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沒說完，叢致遠忽然推他一把讓他躲到貨架后面，叢致遠也躲過來，豎起食指噓聲。

平頭男被這一系列作搞懵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一孩。

穿了條黑碎花長，掐腰設計，顯得腰細長，材飽滿，長發隨意扎起來，烏藻似的散落腰后。

平頭男一琢磨，覺得不對勁，試探問：“叢哥，喜歡這一掛？咱去要微信？”

叢致遠沒搭理他，只認真盯著那道影。

“請問這里在招兼職嗎？”陸敏將衛生巾遞給收銀員。

之前打折時囤了許多，但多是夜用加長，量時用著浪費，來挑了包短的。

“嗯。”收銀員點頭，用塑料嗲給裝起來，“好像是要再招一個收銀的。十二。”

陸敏點出手機的付款碼，“短期的可以嗎？”

收銀員撓頭，“這個我不清楚，我幫你我們經理出來吧？”

“不用了，謝謝。”陸敏搖頭，向致意一下，便走出便利店。

接近日落，不似白天那樣燥熱，微風送來海邊城市特有的清爽。

陸敏第一次走這條路，辨了辨方向，繼續出發。

這個時間街邊許多下班的人，來去匆匆。

偶爾喜歡觀察他們，好奇每個人后的另外一種生活。

“哎哎。”忽然被人住。

聲音有點耳。

陸敏頓住腳步。

叢致遠追上來，后還跟了個平頭男人。

叢致遠：“掐指一算，你在找兼職？”

陸敏意外，不過看到他手里的飲料，也就明白過來，大概剛才在便利店看到問店員了。

搖頭，“沒有。”

“嘖。”叢致遠不信，“哪有你這樣找兼職的，活在上個世紀。給你指條明路，那那那兒。”

他指向不遠某個建筑。

陸敏瞇了瞇眼睛，那里好幾家店，瞧不出是什麼。

“你不是會彈吉他。”叢致遠說，頓了頓，回頭問：“你那兒一般怎麼上課？”

“一般每個周三節課，每節課兩個小時，在周五和周末。叢哥。”

“哦。”叢致遠回過頭來，告訴陸敏：“每周五節課，每節課倆小時，一個月給你一萬，來不來？”

平頭男意外。

這個價絕不算低了。看來叢哥真的在追人家。

不過這姑娘......

陸敏蜷起手指，了一路的玉蘭花花萼翻，攥掌心，茸茸的。

“你想做什麼？”沒什麼波瀾地問。

叢致遠揚起下，年氣的臉干凈張揚，“不做什麼。”

“我們早就分手了。”

陸敏直白得不給人留半分余地。

平頭男驚掉下，瞄叢致遠臉，后者臉一瞬間垮下來，似乎想牽起角，但是失敗。

“哎，你不會以為我還喜歡你吧。”

陸敏已抬繼續走，叢致遠吊兒郎當追上去。

“分手第二天小爺可就去旅游了，跟兩個漂亮妹妹。”

他才沒有放不下。

嗯，第二天就去旅游了。陸敏點頭。

然后半夜喝醉后給打三十個電話，接通后把罵一頓，說再也不理了，過幾天喝醉又開始打電話。

有時候實在不太懂這個孩子氣的男人。

從來都是。從來都不道歉。但是做出來的事總人覺得他不甘心。

陸敏擺了擺手，“去找你的漂亮妹妹吧。”

叢致遠停下來，雙手叉腰，舌頭頂了頂腮。

在說氣話。

大丈夫能屈能。

他忍。

“哎，你手里拿的什麼？”叢致遠追上去。

陸敏原不想搭理他，耐不住他總追問，回答說：“貓耳朵。”

“嚯？”叢致遠震驚。

陸敏加快腳步，“我們學校有只渣貓，見人就追，怎麼甩都甩不掉，然后它的耳朵就掉了。”

叢致遠長，追追得容易，順便彎腰，湊到手邊端詳那茸茸的三角形，真的很像貓耳朵。

真是只倒霉渣貓。

“你撿這玩意干嘛......”叢致遠不理解，“當老師當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兼職。暑假怎麼不出去玩？”

陸敏一時失語。

回頭打量他上的球服球鞋，眉頭微蹙，“爺，這是我們家的傳統，暑假需要勤工儉學。”

“你都工作了還要勤工儉學？再說就是不干又能怎麼樣。”

“會被送回去給花生束腰。”

叢致遠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什麼？”

“爺。”陸敏一言難盡地看他一眼，“你不會以為花生腰是從地里長出來的吧？”

叢致遠從小五谷不分四不勤，哪知道這個，心虛頭，“難道......不是嗎？”

陸敏停下腳步，認真科普：“全都是工人在花生剛剛出來的時候，一個一個用線束出來的，一個腰一錢，有的一顆兩個腰，貴一點，三錢。這幾年農副產品不掙錢，做這個的越來越了。”

“我靠。”叢致遠覺自己的世界觀被打碎了。

吃了這麼多年花生米，第一次知道花生腰是人工束出來的。

“爺。勞人民的錢是一一掙的。”陸敏不卑不。

叢致遠倒有些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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