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覺得是你對不起他呢？”

沈闊趴在桌上，他很自然的跟蘇奈聊著天，臺上的老師也沒有細管這兩個學霸級別的人。

只以為他們是在討論學問題。

蘇奈看著他，“怎麼說？”

沈闊低聲緩緩開口“有些人的觀就是這樣，他只在意對方是否好，并不在意自。而多數人是在意自，比如說我對你如何如何，你就必須要回饋給我同等的，這樣我才覺得舒服并且公平。”

“你認為這樣的才是正常對吧？”沈闊笑起來，“那一開始說的那部分人呢？其實也在意結果，也在意回報，但對比起自己心上的人來說，那些就有些無關要了。”

“只要你好，他們就會開心，說不難過是假的。所以你也不要覺得是你欠誰的，這年代強迫別人做事的人都會被警察叔叔抓走，所以剩下的，那就都是心甘愿的。”

“難道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你特別討厭的人，但他特別喜歡你，在你不知的況下主為你做了許多許多事，你也要把這些東西強加在你上嗎？你可以自私一些，認為那是別人自愿的，與你無關。”

沈闊這樣說，無非是想讓蘇奈心里好過一點，不要自責，不要把自己進死角里。

蘇奈低下頭來，過了半天才輕笑出聲。

“你倒是懂得多。”

沈闊立馬搖頭，“我就是總看散文，上面這麼說的，可我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啊。”

“就像你說的這個人，他為了救你出事，他為什麼救你啊，不就是害怕你有事麼？那在這樣的人眼中，他的目的達了，他是會開心的。既然你心里也希他好，他心想事，你也應該到高興。”

“你的三觀……”蘇奈頓住。

沈闊嬉笑，“歪？”

他倒是不在意，“歪不歪的不重要，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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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自己心里好點就好，人嘛，其實都自私。哪有什麼真正的偉人啊。”

沈闊這人，蘇奈竟有那麼一瞬間看不。

明明看起來像個青春的小伙子，但有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都太過現實。

沈闊看著，像是猜到在想什麼，“蘇奈，人活在現實中，就應該抱著現實的態度。除非你活在天堂，才可以理想生活，不然生活會打碎你的。”

蘇奈不由得看向他。

現實？

“我一直很現實。”蘇奈說。

沈闊卻搖了搖頭，“不，你不現實。”

“你要是真的現實，你不會有負罪，你甚至不會因為這件事費神，找準你的目標，努力去抓住它，其余的都不重要，因為你無法左右別人的想法。”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沈闊點點頭，目竟有些許的空，“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晚課結束。

蘇奈獨自一人走出學校。

沈闊提前離校去做事，特意囑咐有事打電話。

能有什麼事。

在這麼個陌生的城市，初來乍到不過兩三年，認識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唯獨那麼一個從始至終認識的，如今也不得不斷絕來往。

人世故，是蘇奈最討厭的。

從前在南非，從不會因為這些煩惱費神。

沈闊

有句話好像說對了。

真的沒有自認為的那樣現實。

現實這個詞，說白了，就是自私自利，就是冷無。

它不過給那樣淋淋的事實，冠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也正因如此，蘇奈有些時候也會懷念在南非的那些日子。

在那里，不需要考慮跟誰之間的關系是否走的太近，又是否太過疏離。

得來就一起玩幾天，不來就再也不來往，甚至不需要告別，也不需要解釋。

畢竟你本不知道對方，哪一天就會土為安了。

那樣無涼薄的地方，才真的適合這種人。

人世故，還是需要學啊。

不知不覺，蘇奈連車子都沒做，便溜溜達達沿著路邊走到了街上。

的住離學校比較近，走路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

可剛拐到另外一條街的時候，就覺到有車在跟著。

蘇奈的腳步停下，冷不防一回頭。

那輛車并沒有停，而是開了過來。

黑的車子停靠在路邊，車窗搖下。

蘇奈看到了幾月不聯絡的人。

面不改的打招呼，“霍總。”

那樣的客客氣氣，可疏離之意，遮都遮不住。

霍清絕坐在后座，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他一如既往的溫潤，眼神都是的，“上車吧，送你回去。”

對于他在這里，蘇奈并沒有表現出分毫的驚訝。

而聽見他提出送自己回家，沒有拒絕。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當年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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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多一句都不會講。

開車的司機是個蘇奈沒見過的，車上也沒有孫才。

而蘇奈沒有報地址，那司機就知道往哪里走。

直到車子在某個小區門口停下，司機主下了車，等候在路邊。

車里安安靜靜的。

蘇奈本想打個招呼就下車的，但霍清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看得出，霍清絕好像很累的樣子。

“啪嗒——”

火機亮起來，霍清絕點了一支煙，隨后將幾條香煙與火機遞給。

蘇奈看著被塞進手里的幾條香煙，有些發怔。

這煙……

是當初一直的，跟霍錦言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都是的這個。

但這邊卻沒有賣的。

“霍總從哪里弄來的？”蘇奈錯愕。

霍清絕側眸看來，只著煙，笑而不語。

蘇奈從里面拿出來一支，也點燃。

還是那個悉的味道，這味道總能最快的驅散所有的煩躁。

霍清絕的目過車窗看向右側的小區。

小區并不高檔，但也算個小高層，環境更談不上多麼好，很普通的小區。

而小區大門口上方，正寫著它的名字——

松江公寓。

面前就是s市的大江，江南江北兩岸被它隔著。

如今在江南，他的公司在江北，好遠好遠。

他過來看一次，要驅車近兩個小時才能到。

“蘇奈。”霍清絕一開口，聲音啞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