小一只，穿著白羽絨服，可的雪地靴，見了他對著他在揮手。

賀佩玖邁步迎上去，不斷提醒。

“慢一些，別跑。”

“姜年，你不聽話是不是！”

看小跑起來，踉踉蹌蹌，他這心就揪起來。

冬天可不敢隨便摔，很容易摔出病。

“我真的沒事。”

姜年嬉笑著已經跑進，張開手輕車路就撲到他懷里，力道不小撞得他都后退兩步。

“怎麼不拿傘啊，一都是雪。”

傘已經給了他，姜年就墊著腳，眉眼帶笑，明艷人的替他弄頭上，服上的碎雪花。

冰冰涼涼的，一就化了水融在指尖。

揭了帽子，呼吸的氣化作一團白霧很快就被朔風攪碎。

賀佩玖低眉順眼的盯著，抬手，輕輕著被凍紅的耳垂。

“有喜事？”

不然笑得這麼明艷招人的。

“我有禮給你。”從包里翻出個盒子，不大，包裝得很致，獻寶似的攤在掌心湊到他眼前。

“七哥你看看，喜不喜歡。”

從盒子大小看，件不大，應是很致的配飾。

賀佩玖不聲的打開，盒子里黑絨布上躺著枚針，是一塊玉雕刻的紅梅形狀。

在他眼中，雕工還算細，算不上極品。

而這塊玉，也算不得什麼上品。

“喜歡嗎？”

姜年滿眼期待，小腳不安分的來去，眨著漂亮的眸子，在雪地里熠熠生輝。

“喜歡——”賀佩玖點頭，勾起角。

“不過有什麼寓意？”

姜年不會平白送針，也不會挑塊玉，就憑他名字里有個‘’字。

“咳咳……”握拳清清嗓子，往他懷里拱，糯的聲音道。

“年年有啊，七哥。”

“年年的賀，不就是你麼。”

年年有余，年年有？

賀佩玖反應過來這個諧音梗，眉角眼梢也染了清雋無雙的笑意。

正如寒冬一支寒梅。

清雋恣意的綻放，端得清雅高潔，讓人不敢高攀。

“說得沒錯，七哥是你的，屬于你一個人的。”

“都不獎勵我？”

姜年仰著頭，漂亮的形上涂了他送的口紅。

艷如紅梅，艷滴。

小臉在紅傘下，艷如桃李，長長如羽的睫因為張而著，小微張，弱弱的細著氣兒。

這一幕讓他聯想到，姜年躺在床上，在他下失神迷離，看著他，著他名字那個模樣。

一麻戰栗，就從脊椎骨蔓延攀爬到頭頂。

燒得他渾一陣難掩的火熱。

“呵——”

“年年這麼乖，當然會有獎勵。”

倏地，紅傘落下。

賀佩玖一手摟著，一手拖著小臉，在懷里吻上艷的紅。

在室外久了，兩人臉上，上都染了抹冷涼。

可只涼了一瞬，姜年就讓他薄上的溫度給融化，酸得有些站不住，弱無骨的依附攀纏。

“年年，你里好甜。”

得了一瞬呼吸的時間，抬眼對上他的目，熾熱灼燙卻深沉綿長。

好似他所有的熱都熔煉在這個纏綿的深吻中。

“七哥，新年快樂。”

賀佩玖笑起來，長吁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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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摁在懷里，“你也新年快樂，年年。”

他啊，自然是快樂的。

得了前所有未的新年禮，那可是心之所向啊。

“外面很冷，走吧。”

“我們吃什麼啊。”

兩人依偎著，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并行的腳印。

“你想吃什麼。”

“這麼冷的天去吃火鍋吧。”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著，完全忽略掉紅傘之后有個腳步急切追上來的人。

“姜年——”

快到車邊時，有人了名字。

嗓音很冷得很低，甚至裹著無法湮滅的怒火。

他們倆一起回頭，紅傘后方，站著的竟然是姜夙！

“哥？”

姜年心頭一，里盡退，被冷寒的溫度侵略，可更讓沒想到的是，姜夙對著賀佩玖直接手！

‘砰——’

狠辣的一拳從賀佩玖左邊砸過來，左邊眼睛傷，視力大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一個趔趄后退好幾步，腳下絆著什麼東西跌在地上。

手上，背后，頓時一片寒涼。

“臥槽，出事了！”副駕駛的賀莊跳下車，直沖過來，待靠近了才發現是臉繃，臉發戾的姜夙。

他家七爺的大舅哥，被發現了，打了七爺？

“哥，你干什麼！”

