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開會占了大部分時間,幾乎轉眼間,放學鈴聲響起。
陸敏將沒批完的卷子裝進挎包,打算帶回家理。
“陸老......”
胡菲菲的聲音。
陸敏腳步微頓。
“哎你們攔我干嘛,我想跟陸老師一起走嘛.....”
攥挎包肩帶,沒有停留,朝門口走去。
/
今天早晨出門時天氣不大好,云布,氣溫驟降。
陸敏推開家門,換鞋時往窗外看了一眼,灰的天,風雨來。
空出來的位置旁邊,男士棉拖整齊地擺在原位。
力地放下肩上的包,丟到地上,走到沙發邊準備坐下,到自己上的服。
往臥室了一眼,猶豫片刻,選擇盤坐地上。
“敏敏,敏敏,敏敏。”二九在籠子里的名字。
想自己應該過去,打開籠子,陪它玩一會兒。
可是沒有力氣站起來。
擱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好幾次,才回神,手勾過來,解鎖。
許多條消息,來自同事的,領導的,只點開了一個人的頭像框。
杭敬承:[這幾天暫時沒工作了,今晚大概七點到家]
杭敬承:[要不要出去吃飯?]
陸敏沉思片刻,敲下幾個字:[在家吃吧]
上次把話說得那麼重,仔細想想總是不妥。
沒什麼能為他做的,只能做頓飯了。
對面很快回復:[好]
標閃爍幾次,按滅手機,胳膊撐沙發站起,走向廚房。
/
杭敬承路上耽誤了點時間,比原說的點晚了會兒,手里拎著一袋東西,腳步匆匆推開家門。
家里沒什麼靜,他彎腰換了鞋,走進客廳。
餐桌上擺了兩道菜,一份番茄牛腩湯。
二九在籠子上站著唱歌,見他來了,立即振翅飛過來。
“敏敏,敏敏,吃了嗎,飽了嗎,敏敏,敏敏。”
杭敬承手它站住,“敏敏哪兒呢?”
二九低頭啄他手里的袋子,他用指尖推開它的腦袋,它不服氣,反復幾次,被敲腦袋。
二九抬頭對著他,搖頭晃腦唱:“我們滴祖國是華園!華園滴華奪真咸艷!”
杭敬承:......
為什麼這只青城鸚鵡會用唐山話唱歌。
他把二九放下,幾個房間轉了一圈,在書房找到陸敏。
裹了個帶花的小毯子坐在臺上,背對房間,似乎發呆,影小小一團,在風雨中顯得模糊。
窗外雨滴砸下來,水霧裊裊,仙氣繚繞。
他緩步走過去,才曉得那仙氣兒是什麼。
陸敏指間夾了支香煙,燃了大半,出長長一截煙灰,白霧就從手邊騰起。
興許是注意到后的靜,回頭,指尖一震,煙灰卷風中化作青灰,人也跟著咳嗽,咳得整個上半跟著晃,手臂蜷到懷里。
杭敬承沒說什麼,靠在玻璃門旁邊,抬手輕拍的后背。
陸敏漸漸止住咳嗽,用手背蹭去眼角潤,將手背到后,站起。
聲音沙啞,“晚飯做好了,進去吃吧。”
打算把煙撳滅,杭敬承輕易攥住手腕。
陸敏一怔。
“別浪費。”他舉起的手腕,低頭俯湊到手邊,咬住煙。
剛才被了幾口的煙,濾微微潤。
他抬眼,恰好與平視。
臺的燈沒開,線昏暗,這雙眼睛眼型稍長,眉骨下方是淺淺的影,深黑的好像某種小型黑的瞳仁,似乎要將吸進去。
雨聲噼啪,也顯得很遠。
對視片刻。
杭敬承偏頭吐煙圈,陸敏跟著松了口氣,挪開視線。
“這種勁大,可以換珠。”停頓片刻,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后繼續說:“喜,鐵塔貓,隨便選。”
這話是怎麼都沒想到的。
“哎,你剛才躲什麼。”杭敬承問。
似笑非笑的線,似有若無的試探。
陸敏別開臉,“......沒。”
聽見他輕笑,淡淡的煙草味混著下雨天特有的低啞.潤,“好。沒有。”
“但是敏敏,有些事你得敏。比如接吻。”
“好歹床都上過了,親個也能算過界嗎。”
陸敏聽得臉熱,只覺得自己周六的舉是自作多。
“來,我陪你坐會兒。”杭敬承分開的手指,將煙咬出去。
也不提吃飯的事了,將另一把椅子拖過來。
“路上買了點東西,耽誤了會兒。”他解釋。
剛才椅子上濺了雨水,他隨手揩去,提著腳,坐了下去,說話時來不及將煙拿開,聲音含糊,青霧順著吐出來,氤氳一圈。
作者有話說:
第26章
陸敏其實不太會煙, 每一口都嗆嗓子。
杭敬承煙的作要比練許多。
據說搞創作的人很多都依賴酒和香煙,不知道他是不是。
“沒事,沒等多久。”收回視線, 朝窗外看去。
外面是天合地的連綿雨幕, 室的燈只能映亮方寸之地,雨細下墜,遠高樓燈火模糊不清,暖橙螢青緋紅混做幾塊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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