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奈似乎沒想到他是問這個，愣了下神，然后走過來替他理了理領帶，滿臉失笑，“為什麼要為沒發生的事費心思？”

人的清香就在鼻尖，霍錦言的心不自覺的下沉。

有些時候，避而不談就已經是給了答案了。

他彎下腰親吻了下人的角，“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中午我回來給你做飯，或者我給你訂。”

“不用，我打算歇一歇，然后出去逛一逛，就在外面吃了。”

“也好，有事打我電話。”

送別男人出門，蘇奈直到電梯門關上才緩緩收了笑容。

房門合上，蘇奈靠在鞋柜旁，整個人像是了力一樣。

早就習慣了偽裝，可頭一次，覺偽裝這麼辛苦疲憊。

☆

上午十點半。

第一婦醫院。

蘇奈坐在走廊的排椅中，手里拿著那張單子，腦袋抵在后的墻上，視線恍惚著沒了焦距。

面前走過的人，不是大著肚子，就是抱著孩子。

原來，也可以變這里面的一員。

但沒有資格。

就在剛剛，檢查的醫生對說“你懷孕了，只是天數還短，有點不穩定，你注意點。”

蘇奈失神片刻，就說“能安排手嗎？”

醫生顯然有點意外，“什麼手？”

“孩子我不要。”

“你確定？”

“你知不知道你的質有點不對勁？你小時候應該常年在冷的地方待著，以至于你現在孕有點困難，能有孩子，是幸運的事，你可要考慮好。”

“如果這次你不要，將來再要，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話不是夸大其詞，蘇奈清楚自己的。

子宮壁薄，后天環境導致的宮寒，這次如果做手，會讓子宮壁更薄。

無疑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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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要不了。

留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對未來的某些事不能完全掌握，不會選擇開始。

這是蘇奈一貫的做事風格。

醫生說“今天的手都排滿了，如果你決定了，給你安排后天下午，想好了的話就來。”

蘇奈走出醫院，把那張單子撕個碎，然后丟進垃圾桶里，目不斜視的走了。

☆

商業街，裝店。

氣質高貴冷傲的人走進來，導購員熱接待。

“小姐，請問要挑選什麼呢？我可以為您推薦一下。”

“不用麻煩，我隨意看看。”

蘇奈笑了下，然后穿梭在裝貨架間，一件件致小巧的服掛在那，各式各樣，可的。

那麼小的一塊布。

拎起來，眼底的都暖了。

“把這件包起來。”那是一件淺藍的連服。

導購員趕去包服。

出了店門，蘇奈仰頭著暖，天氣越來越暖。

驅車回家。

進門，有錢熱的撲過來，沖搖尾。

把包包鑰匙都丟下，跌進沙發里，有錢湊過來，在的肚子上聞了聞。

蘇奈看了眼，“怎麼，你能覺到？”

“汪！”

德牧豎著耳朵盯著的肚子，然后快速搖尾。

“有錢。”抱住德牧的大腦袋，“我留不住他。”

人的聲音有點低迷，似乎有不舍。

“他來的不是時候。”

這樣給自己催眠。

不知不覺，蘇奈窩在沙發里睡著了。

☆

再睜眼已經是下午了。

蘇奈愣了好半天才緩過神，坐起來，把買的那件小服放進的帽間的屜最深。

然后開始洗手做飯。

蒸了碗，做了一條魚，一份蔬菜湯，炒了個青菜。

晚飯做好，蘇奈就倚在廚房的臺子的邊緣，想去拿支煙，可在點燃的時候，又停住了。

洗了胡蘿卜啃，怔怔出神。

霍錦言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一進門就看見在廚房里傻站著。

聽到聲音回過神，人笑了，“大律師下班了？”

“你做飯了？”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蘇奈忽然心酸了。

你惦記著給他做頓飯，他想著下班了買菜回來。

這是生活。

跟他的生活。

蘇奈突然特別希他們能有個三口之家，可不敢冒險。

不敢拿他冒險。

“做好了，你快吃吧。”

霍錦言把西裝外套下來，把菜放進冰箱，然后去換套居家服，這才過來抱了抱。

“一起。”

“我吃過了，不。”蘇奈搖頭。

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吃了胡蘿卜就夠了，那碗蒸，聞著都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去醫院看看。”霍錦言發現臉不大對，有點灰突突的覺，沒什麼氣。

“不用，總有那麼幾天神頭不足，我睡了一下午。”

蘇奈摁著他坐下，“吃飯。”

就坐對面看著男人吃飯，對于的手藝，霍錦言是贊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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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菜都被他吃了一半，顯然很合胃口。

飯后燒水讓他洗澡。

到了晚上，霍錦言躺下來，把人拉到懷里摟著，他的手掌輕輕的著人的小腹。

這跟平時也沒區別，但蘇奈有心事，就會不自主的心虛。

側了側子，面對著男人。

還是那張俊逸帥氣的臉，離這麼近。

不釋手。

怎麼看都不會膩。

一直這麼看著他。

霍錦言是看著睡著的，明明上一秒還在看他的臉，下一秒就閉眼睛了。

這麼能睡？

以前怎麼沒發現？

他心有疑慮，小心翼翼爬起來拿手機查百度。

底下給出的答案五花八門。

但有一條讓霍錦言很注意。

——很可能是懷孕初期的征兆。

懷孕？

他再次看向蘇奈。

說沒懷孕，那他就信，不作懷疑。

☆

蘇奈是被嚇醒的。

醒來的時候都九點多了，霍錦言留了早飯，還有一張紙條就去上班了。

做了個噩夢。

夢里有條藍鱗片的小蛇，一直跟著，走到哪跟到哪，夢里面并沒有排斥這條蛇，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可畫面一轉，它竟然幻化一個小娃娃，特別小的一只，站在懸崖邊沖笑。

之后就跳了下去。

蘇奈想去攔著，往前一跳時，就醒了。

胡的抓著頭發，因為一個夢心煩意的。

待坐了許久，拿出電話打給霍錦言。

啞著聲音問“你上次說的心理醫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