“那你還敢過去。”姜夙一把拽著姜年，大力扯回自己旁邊，拖攥著手腕，“我在這兒，你還敢靠上去膩膩歪歪，當我死的嗎！”

“姜年，你真是膽大包天，現在還學會撒謊。什麼趙蕊出了事，你就來京城見他的是不是！”

“半夜三更喝了酒，一個人乘飛機來京城。你當真是被慣放縱了，自己趕著往前送，沒臉沒皮！”

頭一次，姜夙頭一次用這些字眼來訓斥。

沒臉沒皮，趕著送？

“姜夙，這件事責任在我，是我招惹的，是我蠱撒謊來京。你有氣沖著我來，別訓。”

賀佩玖擰著眉，眉間一片冷戾。

心煩的著指腹，瞥過姜年震驚難的臉，就特想把剛才的拳頭加倍奉還。

“七爺……”

姜夙扭頭，對這個稱謂不屑，“賀，你對姜家一直諸多照拂，原想是因為你跟我爺爺的關系，想不到你心里竟然在打姜年的主意！”

“不僅是你的晚輩，還小你整整十歲。姜年來進城是念書的，不是讓你各種下作手段勾引的！”

“你這番行為，如何向我爺爺跟爸爸待！”

賀佩玖抿著，胭脂的如舊妖艷奪目，只是整個面竟有點久病之人的冷白。

這樣的一刻，他有些過分的好看。

“外面冷，年年不住凍，有什麼事……”

“不必。”

姜夙打斷他的話，已經猜到賀佩玖要講什麼，獵豹鋒利的眸子掃過他。

“我跟姜年有些私事要聊，先走一步。”

“姜夙！”

姜夙側，神輕蔑，“怎麼，你現在連我姜家的私事都要管？賀，你賀家在京城豪門權貴不假，可不代表你跟姜年的事我就會答應。”

“說句難聽的，賀你在京城什麼地位，拐一個十八歲姑娘就不怕傳出去讓人詬病？”

姜年面肅冷，徒然攥指尖，瞧著姜夙疾言厲的臉。

“哥，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我跟他是互相喜歡，談不上拐。”

“你閉！”他忽的偏頭，對著姜年怒斥，“你現在還有開口的資格？姜年不要以為平日寵著你，萬事都能為所為。”

“我告訴過你談可以，但不能瞞著我要讓我知道，你倒好，跟他在一起，撒謊騙家里，這才離開幾天半夜搭飛機來見他？”

“你就這麼……”

姜夙咬著腮幫，后面幾個字對著妹妹實在難以言喻。

“你想說我什麼？”姜年挑起眉梢。

后面幾個字雖然沒講出來，可姜年已經猜到，這時候不說比說出來還要讓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難。

“你想說我恬不知恥，不安于室？還是下作不要臉！”

咬著角，面一片煞白，心里屈辱。

用力甩開姜夙的手，狠狠的揪著擺。

“憑什麼我去見男朋友就是恬不知恥，下作不要臉？我年了，已經十八歲，很多事可以自己做出，自己決斷！”

“你可以訓斥我不聽話，不規矩，但你不能以這樣不堪的字眼來評價我！”

姜年別開頭，吸了下鼻子，“你先回去，我跟我哥說點事。”

賀佩玖沒作聲，目移到姜夙忍的臉上時，姜年已經扭頭往月華清苑走。

……

小別墅。

姜年先進屋，去倒了杯水，坐在客廳低著頭在喝水。

姜夙晚一些進來，把門摔得很重，以此來宣泄積在腔里無法宣泄的怒火。

他來京是臨時起意。

過年期間客流量很大，他真的很不想出門，上午去停車場看修理況時遇見以前的老同學。

是送來檢查車況的，已經檢查完正準備去京城。

老同學已經結婚，帶著新婚妻子回京城娘家，也是沒預定到機票選擇自己驅車前往。

兩人聊了會兒，順勢提到姜年，老同學邀請同行，他也想去看看姜年就這樣巧合的來了京城。

賀家這邊，一直是盯著的姜夙的。

只要他的車經過收費站，或是在寧城上機飛京城，賀家都會收到消息。可這一次偏偏他搭別人的車來，所以賀家這邊一點蛛馬跡都沒收到。

“呵，果然老話說得對，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要不是跟著同學一起進京，悄無聲息來了月華清苑，現在還像個傻子被你們蒙在鼓里。”

姜夙了外套，摔在沙發里，每個作都很夸張帶著火氣。

“姜年，你心里也明白跟賀在一起家里不允許，所以到現在都瞞對嗎？所以你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嗎！”

“你年了沒錯，十八歲，擁有抉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但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