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荷雙手抱懷,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我說玄武,看你哭唧唧的樣子和個娘們沒什麽區別,還當老大,怎麽保護手裏的怪呀?”
一隻虎妖大喊道:“俠,隻要你放過我大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聽荷低笑:“大蟲子,你這大哥就是個頭烏,你還跟著他幹嘛!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虎妖大義凜然:“我大哥有有義,對我們下邊的兄弟極好!我不許你汙蔑他!王敗寇,今日是我們輸了!但就是死我也對大哥不離不棄!”
另一隻小妖附和道:“對!我也是!臭丫頭,殺人不過頭點地。老子才不怕你!”
“我們誓死跟隨大哥!”
很快,更多的小妖開始響應。
聽荷十分詫異,沒想到一隻烏竟然這麽兄弟的擁戴,看來玄武平日裏十分關手裏的兄弟。
引道:“小妖們,隻要你們跟著小爺,小爺保證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以後你們也不必躲在這深山裏。我帶你們去人間,花天酒地,人在懷如何?”
一隻小妖道:“自從尊上被虞紫薇囚之後,這天地之間就沒了我們的容之所。我隻是一隻小小的黃鼠狼,盡了欺辱,差點連命都沒了。是大哥不嫌棄收留了我,今日大哥有難,我絕不會棄他於不顧!”
“沒錯!我也是!”
小妖們紛紛附和,接著又有不怪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詫異後,聽荷竟對玄武生出幾分敬佩。
活了幾萬歲,最討厭小人,但對英雄極為尊重。
玄武雖是妖,但和這群小妖稱兄道弟,從未虧待。
這時,天邊出了魚肚白。
聽荷心中的躁鬱之氣也消下去不。
收回誅神鞭,藤蔓也隨之不見,半空中的烏殼墜地發出轟隆的巨響,那聲音幾十裏外的村莊都能聽見,村民們還以為是大地之神的怒吼。
“罷了!我看你們上下一心,意深重就饒你們一馬!”
群妖:“······”
聽荷轉走,玄武開口挽留:“俠留步!”
聽荷歪著頭:“還有何事?”
玄武道:“俠好神力,不如留下來做麥積山的大王。我和眾兄弟願追隨於你!”
“哈哈哈!”
聽荷仰天大笑。
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說讓我做你們的頭頭?”
玄武重重點頭。
聽荷樂不可支,是天地間最崇高的神隻,居然被要求做妖怪的首領,真是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昨晚的煩悶都一掃而空。
忽然,聽荷的語氣一變:“玄武,告訴我,你們的妖王沉淵在哪裏?”
玄武一臉茫然:“我隻知尊上逃出了地府,卻不知他在何!”
“不可能!”聽荷反問,“沉淵恨毒了天界,他居然沒有糾結昔日的黨羽報仇雪恨?”
重新背上殼的玄武又找回了尊嚴和安全。
他回答道:“玉帝不仁,口口聲聲喊著眾生平等,天下太平。可對我們妖怪卻要趕盡殺絕!可知我們雖生而為妖,但也是生靈。我們修煉百年才能修人形,修煉千年隻為仙。憑什麽我們就該死?難道隻是因為我們不會投胎,進了妖怪的肚子嗎?”
玄武的詰問讓聽荷語塞。
因為當初的戰神就是對怪恨之骨,一心想要殺世上妖怪,還人間太平。
虞紫薇原本堅持的信念開始搖。
是啊!玄武說得沒錯,哪怕是妖怪也是天地間的生靈。
存在即合理,隻要他們沒有為非作歹怎麽被罔殺?
頭好痛!
聽荷捂著腦袋,像是到了巨大的打擊。
“俠?俠?你怎麽了?”
玄武呼喚著,可聽荷一個字都聽不見。
淩空飛起,快速消失在麥積山。
等回到王府,天已經大亮。
站在蜀王府高大的府門口,聽荷猶豫不前,原本最開心的回家路,如今連臺階和門檻都變得尷尬和難,那個原本最的人卻也變了別人家的。
從前的父親是一個人的,如今歸了王妃。
聽荷低頭,忽的自嘲一聲,酆都大帝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啊!
桃夭焦急在門等待,看見公主回來,急忙上前:“公主殿下,王爺和王妃已經起床,正在前廳等您一起用早膳呢!”
“不去!”聽荷想也沒想就拒絕,“我沒胃口不想吃!”
桃夭心急如焚:“我的姑您可別耍子!您昨晚負氣出走,今早王爺發現您徹夜不歸,已經把勾魂使那兩老鬼罰在房簷上思過呢!”
聽荷抬眼,果然看見房簷上多了兩隻屋脊。
桃夭又勸道:“王妃剛進府,雖然不是您娘親,但名義上也是您的嫡母,您不能失了禮數。快隨我去前廳給王妃請安吧!”
聽荷憋著,心中不服但也無可奈何。
過悉的門檻,走在悉的長廊,聽荷的腳步卻似有千斤重。
如果可以,真想一走了之,永不相見。
可是父親的病讓丟不下。果然,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債。
來到前廳,崔嵬和蘇錦娘已經端坐在飯桌之前。
聽荷還穿著男裝,不不願坐在桌邊,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就開吃。
蘇錦娘蹙眉,聽荷公主好像很不喜歡自己。
見主子被人忽視,一起到王府的老嬤嬤立馬道:“公主殿下,今日是王妃嫁王府的第一天。您為兒理應向母親請安!”
“請安?”
聽荷停下筷子,眉尾挑得老高。
嬤嬤不徐不疾繼續教規矩:“對,不僅是現在,以後每日早上和傍晚您都要向王妃請安,這晨昏定省!不僅如此,就是吃飯,嫡母不發話,您就不能先筷。”
聽荷臉上的都在,十分不屑:“就連太後和皇上也免了我的叩拜。老太婆你算老幾,居然敢教我這些七八糟的玩意兒!”
蘇錦娘麵尷尬,連忙嗬斥嬤嬤:“孫嬤嬤,怎可對公主無禮?”
老嬤嬤心疼:“可是王妃,您既然嫁王府,就是這裏的主母,禮數不能廢啊!”
聽荷還沒來得及駁斥,就聽到蘇錦娘道:“聽荷公主直爽,如男子般坦率。皇上和太後都免了規矩,在家裏更是不必了。”
聽荷噎住,沒想到這個蘇錦娘會替說話。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不管怎樣,還是對蘇錦娘這樣滴滴的人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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