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
後傳來悉的聲音,原來是在偏門等候的無常君。
紅雲立即矮施禮:“紅雲拜見兩位神君”
範無咎朝四周了,低聲音:“這裏是人間,你不用這麽客氣。”
紅雲道:“不過匆匆二十多年,卻恍如隔世。能再見到兩位神君,紅雲心裏是真的高興!”
範無咎道:“我們見著你也高興。我聽公主說要把桃夭送進宮。有你在,我們的耳也可以清淨了!”
紅雲笑了:“麒麟神君也這麽說。幾位爺到底怎麽惹著小桃了?”
範無咎斜眼瞅著謝必安:“這你得問他!”
謝必安慌了:“管我什麽事!”
範無咎道:“老七,不是說你,就桃夭那個母夜叉你也趕去招惹。害得我們做兄弟的都跟著遭殃!”
謝必安氣得差點跳起來:“黑鬼,你胡說八道些啥!”
紅雲蹙著眉,從話裏聽出了點門道,七爺和小桃之間有什麽。
難怪昨晚小桃一說起七爺就一肚子火氣。
就在這時,學堂休息,聽荷一眼就看見了紅雲,像猴似的竄了過來:“紅雲姐姐,你怎麽來了?”
紅雲舉起手裏的食盒:“是王爺讓我來的,怕您著!”
一聽是父親,聽荷撇著:“我是修仙中人,不吃不喝也不會死!”
紅雲規勸:“今日為著公主,王爺在府裏悶悶不樂。若公主再說這話,王爺不知該有多傷心呢!”
“他有什麽好傷心的!王妃漂亮又溫,安樂窩裏煩惱消,哪裏還記得我這個兒!”
範無咎忍不住先笑起來,謝必安和紅雲也跟著笑出聲。
聽荷不滿:“你們這是幾個意思?”
範無咎道:“卑職是牙酸!”
謝必安拿過食盒:“公主殿下早上還著肚子,先去吃點吧!”
剛坐下,蕭衍和劉二郎幾人就圍了過來,他們覷著紅雲,那眼睛就像長人家上去了似的。
紅雲把碗碟整齊擺放,向眾人做了一個萬福:“紅雲多謝幾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蕭衍道:“小姑姑,您真把帶回王府了?”
聽荷道:“不然咧!順便介紹一下,現在是我的使。我警告你們千萬別打的主意,否則我剁了你們的手腳!”
張五郎打了一個寒戰:“公主殿下的人誰敢?隻怕是嫌命太長!”
紅雲暗自發笑,自從回了公主邊,每天都有高興的事。
照顧公主用了飯,紅雲又回到王府,隻是剛進門,就被丫頭綠翹攔住:“紅雲姐姐,王妃有請。”
“王妃?”紅雲心裏咯噔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妹妹是王妃邊的綠翹吧?妹妹可否王妃找我何事?”
綠翹道:“姐姐現在是公主邊的紅人,王妃為嫡自然要關照些話。”
紅雲心思最巧,但從未和王妃打過道,對王妃的脾一概無知,王妃對的態度也不。
但轉念又想,正好可以借著這次機會探個深淺,遂回答道:“那就有勞妹妹領路。”
王府後院有個極大的園子,假山怪石,高樹矮叢,流水叮咚,盡是崔嵬一手作圖,工匠按照圖紙建,每日灑掃、修剪的下人都不計其數。
這園子名喚“春駐林”,取春日常駐之意,裏邊的百花次第開放,一年也不會斷絕,真真像司春之神住在裏邊一般。
紅雲跟著綠翹穿過“春駐林”的牌匾,一會踩在石板路一會走在回廊上,走著走著,綠翹忽然停了下來,抓著腦袋環顧四周,眼神有些茫然。
紅雲忙問:“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忘卻了?”
綠翹紅著臉:“我······我明明是這樣出來等你的,怎麽再去時就不對了?”
原來這園子太大,綠翹才不過剛來,自己都迷路了。
可惜紅雲沒了神力,也不知路,幸虧旁邊有個修剪樹叢的小廝,問了幾句才找到正確的方向。
彼時,王妃正在花廳中等待。
因迷路耽擱了時間,紅雲連忙上前鞠躬致歉:“奴婢見過王妃,讓王妃久等,奴婢罪該萬死!”
等了許久,蘇錦娘非但沒有責怪,反倒笑扶起紅雲:“快別這麽客氣!你是王爺和公主邊的老人,好多事我還要你照拂呢!”
說著,蘇錦娘矮施了一個萬福。
紅雲大驚:“王妃萬萬不可呀!紅雲隻是一個婢,怎擔得起這般!”
蘇錦娘握著紅雲的手,拉著坐到石桌旁:“我剛來,王府好多的規矩都不懂,王爺和公主的喜好也全不知曉,還仰賴著你告訴我一二。”
兩人說話間,綠翹已經倒好了茶,桌上的點心也是齊備。
王妃很親切,紅雲一時不準是真還是故作姿態。
不論是哪種,都要小心應付。
此後的談話很是順利,王妃問得很仔細,王爺和公主的起居、習慣都一一記在心裏。
末了,紅雲試探道:“王妃,我家公主從小就是男子格。在蜀中時,就喜歡在野外瘋玩,哪怕是野深澗也不在怕的。王爺隻得這一兒,寵了些,若公主有言語衝撞之,萬王妃海涵。”
“我既嫁給王爺,這裏就是我的家,我也當聽荷如兒一般看待。隻是對我似乎並不喜歡,王爺也時常為難,我心深不安。”
說罷,蘇錦娘竟簌簌掉下淚來。
嬤嬤見狀,話道:“王妃原本是養的高門子,隻一人嫁王府,難免會到寂寞。”
紅雲也滿麵愁容,像是同一般:“嬤嬤這話在理。我也是子,夫君就是大樹,我們就像藤蔓,好多事都由不得自己。不過王爺溫文爾雅,通達有禮,一定不會冷落了王妃。王妃在府中日子短,久了就好。”
蘇錦娘點頭稱是,央求道:“紅雲姐姐從小照顧公主,與親厚,姐姐從中調和些。我知自己比不上公主生母,可逝者已矣,我也會如王爺一般好好護。”
紅雲微笑著,拿話去捧:“王妃這般嫻雅,心又廣闊,是公主的福氣。王妃您可知,從前無數豪門小姐要想府,王爺隻不鬆口。原本我心裏還納悶,為何王爺就同意婚?見了王妃才知道,您貌賽神,又冰雪聰明,是真真不能錯過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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