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是螃蟹麼，這麼喜歡橫著走？”

嚼舌倆生是云喬的朋友，自以為聽了不豪門辛，好似什麼都曉得賤聊些八卦。

“對不起，柳小姐。”

柳小姐冷哂，撥弄著發尾，“見了正主就裝慫，沒看見就嚼舌。就算云喬跟我二哥訂婚又如何，別說訂婚，就是沒訂婚云喬見了我也得矮半個頭。你家主子都知道夾著尾做人，你倆畜生在這兒吠什麼？”

“滾出紅樓！”

這位便是云家三小姐，柳棠。

嚼舌倆生頓時就慫了，一邊說著道歉，一邊往外走。

姜年是想聽八卦的，可也不是這麼明目張膽，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隨著倆的離開，后腳跟柳棠點點頭就離開。

回了包廂，還在想那位柳小姐可真英姿颯爽，生的還那麼漂亮。

坐了一刻鐘吧，包廂門被敲響。

武直去應的門，門口站著兩個服務員，在最后還站著柳棠。

見了，姜年起。

“柳小姐。”

柳棠微微一笑，“姜小姐，可以進來一會兒嗎。”

“當然，請。”

柳棠隨著服務員進來，掃了圈包廂，“我說是說預定了這間包廂好幾天，原來是姜小姐喜歡聽戲。”

“我就是純好奇，來看看。”

“沒到繞您吧。”

“沒，就我跟武直大哥，也沒別人。”姜年笑著，不曉得流柳棠來意還是很小心翼翼。

都說強龍不地頭蛇，何況也不是強龍。

“這是紅樓里特有的點心，不曉得您喜歡什麼，賣得最好的兩款拿來給您嘗一嘗。”

柳棠子的確很颯爽，說話行事也異常耿直。

姜年說著謝謝邀請座，“要不換一壺熱茶吧。”

“喝的什麼。”柳棠問的隨意。

“金駿眉。”姜年說，其實不太懂，就是家七哥常喝的一兩種，跟著品茗久了也就習慣了。

柳棠抿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聽說七爺很喜金駿眉跟大紅袍。”

姜年挽著角尬笑，余睇兩了眼武直，武直點頭佐證了柳棠的話，所以他更是仔細打量起這位小姐來。

“要不嘗一嘗六安瓜片，我個人覺得味道不錯。”

姜年點頭應下，腦子里忽然想到一個人，就補了句，“四爺喜歡六安瓜片的。”

第一次去燕家，還念錯了六字的發音。

“是嗎？”柳棠心不在焉的問了句，眼神卻不自覺的亮了下。

很快的六安瓜片換上來，柳棠順勢講了些此茶的由來及功效，姜年一副原來喝茶還能有這些功效的模樣。

“姜小姐真可，說來我與你還有些淵源。”

“真的？”

姜年笑得溫和，就怕這種冷不丁來談論關系的，昨晚小姨就提了，認親宴后，加上跟賀七爺的關系，總有那種想要沾親帶故的人。

“我小妹跟卓小姐關系很好，算半個徒弟。”柳棠說。

“怎麼是半個徒弟。”

“說來話長，以前卓小姐是畫漫畫的，與朋友創立過工作室，出了一系列很有趣的漫畫，我跟我小妹都很喜歡，小妹一直在外學習漫畫又是卓小姐，們倆也是有緣分在往郵件中了朋友。”

柳棠娓娓道來，提起自家妹妹免不了寵溺的神。

“后來卓小姐在指導我妹妹，這樣算起來就是半個徒弟，前些日子卓小姐跟賀家長孫宣關系，今日到您才想跟您聊一聊。”

姜年點著頭，心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姜小姐寧城人，常聽昆曲吧，要不要換著聽？”柳棠拿了曲譜遞過來，是紅樓的主人，自當盡地主之誼。

“我剛問過了，今天已經排滿我就不點了，排好的讓人打誰心里都不舒服。”是跳舞的，自然曉得其中道理。

兩人正聊著，包廂門又被扣響，推門一看居然是云喬，顯然喬云也沒想到姜年在這兒，以為只是柳棠想替自己的朋友來說兩句。

“好巧啊，年年也在。”

云喬臉上堆著笑，瞥了眼門口的武直，心想不過就是個野外孫，出行還擺譜居然帶著保鏢。

要認回云家，把戲倒是很多。

云喬心里冷笑，面上一派親和，“年年什麼時候來的，還以為你跟姜先生在外逛街沒回去。”

“我哥下午有些事，我就來聽聽戲。”

云喬自顧自的走近，跟柳棠點頭問好，“柳小姐今天這麼巧也來聽戲。”

柳棠淡淡一瞥，目有看向舞臺，擱在桌上的手隨著鼓點打著拍子。

“是巧，云小姐過來是有事？”

“如果你是為你那兩個朋友說就不必，別說我心眼小，在我柳家紅樓數落我柳家不是，沒人打出去已經算給你留面……”

“云小姐應該知曉進退才是。”

這真是一點面子不給，云喬剛進來柳棠就發難連個正眼都不給。云喬被噎得頓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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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的表閃過皸裂。

“柳小姐別生氣，我替我那兩個朋友跟您道歉，以后紅樓倆也不會再來，只是還請柳小姐看在咱們兩家面上……”

