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秦思洋像是吃饕餮盛宴，張，激。

第二次殺人的時候，秦思洋像是吃大餐，一般張，略微激。

數不清第幾次殺人的時候，秦思洋像是吃麵包，隻有平靜。

他的拳頭滴著。

拳頭上的不是秦思洋自己的，而是來自於好幾個人。

瞧著七零八落倒在醫院過道沒有呼吸的，秦思洋深吸了一口氣。

總算讓心頭的鬱悶減輕了些。

他先將幾人口袋裏的錢都了出來。有三枚銀幣，以及幾百銅幣。

這三枚銀幣，應該就是自己給朱老師，被他們搶走的。

秦思洋攥著三枚銀幣，心中五味雜陳。

他在【居安學校】升高中後，朱老師就一直在圖書館當管理員。圖書館勤工儉學的崗位，朱老師也一直留給他。

朱老師對他的照顧，他一直記在心中。所以當聽到朱老師需要錢治病時，他便打定主意靠獵殺神明為湊手費。

可沒想到，手費是湊到了，朱老師卻又到了無妄之災。

他也不知道，自己給朱老師的三枚銀幣，究竟是救命錢，還是送命錢。

秦思洋歎著氣，走到旁邊的洗手間，將自己手上的跡洗幹淨。

他又看了眼鏡子，臉上和上也都染上了些跡。

他將臉上的跡也洗幹淨，服上的則隻能暫時留著了。

秦思洋出幾張紙，幹淨手和臉，默默地誇了自己一句：“我真是越來越鎮定了。”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序列能力者管理局的電話。

“喂，你好，是這樣的，我剛剛殺了幾個人，我要自首。”

“是因為他們傷了我的恩師，我一時沒忍住，下了死手。”

“對，都是普通人。對，沒有其他序列能力者會牽連其中。我在14121號區域的醫院。”

“嗯，好，我會在這裏等待管理局的人員前來。”

秦思洋打完電話，就回到了走廊，靜靜等待管理局人員來給他定罪。

他仔細看過序列能力者殺普通人的懲罰。

殺死一個普通人，需要在半年獲取兩個獵神積分才能抵罪。

因為是獵神抵罪。所以這兩個獵神積分，將不會獲得任何金錢獎勵。

但是應得的獵神積分，和序列魔藥，都沒有扣除。

對於序列能力者來說，獵殺神明最重要的就是積分與序列魔藥，金錢隻是添頭。

這樣的懲罰，可以說是不痛不。

何況就算沒有懲罰，他也要去繼續獵殺神明，以提升自己的積分排名，爭取被最頂尖的大學特招走。

抵罪就是捎帶手的事。

所以他殺周哲幾個人的時候，才沒有毫猶豫。

過了沒多久，走廊外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兩名穿正裝的人員走了過來。

他們看著秦思洋有些意外。

似乎是沒想到，殺這麽多人的，居然是一個年。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嗯。”

“哎，你還年輕，怎麽就犯下了這種事呢？”

“實在是沒忍住，他們差點打死我的恩師。”

“你的恩師？也是序列能力者？”

“普通人。”

“普通人？好吧，我更加不能理解你了。”

其中一個管理局的人員拿出一塊平板：“要記錄下你的信息。姓名。”

“秦思洋。”

聽到秦思洋報出名字，兩人又愣了一下。

“你就是秦思洋？”

“嗯。”

兩人互相看了眼，微微頷首。

既然他是秦思洋，那殺人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秦思洋的大名，14121號安全區域序列能力者無人不曉。

先是一下子獲得了一千六百獵神積分。

而後在戰鬥擂臺上反殺了序列等級二的約翰。

怎麽看都是個不太好惹的角。甚至許多人認為他從到腦子都不太正常。

現在，又殺了六七個普通人。

相比而言，他殺這幾個普通人，似乎是他做的最為尋常的一件事。

“序列能力者編號？”

“00009527。”

“行，已經記錄在案了。你殺了七個人，是非常嚴重的安全事故。作為懲罰，需要你在半年獲得十四個獵神積分。獲得積分的同時，你將隻能領取序列魔藥獎勵，無法金錢獎勵，聽明白了麽？”

“明白了。”

“獲得十四個獵神積分後，你的罪行將被自抵消，不需要做其他事。如果你無法在半年獲得十四個獵神積分……算了，當我沒說。你一下子就能獲得一千六百個獵神積分，怎麽可能無法獲得區區十四個獵神積分。”

秦思洋開口道：“我還是想了解下，如果無法完這個懲罰任務，會怎樣？”

“好吧。如果你無法完懲罰任務，那管理局將會對你采取更加嚴厲的懲罰。即據你欠的獵神積分，扣除你以後會獲得的序列魔藥獎勵。”

“好，我知道了，謝解答。”

“嗯。這裏的現場，我們會通知人員來打掃，你可以走了。”

“給兩位添麻煩了。”

一名管理局人員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知道添麻煩就好。以後克製點，別太容易衝。咱們序列能力者雖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但終究是從普通人變過來的，對生命依然要保持一定的敬畏心。”

“我知道，我會記住的。”

“行了，你走吧。”

秦思洋衝著兩人鞠了一躬，離開了走廊。

兩人在秦思洋走後，臉上出了無奈的神。

“我最近關注了下秦思洋的事，總覺得秦思洋這孩子，像是個黑匣子，裏麵裝的什麽，誰也不知道。”

“管那麽多做什麽，黑匣子白匣子，都與我們無關。打電話通知老遊，他來收吧。”

“嗯。”

秦思洋又靠著問路，找到了朱老師所在的急救室。

門口的醫生看見他一跡，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麽。

秦思洋走上前，恭敬地問道：“醫生您好，病人怎麽樣了？”

“病人狀況不太好，我們已經盡力了，也想辦法通知了的家屬，他們已經在往醫院趕了。”

秦思洋知道，醫生說的應該是朱老師正在工作的兒和婿。

“醫生，病人真的沒救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