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穿著一薄款黑風的修長軀,定定僵滯地站在出機場的通道口。
他逐漸泛紅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盯住手機裏人的照片,腦海中似走馬觀花的閃過諸多畫麵跟語言,但又好像空白的什麽都沒有想一般。
視線愈發的酸紅模糊,就連拿著手機的手機好似也在不可抑製地微微抖。
這手機裏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實而活生生的,盛斯衍不知道了,忽然之間隻覺得這個世界是玄幻不真切的。
而為了印證是否真實這一點,在就這樣站了不知多久以後,他開始什麽都不顧上。
盛斯衍踉蹌而跌跌撞撞地轉,倏然拔往回快步而去——
“先生,這邊是出口。”他忽然被機場工作人員手攔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如果你要再進機場乘坐飛機的話,口是那邊。”
“……”
工作人員無地阻攔,這才將他從玄幻如夢境般的縹緲中拽回現實一些。
……
什麽工作還是其他什麽事,通通都被拋之腦後,知道盛斯衍回雲城行程的白易,來機場卻並沒有接到盛斯衍。
白易看了好多遍時間,遲遲未見盛斯衍的影,終是忍不住打了電話過去問他,“衍哥,你人呢?”
而回應他的,是盛斯衍簡短而沙啞的幾個字,“工作都推了。”
然後電話結束,再無多餘一個字眼,連解釋都沒有。
白易茫然不解。
不過很快他就解了,因為隨之不久,他手機裏也收到了一張照片。
那是白木發給他的。
“看見照片了沒!”白木的電話跟著過來,言辭語調難掩激興,“小蘭發給我的!哥,這是真實的嗎!大小姐終於出現了?”
白易,“……”
恍然大悟過來的白易,決定默默回去當個加班狗。
畢竟公司不可無人,能讓衍哥因為公事纏一些,就盡量由他來解決吧。
白易暗想。
……
雲城有直飛馬來西亞的航班,但起飛的時間太晚,盛斯衍如火燎般的急切,本等不了那趟航班,所以他當即立刻訂了其他航班,再由其他航班換乘飛往馬來西亞。
從意大利飛回雲城,再從雲城飛往馬來西亞,三個國家的時間差是完全錯的,日夜替了幾次也不知,盛斯衍更沒有細算,他在飛機上一共度過了多長時間。m.X520xs.Com
池念等人所在的那個島,是靠近馬來西亞的群島中其中一座無名島,是傅庭謙買下來的,位置不知。
等盛斯衍到達馬來西亞,剛下飛機從通道口出到外麵,他立刻便電話過去跟小蘭索要他們的地理位置。
然而這個電話響了很久才被小蘭接聽。
小蘭小聲在電話裏對他說,“盛先生,你來的太晚了,我們已經不在島上了。”
盛斯衍雙一僵的定在原地,神都有些恍惚了,“什麽?”
“你從意大利回雲城,再從雲城到馬來西亞,跟我們的時間相差太多了。”
剛給他發照片的時候,那時盛斯衍正在回雲城的飛機上,等他收到消息,都已經過去了不的時間。
小蘭還生怕他看不見消息,特意轉告了白木讓他提醒盛斯衍,結果沒想到盛斯衍又立刻飛往馬來西亞。
也就在他飛往馬來西亞的飛機上,島上的聚會早已結束,人都散了。
小蘭想提醒他,奈何他人在飛機上,聯係不上……
電話這邊的盛斯衍,久久僵在原地無法彈。
伴隨著呼吸都在疼痛的覺,以及渾凝固的窒息,他口在劇烈撕扯著,像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他的心髒,反複。
近段時間的心,更是猶如過山車一樣,一起一落一落一起,如此反反複複波瀾不斷的起起落落,然後又從最高點毫無防備預兆,猛地往下一衝。
過大的衝擊力,仿佛要令他的心管都要裂開。
他驟然發現——
沒有誰在故意欺騙他,沒有誰在故意玩弄他,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是這個世界。
是這個世界,總在惡作劇一般,跟他開了一個又一個天大的玩笑。
以前是,現在也是。
渾渾噩噩間,腦海中浮出人四年前的話語。
說,“盛斯衍,你現在不弄死我,遲早,我會讓你後悔!”
說,“這裏是你的理想鄉是麽,我會讓你漸漸明白,這裏是你的地獄,是你所有噩夢的開始。”
後來也沒能讓他後悔,沒能讓他覺得在那個小別墅的那段日子是他的地獄噩夢,可是每每回憶起那段日子,卻又確確實實的令他痛不生。
是高興伴隨著痛苦,是歡喜伴隨著折磨,是深夜中聊以藉的回憶畫麵,也是深夜中生生絞痛他心髒的記憶場景。
一開始,是那麽想的殺了他,而離開雲城後的日子,還不如當初殺了他好。
其實真的以另一方是,做到了曾經堅定不移的誓言,令他遍鱗傷,完無。
“盛先生?”手機裏遲遲沒有靜,小蘭疑問,“你還在聽嗎?”
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人怎麽沒聲音了?
彼時的盛斯衍正站在馬來西亞的機場外麵,周圍是絡繹不絕各異人來人往的人流,環境相當的嘈雜。
他突然又安靜的在想,沒關係。
就算差錯肩而過又怎麽樣,沒能立刻見到又怎麽樣,總比以前沒有一點消息的好,總比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好。
隻要出現了,這就夠了。
無論天涯海角,無非也就是,再耗費一些時間尋覓過去罷了。
勉強安住那顆跳不已又疼痛不止的心髒,盛斯衍結艱難滾,幹嘶啞的嗓音問電話裏的小蘭,“所以離開了那個島上以後,又去了哪裏……”
小蘭忙道,“我們在……”
“哈嘍,盛斯衍。”
後方,驀然灌來一道清脆如銀鈴的聲。
這個聲音,令他魂牽夢繞了四年,盛斯衍怎會聽不出那是誰的聲音。
盡管聽起來,那麽的恍隔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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