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收起長弓:“見過的老虎和養在家里捉捉老鼠的家貓,到底不一樣。大周,韃靼還是只認陸勁,他呢?怎麼不出來與我們酣暢淋漓地比一場?”
林大老爺忙稟明陸勁心憂林如昭,以致沒有心出席狩獵的事。
鐵木道:“人懷,英雄冢,陸勁竟然也墮落了。”
他說著惋惜的話,卻與幾個手下一起發起快活的聲響,果然韃靼賊心不死,只要他們懼怕的陸勁死了或者廢了,他們立刻就能死灰復燃,卷土重來。
皇帝臉微沉,白先請戰:“王子殿下這話說得滿,上京久離烽火,些鍛煉的機會也不足為奇,可是侯爺教出的學生還在,照樣能守著北境。”
他也不帶弓,上前拿著畫戟便與韃靼人幾個手,就把人掃落下馬。
鐵木灰溜溜地撥轉了馬頭。
皇帝的臉方才稍霽,可不到兩天,也不知道被這幫韃靼人從哪里打聽出來的,陸勁有大恙,可能命不久矣。
陸勁的憔悴是眼可見,但大家都以為是家里有孕婦照顧,因此不曾休息好,皇帝從沒想過他竟然會命不久矣,慌忙之下將他召進宮,細問才知孕吐之事,當真哭笑不得。
可是此事好笑歸好笑,但陸勁不能見也是真,皇帝還在愁眉苦臉,正好趕上林如昭昏睡不起,陸勁無心旁事時,于是索撥了太醫去他府里候著,也拖延住了韃靼。
可哪里想到,這讓韃靼更堅信了陸勁抱恙的消息,竟然想到從林如昭這兒下手了。
白先微肅,這時鐵木走了過來:“我請了客人來,難道白將軍也要阻攔嗎?”
白先道:“這是侯爺的夫人。”
“我當然知道,因此我才好心好意讓巫醫替診脈,難道你以為得到昆侖神真傳的巫醫會隨便給人看病嗎?正是因為是陸勁的夫人,才得到如此殊榮。”
鐵木看向林如昭:“陸勁想要促邊關互市,我聽從他的建議來到了上京,我是大周的客人,不應該到白將軍的猜忌,對嗎?”
林如昭在旁默默聽著,覺得剛才或許是想錯了,鐵木非要來驛站,不僅是為了給診斷,來‘證實’狡猾險的大周人的謊言,更是為了想出個辦法將陸勁引來比一場。以‘證明’陸勁的虛弱。
如若不然,白先看到來到驛站不會這樣張,鐵木也不用非要去通過診斷來迂回地尋找陸勁可能虛弱的證據。
即使對當下朝事毫不知,林如昭也知道不能跟著鐵木走了,于是回憶了下陸勁孕吐的場景,立刻假裝干嘔了起來,秦月也跟得快,忙焦急道:“怎麼好端端吐起來了?”
林如昭道:“許是不適,聞不得驛站這兒的味道,因此才反胃,我去車上歇歇便好。”
鐵木道:“驛站就有巫醫。”
林如昭忙道:“我靠近這就覺得惡心無比,許是聞不得這兒的味道,還是在馬車上坐著就……”
話尚且沒有落地,鐵木忽然靠近,將擒抱起來,幾乎是半抱半拖將鎖進驛站,白先要擋,那先前不發一言的隨從閃就擋上,外頭一打,里頭就注意到了,立刻嘩啦啦地沖了出來。
外對峙,場面一下子就陷了僵持之中。
鐵木隔著門大喊:“若陸勁還有孤狼的,就他來。”
他討厭人喊時尖銳的聲音,因此手掌死死捂著林如昭的口鼻,那上面還留著經久的羊膻味,讓本來只是裝反胃的林如昭真的反胃了,沒忍住,直接嘔吐了出來。
鐵木躲閃不及時,服和手上都是林如昭的穢,他臉很差勁,便罵便讓人端了水來洗手。
他罵罵咧咧的:“陸勁什麼狗屎眼,雄鷹一樣的男人,也該娶一個雌鷹般的人,生下來的孩子才會壯實無比。”
鐵木瞥了眼林如昭瘦弱的肩膀,窄窄的腰,一臉嫌棄:“這麼瘦弱的人,能生幾個孩子?在草原,你就是配奴隸,奴隸都不會要你。”
第58章
林如昭覺快把腸子給吐出來了, 這些韃靼人總是吃牛羊,又不注重清潔,上的膻味真的很重, 完全聞不了。
鐵木被吐了一手, 很嫌棄,洗完手轉頭就出去了,把一個人拋在屋子里,就算想找個仆從要陳皮熬出來的水喝,也找不到。
就在蜷著子, 蹲在地上,緩解脾胃的難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狼狗的吠聲,兇悍無比,鐵鏈嘩啦啦得響了一陣,忽然就沒了聲。
林如昭原本是沒有打算起的, 偏偏白先傳來驚:“侯爺!”
幾乎是瞬間跑到了窗戶邊,著窗欞踮起腳尖,看到奔馬而來的陸勁劈手奪過來護衛的唐刀,往迅疾沖來的狼狗砍去。
那狼狗是韃靼專門馴出來,看守羊群的, 匹匹都能與狼群廝殺,氣甚重, 攻擊迅猛無比, 陸勁單腳踹上驛站的門,躲閃到了狼狗后, 狼狗收力不及時,差點撞上大門, 鐵棒一樣的尾向陸勁掃去。
陸勁并不客氣,一刀砍斷它的尾,趁它痛瘋了張著尖牙利爪撲來時,又一刀劈向了它的腦袋,鮮滿刀,陸勁沉著地補上了兩刀,那狼狗倒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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