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想‘你欠我的’。

陸敏：......

不再看他。

想起什麼，再次翻出手機，點點。

然后嘆氣。

“怎麼？”

“在看比賽結果。說是今天出，以為今早可以看到，原來要等到下午。”

“你的比賽？”

“嗯，那個公開課......”

遇到紅燈，路上有點堵，杭敬承瞥一眼。

陸敏心虛，用手背蹭了蹭鼻尖。

這個公開課確實講完了，昨晚就是隨便找了點借口。

“得了獎就能升職麼。”杭敬承收回視線。

幸好他沒繼續問下去。

陸敏思考片刻，“雖然這個獎不好得，但是也不是得了就能升職，還需要幾年教齡，和做班主任的經歷，獎項之類的越多越好。”

“這麼麻煩。”杭敬承簡評，“可以漲多工資？”

“不太清楚。一千，兩千？”陸敏猜測著。

青城教師的待遇跟一線沒辦法比，而且這職業工齡越長越吃香。

“不過也不是非要評，有些七八糟的事很影響正常教學，就，希可以順其自然吧。”

杭敬承側目瞧小聲碎碎念的樣子，眼底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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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點堵車，陸敏下車后在沖雪幕，一路小跑著趕到教室。

六點四十八分，沒有老師看著，教室里果然做什麼的都有，聊天的，傳紙條的，拿杯子去接水的......

陸敏嚴肅，“一分鐘，收拾好手頭的事，開始早讀。”

教室靜寂片刻，隨后小范圍，所有人回到自己位置上，將課本拿出來。

陸敏掉外套，拍了拍上面的雪，去另一個班將任務布置下去，回到講臺，“今天背提綱第二十五到二十九頁，上課提問......”

話音落。

朗朗讀書聲立即喧騰起來。

陸敏松了口氣，用手撐住講桌。

還沒吃早餐，折騰這麼一通，有點頭暈。

視線往講臺下掃視一圈，忽然發現一個空位，桌子上擺著書但是沒有人。

陸敏對照講桌上的座次表，找到那個學生——戚卉。

眉頭微蹙，抱著書，假意下去檢查，過道里路過的每個學生，都會在靠近時不自覺直腰板，提高音量。

走到空位旁邊，悄悄問戚卉的同桌，“戚卉今天請假了嗎？”

同桌搖頭，“我不知道，老師。”

陸敏點頭，“沒事了，你背書吧。”

走到教室最后排，停下腳步，從兜里出手機，點開家長群，沒看到請假的消息。

戚卉好像是住宿生。

沒道理遲到。

陸敏打算給班主任打個電話問一問。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去問戚卉，有個小孩忽然弓腰走到邊，悄悄攔住，“老師，我是戚卉的舍友，，前段時間好像買了一瓶安眠藥。”

陸敏心里咯噔一聲。

“還在學校嗎？”

“應該在吧，我早上是最后一個出門的，那時候還沒醒，我了一聲，沒理我。我以為，我以為只是再睡一會兒......”孩咬，臉上沒什麼，“我應該去看看的......”

聯想到這一段時間戚卉的奇怪舉，陸敏心中幾乎立即浮現不好的想法。

頭暈。

努力站穩，大腦飛速轉，“你去一樓值班室找梁主任，告訴我們班有一個住宿生沒有上學，可能吞安眠藥了，問要不要救護車之類的，快去。”

孩立即跑出去。

陸敏定了定神，跟著跑出去。

從教學樓到宿舍樓大約五百米，陸敏這輩子沒跑這麼快過，冷風卷著雪花刀子似的割臉頰，只是朝著那個方向沒命地跑去。

宿舍樓在六點半時就上鎖，陸敏拼命拍門，引得剛休息下的阿姨惶恐地從另一棟樓里出來開鎖。

“謝謝謝謝。”陸敏有點不聽使喚。

宿舍樓有暖氣，渾一激靈，爬上四樓，才想起自己沒問戚卉在哪個宿舍。

正好學校不讓宿舍鎖門，挨個推門看進去，沒看到一個沒人的宿舍，心里的沉重就會加重幾分。一直推到倒數第二個，看到躺在窗邊那個下鋪的孩平靜的形。

一瞬間頭暈目眩。

陸敏定了定神，走過去。

戚卉撐起，睡眼朦朧，“老師？”

陸敏被掐吊在半空的心臟墜落下來。

沒事就好。

渾打冷戰，才意識到自己沒穿外套，了手臂，走過去，出笑容，“睡過頭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戚卉搖頭，打量，掀開被子，“老師你坐。”

陸敏說：“我上。外面在下雪，你看到了嗎，很漂亮。”

口起伏，漸漸平復混的呼吸。

戚卉沒起床，上還只穿著秋秋，低頭，片刻后，抬起手拉陸敏坐下，分一半被子，“老師，你以為我出事了嗎。”

陸敏坐在床沿，拿被子虛虛蓋住，瞧著低垂的眉眼，“你舍友說你買了安眠藥，我以為......”

“我不敢。”戚卉說。

陸敏注意到床鋪角落的藥瓶，手指微蜷。

“是因為這段時間很累嗎？”

“我就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戚卉小聲，鼻音很重，“不管怎麼學，績都提不上去，別人好像可以很快就能聽懂那些公式，背下那些知識，哪怕只是跑得快，跳得高，在田徑場上也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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