“這個我知道。”柳棠還是盯著戲臺，看到彩還喝了聲好，“你跟我哥訂婚，怎麼都算一家人，如果我要追究，事也不會這樣善了。”

“云小姐你年齡也不小，朋友還是要亮眼睛，別因為自己一時糊涂給云、柳兩家鬧出笑話。”

云喬賠笑，說了兩句寒暄話就從包廂離開。

這時，柳棠才偏跟姜年說道，“云喬這人不是什麼好貨，你回了云家最好離遠些，能不接就不接。”

“蘇日安過繼到二房，實際跟大房走得也很親近。”

姜年說了聲謝謝，又朝閉的門看了眼，注意力回到舞臺上。

而另一邊，隔得不遠的包廂。

在云喬回來前，柳家二爺柳明路正抱著云喬的小姐妹在親熱，重點在于包廂里除了倆還有另外個小姐妹。

而小姐妹臉尋常得很，好似已經見怪不怪。

“咳，云小姐回來了。”

包廂門口，柳家人喚了聲，柳明路才松開小姐妹，輕車路的抹了把，端的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下一秒，門打開，云喬進來就摔了手機。

“明路，你看看柳棠，我好歹算半個嫂嫂，對我理不理就算了，還說些含沙影的話存心讓我在在那個野面前難堪。”

柳明路偏，同一個作把云喬抱懷里，“什麼野？”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要認回來的外孫，可會擺譜了，一個窮丫頭還帶著保鏢，渾上下都是名牌，好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

“你說柳棠跟那個野在一起？”

“可不是。”

柳明路詫異，這就有點奇怪了，柳棠的子可不喜歡去阿諛奉承，跟誰拉幫結派，自己在京城跟朋友搞公司弄得風生水起，一點爭財產的心思都沒有，怎麼忽然跟云家野搭上關系。

“喬喬，那個野搭上柳棠你可要小心啊。”說話的小姐妹就是剛剛跟柳明路抱一起的姑娘，是平京城湯家小姐，跟蘇還撞名了，湯。

而另一個也是平京城的，稱不上什麼小姐，姓金，金晶，家里做點小生意，跟湯是同學，為此才跟云喬認識。

“跟柳棠搭上關系又怎麼樣，還妄想嫁進柳家不？明路已經跟我訂婚，柳大哥已經結婚跟大嫂恩得不行，還能離了婚娶一個野不！”云喬仰著脖頸，不可一世的很。

湯陪笑，妖嬈的眼神跟柳明路對視幾秒，委屈的問，“那我們怎麼辦，真的不能再來紅樓消費了？”

“我說的直接來，我是二哥，這事我說了算。”

云喬覺得這是柳明路在朋友面前給面子，非常驕傲的掃了眼自己小姐妹，實際上柳明路實在給自己小兒撐腰。

柳棠不喜歡云喬不假，但剛才的話也是真心實意提醒，找朋友得亮眼睛，否則這眼睛拿來有什麼用。

下午六點多，姜年回了云家，還去找云暮姿說了下撞見云喬的事兒，當然也沒瞞跟柳棠暢聊一下午。

“堂堂啊，那孩子不錯。”云暮姿在看實驗室發來的資料，“堂堂小時候常來云家玩兒，跟你二哥，三哥，玩兒得不錯。”

“云琛很喜歡堂堂，后來我去京城，就不曉得這幾個孩子怎麼就淡了。不過云喬這個人，堂堂說的不假，能不接就不接，小小年紀心思可重的很。”

姜年趴在椅背上，看見電腦上麻麻的資料就眼花，腦仁疼。

“今天聽戲怎麼樣？”

“柳小姐人很好，跟我講了不知識，聽了三首《白蛇傳》《霸王別姬》《貴妃醉酒》我是不太懂看聽著很有趣。”

云暮姿笑著看眼，“喜歡就好，不，在晚點就能用餐了。爸爸帶著賀老，姜老他們去了近郊，再回來的路上。”

“爺爺沒事吧。”

“姜夙一直跟著，還帶著醫生，姜老心好的不行，神頭也好。”

姜年樂了下，爺爺好再好不過了。

“那賀們怎麼消遣的啊。”

云暮姿也樂了，“打麻將，賀老夫人，你兩個姥姥，三缺一，去請了柳家老夫人過來。”

“四個老太太，玩兒的可好了，有說有笑的。”

四個老太太麻將，應該不會紅臉吧，姜年好奇得很，還不知道姥姥喜歡打麻將。

“小姨我去看看，在哪兒了。”

“小花廳。”

姜年過來的時候正聽到賀老太太在說話，京腔韻味濃，像尋常說話那般帶點溫和特別好聽。

其實沒打算進去，是云老夫人邊伺候的老人看見。

“三小姐回來了，外頭熱，看進屋啊。”李阿姨年齡也不小了，自云老夫人嫁過來就一直跟前伺候，要說這云家最親近的除了云老就是李阿姨了。

云暮姿他們這一輩都一聲阿姨，姜年自然得一聲才合適。

幾人聽到靜仰頭看來，柳夫人眼神亮了下，問道，“這就是姜年吧，瞧瞧這眉眼之間多像你啊。”

“年年回來了，今天玩兒得怎麼樣。”

姜年點了下頭，看向柳老夫人，是看那打扮做派都曉得必然是位有威嚴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