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有些不敢置信，愣了片刻才指著自己問道“我？”

“對呀，皇上你呢，快去。”那人急忙忙來傳了句話，便又趕走了。

衡月擔心是有事，看看自己上服也算妥帖，便連忙往前殿去了。

結果去到紫宸殿，殿中宮太監一個不，全都垂手等在那里，似乎并沒有什麼事做。

衡月不解的站在廖忠邊，悄悄用眼神去詢問他。

廖忠哪里知道？

只楚今安用完早膳后，非得衡月過來，圣心難測，誰又敢胡去猜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算是廖忠，也實在猜不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而且不僅是今早這一次，昨晚討回首飾已經夠奇怪，還非得兩次讓他去查看衡月到底睡了沒，都實在是有些太過奇怪。

但還是那句話，圣心難測。

廖忠便遞給衡月一個眼，讓莫要多想，老老實實的該干什麼干什麼便是了。

其實也是，衡月便如其他宮一般，規規矩矩的站在那里等著。

這一整上午，楚今安都并無什麼特殊事吩咐衡月去做，似乎真的只是當做普通宮那般。

只一次衡月給楚今安奉茶的時候，楚今安抬手恰巧抬手到的手背。

不知有意還是錯覺，衡月覺楚今安的手指在手背上停留了片刻，還挲了幾下。

疑心只是巧合，并沒多在意，躬行禮后退了下去。

下午原本是云萍來伺候在前的，但楚今安特特又留下的衡月。

“這會兒你不該在這里！不到你當值！”云萍趁著楚今安不注意，專門攔住衡月，不滿的斥道。

衡月道“不到我當值，總歸是皇上說了算的，姑姑還是顧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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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什麼意思？皇上還特地專點了你這奴婢伺候不？”云萍瞪大眼睛。

話音剛落，那邊楚今安忽然喚道“衡月！”

衡月連忙走過去，楚今安淡聲道“磨墨。”

那鮮紅的朱砂墨，在紫宸殿，如今只有廖忠和衡月才能研磨的。

一件原本很是平常的事，卻因為做的人，便了特殊。

衡月又有些看不懂楚今安了。

他并不如從前那般待親昵又溫和，也不如昨日那般冷酷無。

說是對待普通宮人那般，卻又似乎有些不同。

衡月不由有些懊惱，為自己只因這一點點不同，自己便又要心。

“不能這樣。”衡月暗暗告誡自己，但很快，這道心防便又被打破。

年初五，是祭財神的日子。

而且過完這一日，在宮中便相當于已經過完年，年初六開始，楚今安便要上朝了。

初五下午，衡月才回去午睡一會兒，便被通知讓換服，陪皇上出宮。

“出宮？”衡月驚訝，“皇上要出宮？”

“是，衡月姑娘也不必再穿宮服，咱家特地拿來一件尋常子的著。”

廖忠遞過來一個小包袱之后忽然想到什麼，笑著說道

“對了，青尋也去，待會兒來尋姑娘，等出宮后，姑娘和青尋一起扮作皇上邊的婢便是了。”

有相之人陪伴，衡月自然

更加高興。

而能出宮，則是從前想也不敢想的好事。

宮八年多，衡月一次也沒邁出過宮門，最遠也就是到通明門門口見一見家人。

其余時間，莫不是圍著膳房打轉。

今日，竟然要出宮了！

激的換好一服，衡月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又抬手將宮中常用的發髻解開。

只是外面都是如何梳頭的，衡月卻實在不知。

而且年歲在此，若在宮外，應該是已經嫁作婦人，那便應該是梳個婦人發髻？

左右為難，衡月還是又重新規矩的將頭發綰起來，還是只戴了一素銀簪子。

青尋來時，一瞧見便說不行“宮外沒有這樣的……姐姐快將發髻解了，我幫姐姐重新梳一個！”

衡月依言散開頭發，卻見青尋三下五除二，給自己梳了一個和一樣的雙平髻。

“這……不適合我吧？”衡月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

青尋十四五歲，梳這般發型合適，……

青尋卻固執道“姐姐這般好看的！而且這次我與姐姐都是婢，婢便是這般的！”

衡月無奈，又被青尋催的急，只能頂著那麼一個自覺稚的發型連忙去了前殿。

而等見了面，楚今安和衡月兩人都愣了一愣。

楚今安一深藍的長袍，還待了頂同系的行冠，做了一副讀書人的打扮，瞧著甚是有些陌生。

畢竟平日里，楚今安都是一明黃，今日忽然換了這般深重的……衡月覺得瞧著有些奇怪，忙忙低頭沒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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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今安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衡月。

廖忠送去的是一淡綠的，很普通的款式，甚至為了顯得衡月份一般，那是布制。

至于那雙平髻，更是外面百姓家里姑娘常梳的發髻，并無任何特殊。

但這般，卻越發顯得衡月眉清目秀，瞧著小了許多，還有些稚的模樣。

就如同，讀書人隔壁住著的鄰家小妹。會悄悄來給他送一雙鞋，被他道一聲謝便要紅了臉的青梅。

楚今安看了一眼又一眼，險些連要出門的時辰都錯過了。

還是一管家打扮的廖忠輕咳提醒“皇上，不，爺，該出發了。”

“嗯，走。”楚今安終于恢復些理智，帶著幾分倉促扭頭往宮外走去。

今日出宮，原也是沒什麼正事。

不過是楚今安聽說傍晚時分百姓會在青鸞大街上做祭拜灶神的活，有些好奇，加上明日就要正式上朝了，便想著趁還有時間出來玩玩。

另外就是，為了衡月了。

明里暗里保護楚公子的人數不下五十個，他自然能逛的樂呵呵。

可衡月不知道呀，卻是忍不住有些擔心的。

尤其是看楚今安還要往人堆里，簡直心肝都在打戰，腦海中想起的全那日在西山遇刺的場景。

楚今安這麼出來玩，到底安全不安全啊？

衡月心中惴惴，目便總是追隨著楚今安，人也不由自主的靠的更近。

這般，楚今安自然察覺的明明白白，不由心中暗暗自得——果然，帶出來玩就是對的！

看，這不就開始黏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