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恩恩去了酒吧。
剛回到公寓,便接到顧婉詩的電話。約好了見麵地點,遲恩恩立刻就出了門。
顧婉詩聲音低沉,心應該很不好。
十點已過,但街上還是一幅車水馬龍的繁華景。
正是夜生活開啟的時間。
酒吧門口,顧婉詩抱著臂,徘徊在路燈下,得驚心魄,卻也單薄得讓人心疼。
半年不見,越見清瘦。
出租車駛到顧婉詩邊停下。
遲恩恩付了賬下車,顧婉詩看到遲恩恩,低落的神,瞬間揚了微笑,像是見到救贖。
迎上去,把遲恩恩抱進懷裏:“恩恩,終於見到你了,心都好了很多。”
遲恩恩輕拍著顧婉詩的背:“婉詩姐,你來了G市,怎麽都沒有聯係我?”
顧婉詩鬆開遲恩恩,笑淡淡的:“我也是昨天才來的。他在G市,我是過來看他的。本來,想帶他來見你,給你個驚喜。
現在……”
顧婉詩鼻酸了一下。
本就和葉煜宸不親。
今晚他的態度,讓更覺和他距離遙遠。
半年,沒有走近他一步。
“怎麽了?”遲恩恩關問。
顧婉詩搖搖頭,挽了遲恩恩的胳膊:“邊喝邊說吧。”
兩人進了酒吧。
已經有些熱鬧。
大廳放著音樂,一些男在舞池裏扭軀跳舞中,熱又奔放。
鐳燈四下轉,掃過一張張朝氣的臉龐,恣意又張揚。
遲恩恩和顧婉詩找了一個卡座坐下,立刻有帥氣的服務生來接待。
“兩位神喝點什麽酒?”
“XO。”顧婉詩直接點酒。
遲恩恩微訝,提醒:“婉詩姐,這酒很烈。”
顧婉詩淡笑:“今天烈一次又何妨呢。恩恩,你要是喝不了,就點溫和的酒吧。”
“沒事,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我陪你。”
顧婉詩心上溫暖,摟了摟遲恩恩。
很快,侍者拿來了酒。
顧婉詩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遲恩恩,再舉起自己的酒杯,和遲恩恩杯:“半年不見,第一杯,為相聚幹杯。”
“不用幹,喝一點兒就行。”遲恩恩說,“這酒真的很烈。”
顧婉詩沒說話,直接仰頭喝酒。
一大口。
喝得嗆了口,咳嗽起來。
遲恩恩趕輕拍顧婉詩的背。
應該也是不常喝這麽烈的酒。
“婉詩姐,我們換酒吧。”
“不。”顧婉詩搖頭,咳得淌了淚,手端起酒杯,“就喝這個,我想醉。醉了就沒那麽痛苦了。”
遲恩恩趕握住了的手腕:“婉詩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跟我說說吧。別憋在心裏。”
問及心中痛,顧婉詩忽的伏在桌上哭起來。
這段踮起腳尖來的,讓盡了委屈,卻無傾訴。
今天,葉煜宸那冰冷尖銳的態度,把這半年來的痛,悉數捅破,全都奔泄了出來。
“恩恩,我好累。”顧婉詩哽咽說。
遲恩恩握住顧婉詩的手:“婉詩姐,我陪著你呢。”
“幸虧還有你。”顧婉詩抬起頭,流著淚扯了一笑,“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半年,我得好累,好痛,好委屈。
原來腳踮久了,真的會很痛。”
“累了就好好休息,先什麽都別想。”
“怎麽能不想呢?”顧婉詩嗬著氣,“他是我心裏唯一的男人,那麽小就對他欣賞,隨著一天天的長大,看著他一天天的優秀,對他的,就一天比一天多,最終無法自拔。
哪怕明知道他不我,可我卻依然拚了命的想留在他邊,妄圖用時間去化他。
可強扭的瓜,真的不甜。
半年了,他的心就像鐵做的一樣,沒有被我溫暖半分。”
顧婉詩哽咽得,遲恩恩隻得摟住,給上的溫暖。
安的言語都很蒼白。
傾聽是最好的陪伴。
“恩恩,聽我一句話,不要踮起腳步去一個人。太累,太累了。”
遲恩恩低低的“嗯”了一聲,有些小哽。
這個道理,早就懂了。
可懂容易,放下很難。
但又不得不著自己去放下。
那覺像明知道刀子很痛,卻又不得不往下吞。
“隻是我不想明白,我哪點不好,不他的眼?他讓我不公開,我聽他的。他讓我不幹涉,他的私生活,我也答應了。
他希我乖巧懂事,我就大度包容,從不對他過多的打擾。
我所有委屈都往肚裏咽,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在他的麵前,可還是不了他的眼。我不明白,我還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讓他不?”顧婉詩淒說。
遲恩恩聽得心疼。
太理解顧婉詩這種。
就像曾經的自己,害怕在葉煜宸的麵前,有半分的差錯,讓他輕視瞧不上。
在他麵前,活得小心翼翼,像對待神靈般的,不敢有半分的。
其實失去自我,是得不到的。
“婉詩姐,你很好,你要做你自己。不必為了,去奉迎任何人。”遲恩恩溫說,“就像手中握沙,握得太小太,反而會流逝。
最終失去他,也失去自己。”
顧婉詩淒然一笑:“卑微到塵埃裏,開不出來花,對嗎?”
“婉詩姐,你這麽優秀,確實沒必要這麽卑微的去一個人。無心的人,是沒心可暖的。”
顧婉詩卻嗬了嗬:“他有心,隻是心裏的人,不是我而已。”
遲恩恩怔了一下:“他上別人了?”
“我不知道。”顧婉詩苦笑,“我隻覺他心裏應該著別人。有一次,他喊著別人的名字吻我。恩恩,你知道那種覺嗎,比萬箭穿心還痛嗎?
可我竟然忍了下來。
就因為他一個電話,我就乖乖的下了臺階,繼續去滿腹委屈的去,以為有一天能化他。
但我好像錯了。
半年,我沒化他半分,反而他離我越來越遠。
我是他的朋友,他卻不讓我住他的別墅。我去看他,還要得到他的允許。他是怕我撞破,他和別人的好事嗎?
恩恩,我心好痛,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婉詩說到這裏,哭到不能自抑。
太深有會,遲恩恩跟著哽咽,但堅著聲:“婉詩姐,相信你自己,會遇到更好的人。放手一時痛,但你會發現,重生之後,真的是海闊天空。
會有更好的人,在前方等你。”
顧婉詩搖頭:“怎麽還會還有比他更好的人?他是生辰,是日月,是大海,是高山,是頂尖塔尖的上位者。過了他,再也無法上別人了。”
眼淚一顆顆的掉落,是遲恩恩的。
聽著顧婉詩的自述,卻像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對葉煜宸何嚐不是這種覺。
隻是,選擇了及時止損。
而顧婉詩還在迷途上不知返。
不遠一個卡座。
燈掃過一張冷漠的臉龐。
竟是沈文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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