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方向跑去追蹤的銀甲軍找了三個月,一無所獲。
楚今安不愿意相信是因為大盛太大,更不愿意相信是他和衡月沒了緣分。
他思來想去,再看謝瑯老神在在的態度,大膽猜測或許衡月就在京中。
于是,便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幾乎將自己的私庫清空,卻還是沒得到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這讓楚今安覺很是挫敗。
之前,衡月懷著孩子的時候,至每次他找,總歸會有些線索,不至于像是如今,完全沒有頭緒,無法下手。
三個月了,他還是想不通,為何衡月會這般狠心?
那是懷胎七個月,生下的兩個孩子,怎麼能說拋棄就拋棄,再看一眼都不?
還有自己……
自己在那里,便當真只是一個需要逃離的對象嗎?
李得勝離開后,廖忠小心翼翼地看著楚今安的表,倒是還是沒忍住,小聲說道“皇上莫要憂心,千萬要保重龍啊。”
“朕自然要好好的,好好的將知柏和康寧養大。”楚今安淡聲道。
他與那不負責任又狠心的人不一樣!
廖忠馬上道“是,是,如今大皇子和大公主子都好多了,皇上也大可放心些。”
他是想將話題引開一些,但楚今安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兒。
看著廖忠,楚今安蹙眉問道“朕只是不明白,為何總會有那般狠心的母親,連自己的親生孩兒都不顧?”
這話還未問完,廖忠心中便是一個咯噔。
實在是……楚今安的過往,便是如此。
楚今安生母是自縊亡,當時,楚今安也才剛剛一歲。
一歲的孩子按理來說應該是什麼都不記得,但楚今安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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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舊能想起那個畫面——
他的母親,脖頸間掛著一道長長的白綾,在屋頂上輕輕搖晃著。
那個時候楚今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還是下意識將這一幕深深記在了腦子里。
長大后,他明白了母親的不容易和艱難,但卻始終無法原諒的不辭而別和拋棄。
廖忠實在知道楚今安的心思,怕他想起過往,連忙勸道“皇上如今將大皇子和大公主養在紫宸殿,悉心照料,無微不至,奴才瞧著都。”
楚今安哼笑一聲“朕的孩兒可憐,出生便弱,滿月又沒了母親,朕若不多照顧,豈不枉為人父?”
說著,正巧到了兩個孩子來給皇上請安的時間。
挑細選的兩個母一人抱著一個明黃的襁褓,替主子向楚今安行禮。
不到三個月的孩子已經差不多長開,白的小臉格外招人喜歡。
一瞧見他們,楚今安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和下來。
問過兩個孩子的吃食睡眠,楚今安便額外留下跟過來的劉院正。
“大皇子的余毒只能慢慢的清,好在余量不多,應該不會有過大的影響。”劉院正嘆了口氣,“只是還要控制一下緒,莫要牽引更多,等長大后才好治。”
楚今安沉默的點點頭。
片刻后,他到底忍不住,又問道“那……衡月如今子,大約如何?”
劉院正“啊?”了一聲,片刻后才反
應過來,連忙垂首道“應是無大礙了。”
楚今安沉沉應了一聲,眸底的擔心卻消散了些。
廖忠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實在是越發埋怨衡月。
皇上待已經是極盡寬容,又盡心盡力將一切障礙清除,甚至考慮給一品妃的位份……
卻如此,不識好歹!
廖忠大不敬地在心底腹誹了衡月幾句,再看劉院正已經離開,他忍不住又想勸楚今安。
楚今安卻一抬手,示意他閉,隨之又轉了話題,說起前朝的事來。
臨近過年,被楚今安按得老老實實的蘇太后也不敢再鬧什麼幺蛾子。
楚今則被楚今安找了個借口遣到南方去剿匪,年前應該都回不來了。
“皇上,跟著明親王的人傳了消息回來,果如皇上所料,明親王沒有按照既定路線往玉溪崗去,反而拐去了西南方向。”
“嗯,跟著他。”楚今安勾了勾。
西南那邊,正是安王的封地。
凡事發生,必留下痕跡,楚今安早就知曉蘇太后與安王有了牽扯,但如何,他還是只能慢慢查。
前朝如今被他一手抓,倒也不算太過難辦。
如今最難辦的,竟了衡月。
怎麼就找不到一點兒痕跡呢?
這是衡月第一次在宮外過年。
卻是比宮中不知道熱鬧多倍!
炸起的煙花和炮竹,從臘月二十九開始便沒停過。
除夕這一夜,更是熱鬧了整整一晚上。
雨點在院子里跑來跑去,追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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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放煙花,衡月看著好笑,給了一兩銀子,讓去買來自己放。
雨點歡呼著出去了,不一會兒便在廊下擺了一堆。
院子里嘣嘣怦怦地響起,衡月坐在窗前,看著從自家炸起的煙花,忍不住笑了起來。
母親,小妹,還有知柏和康寧,此時也都在同一片煙花下吧。
或許,院子里的煙花放得高一些,他們也會看到的吧。
衡月看著半空的月牙,默默祈禱,希的家人來年平安順遂,安寧健康。
“姐姐!快到子時了,姐姐困不困!”
雨點仰著跑的紅撲撲的小臉,對著衡月笑的很是燦爛。
衡月忍不住抬手的臉,又笑起來“不困呢,你去玩兒吧。”
“那姐姐能和我們一起守到明早嗎?”雨點笑道,“我娘說,除夕要守歲到太升起,來年才能一切順遂。”
在雨點眼中,衡月總是很容易生病似的,子弱的很。
衡月又點頭“好,一起守到天亮。”
去年此時。
楚今安與親如夫妻,直到天亮才離開,未曾休息便直接去祭天祭祖。
今年的,已經有了新的人生,和新的可期盼的未來。
只是與他,怕是歲歲年年,再不得相見。
衡月笑意微斂,發呆片刻,又搖頭輕笑。
實在想得太多,楚今安怕是本不會再記起了。
畢竟從年前,便有傳言說皇上之所以大張旗鼓地散財,便是要為新后祈福。
衡月早就知道,楚今安,很快就要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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