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寒冷，路邊的小攤了許多，偶爾散落一兩個賣糖葫蘆的，家長牽著滿冰糖渣的孩子路過。

路對面悉的破招牌閃閃爍爍，掛著積雪，陸敏想起什麼，“家里好像沒什麼青菜了，應該也沒有了。”

昨天回家后看了眼冰箱，杭敬承果然是不會給自己做飯的人，走之前留的兩個土豆已經發芽了。

“要不要去菜市場買點？”

杭敬承順著的視線瞥了一眼，“現在麼？得下個紅綠燈才能掉頭。”

“哦。”陸敏說。

這個時間太容易堵車，堵了十分鐘后陸敏放棄去買菜的想法。

“點外賣吧。”杭敬承說，“火鍋怎麼樣？”

“好，我看一看。”陸敏拿出手機，發現自己又忘記手機摔過這回事了。塑料殼有點割手，原來也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試圖將鋼化撕下來，沒有奇跡出現，屏幕也碎掉了。

從右下角裂出斑駁花紋，覆蓋整個屏幕。

“怎麼碎這樣？”路上堵車，杭敬承捺著方向盤活手腕，瞥見陸敏手上慘不忍睹的鋼化，從口袋出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桌面有外賣件。”

陸敏猶豫片刻，將自己的塞回挎包，接過他的手機，順便簡單講述今早遇到的事。

杭敬承問：“那學生沒事了？”

“應該沒什麼事，早讀下課就回來了，后面沒看到有什麼異樣......我當時還囑咐一個學生年級主任救護車，救護車還沒到，就發現其實沒事，后面年級主任出面把錢墊上了，好尷尬。”陸敏到現在還尷尬地頭皮發麻，當時救護車來學校，好多不明真相的學生圍觀。

杭敬承輕笑一聲，“尷尬什麼，反正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做得很好了。萬一發生不好的事，救護車可以救一命。”

好吧。

陸敏蜷的手指放松。

“換手機麼？”杭敬承問。

陸敏低頭他的手機屏幕。

先前見他擺弄這手機，在手里顯得很小，到這里，卻完整覆蓋整個手掌。

“先問問能不能修好吧。我明天去手機店。換屏太貴的話就換一個。”

不太點外賣，不知道點哪一家，杭敬承全程指揮，購車里的東西很快多了起來。

準備付款。

跳轉到結賬界面，陸敏盯著總金額，頓了兩秒，用手指慢慢拖界面核算。

好貴。

“選好了麼？付款碼130519。”

陸敏一怔。

原本打算把手機遞還給他，沒想到他直接把支付碼報出來了。

輸碼，跳轉支付功界面，消息框跳出微博消息。

@蔣湉薇_：[抱拳][抱拳][抱拳]...

陸敏抿了抿，“下單了。手機放哪？”

堵了半天的車龍終于重新起來，杭敬承空不出手，“你先拿著。”

“嗯。”陸敏點點頭，將他的手機一并塞回自己包里。

窗外景快速倒退，霓虹閃爍，手指叉，輕點指背。

手指頓住。

從包里拿出自己手機，搜索蔣湉薇的名字。

最新的微博：

@蔣湉薇_：[抱拳][抱拳][抱拳]//@杭敬承：發布了頭條文章：《聊聊M國華語電影商業化中資本作用——從2022年紐市華語電影紀念展談起》

杭敬承這篇文章里提到了許多M國華語電影，包括之前的Unnamed Animals。

陸敏退出來，翻了翻之前的微博。

蔣湉薇微博總數很多，不過這幾年很更新，偶爾發一些日常，電影相關的東西。18年那會兒有幾張照片能看到杭敬承的影，比如一起吃飯，一起看展。

這幾年大概因為分手，加上活圈子不同，很有互，只剩偶爾點贊。

幾十張照片，陸敏反復翻了五六遍。

忽覺自己很瘋。

居然盯著人家的點贊列表翻了這麼久，還對過去的事酸得冒泡。

關掉手機，看向杭敬承，后者聊賴開車，沒有察覺的作。

都過去了，過去了。

告訴自己。

深呼吸一口氣，暫且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

回到小區地下車庫。

汽車熄火，陸敏溫吞地解安全帶，想起什麼，不放心地朝后排看去。

“杭敬承。”

“嗯？”

“這麼多花，怎麼理呀？”

后備箱大約上百朵花，漂亮是漂亮，但是沒有花瓶可以花。

雖然杭敬承說兩種花喜寒，并不難找，但是青城這地方并不適宜花草生長，剛才看著那些飽滿的花苞，立刻嗅到金錢的味道。

如果只能盛放這幾天，未免太可惜。

“連盆一起端來的，抱上去還能養一段時間。”杭敬承解開安全帶，推車門。

“欸？”

那再好不過了。

陸敏跟著一起繞到車后，杭敬承開郁郁蔥蔥的花枝，出底下的花盆，原來只是花太多被遮住了。

業的人幫忙將花搬進電梯，又搬進書房臺。

昨夜的雪尚未消融，桌椅覆白絨，幾十盆鮮花擺過來，枝葉蔥綠，花苞茶白，在蕭瑟冬季風中輕曳，有種不堪摧折的脆弱，兼傲立寒風的頑強，得矛盾。

“真漂亮。你先生真浪漫。”業工作人員里有個小姐姐，跟陸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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