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陸老師。”

剛才跑去買零食的幾個男生回來了，各個校服肚子里鼓出一大塊。

陸敏：“不要被主任抓到。”

“沒問題。”

“放心吧陸老師。”

“我們有經驗。”

男生滿口應著，打量的手，陸敏被看得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哪有問題，結果兜里被塞了一把小東西。

“也不要被班主任抓到。萬一被抓，你們不許出賣我。”頓了頓，兜，掏出幾塊巧克力和糖果，“這個好吃嗎？”

“記住啦！不出賣你！”學生們點頭，“好吃，都好吃。”

“謝謝啦。”陸敏說。

男孩們一哄而散，跑去另一邊撿空水瓶去了。

陸敏看了眼手機，班主任半個小時前說自己出發了，目前還沒別的消息。

右上角時間顯示現在是三點零一分。

將手機塞回外套口袋，拎著編織袋漫步沙灘。

海邊溫度低，空氣咸。

天空灰白，太不知道在哪個角落。

濤聲陣陣，不眠不休地沖卷沙灘，翻起白浪花。

陸敏步幅很小，走得緩慢。

十七八歲的學生清脆的聲音從耳邊經過，不作停留。

像小蝴蝶過境。

“很高，白，天吶，真的好帥......”

“穿了件黑大是不是，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背影就好帥！......”

“在哪......”

“看到那個島了嗎？好像是宿寧島......”

“以前經常放煙花的，這幾年燃，很了......”

“我怎麼記得今年見過一次......”

陸敏抬眼看過去，海面霧蒙蒙，朝右前方看去，可以看到小島模糊的形狀。

上次施鑫在海邊過生日，對岸似乎就是這個島。

依稀還記得那天的煙花，深暗的藍天際被點亮，火樹銀花，翻滾外涌，盛大明。

陸老師在邊待很久了，戚卉手里握著撿來的塑料袋，余注意側的人。

低頭，腳下的沙子潤，海浪一次次沖向沙灘，偶爾有那麼幾次，打的鞋子。

轉干燥的沙灘走去。

學生離開危險的海岸線。

陸敏蜷的手指悄悄松開，舒了一口氣。

跟著轉。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看到岸邊松樹樹林旁有個悉的影。

今天是典型的冬季冷肅天氣。

時間概念在這里仿佛消失，像清晨。他站在煙青松樹旁，影修長，穿了件深大，幾乎與背景融為一。

歪腦袋，他也跟著同方向歪腦袋。

作者有話說：

一百個紅包，給大家謝罪。

第65章

噗嗤。

陸敏笑出聲。

四下看了看, 快步朝那里走過去。

路上發現幾個學生居然明正大吃糕點，囑咐他們躲著點。

說罷假意散步，趁沒人注意, 快步朝岸邊走去。

杭敬承雙手在大口袋里, 慢悠悠走過來，眉眼含笑。

他視線落下來，打量。大約一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半個月沒怎麼見，他模樣沒變, 只是服厚了些，大括, 整個人一如既往地清雋落拓。

下意識攥住手里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想半天, 只問出這麼一句。

今天這事本來不歸管, 班主任有事才臨時命。

也就是因為晚上要見他，心里攢著欣悅, 做什麼事都輕快。

“本來想去學校接你。正好路過這里, 看見青城一中的旗幟, 就下來看看。沒想到真在這兒。”杭敬承說。

“可是現在.....”看了眼天, “才三點多。我們五點半才放學。”

杭敬承看著, 深邃的眼底泛起無奈，“等不到五點了。”

因為想見你。

昨夜沒有睡好, 今天也總是掛心, 終于還是等不到五點。

陸敏心跳了幾拍。

眼睫垂下來，帶著清淺的笑意。

手指微, 是編織袋的糙, 才想起自己剛才在撿垃圾, 于是側。

“你我的外套口袋。”

“怎麼？”杭敬承視線下落，注意到鼓鼓囊囊的口袋。

歪了下頭示意他自己找。

杭敬承手了，拿出來兩塊，是片糖果。

“學生送給我的。”解釋，“多拿點，我有好多。”

杭敬承眼梢微勾，羽似的睫在眼下遮出帶著笑意的弧形。

他今天和得像歇落猛鼻尖的蝴蝶。

又從兜里拿出幾顆巧克力。

“剛才怎麼不我。”陸敏難得比他話多。

他著糖塊，稍稍彎腰，湊到眼前，“不會影響你工作麼？”

深邃的眼睛像個小漩渦，平靜，溫和。

然而更深是晦昧，看不清的緒在蟄伏。

呼吸一滯，別開臉，“會。”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見，對他喪失免疫力。

耳子發燙。

杭敬承滿意的反應，低笑一聲，“有人找你。”

陸敏原本很張，聞言立刻回頭，看到十七班班主任，“你等會。”

拖著編織袋一路小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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