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最終不歡而散。

一開始的氣氛還算融洽。

直到秦思洋說了一句“陳院長很有韻味”，便被李天明幾腳踹出了辦公室。

秦思洋邊走邊屁：“什麽人哪，說一句就手。”

他看了眼，已經快到下午放學了，回去上課也沒有意義。

於是便去了圖書館，準備收拾圖書。

圖書館裏非常安靜，仍然隻有溫舒一個人在做題。

而且，本不帶停頓思考的。

這讓秦思洋歎為觀止。

對於優等生來說，做題就和聊天一樣，隨隨便便就能解決。

想著自己之前學習時抓耳撓腮的樣子，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且，溫舒雷打不，在圖書館一學就是一整天。

秦思洋真的懷疑，能在高考前把圖書館兩個書架的練習冊全做一遍。

要不前世人家能考上清北大學呢。

秦思洋將散落的書籍收拾了下，又坐到了溫舒旁邊。

他在猶豫，是否要問溫舒，有關周揚和羅伊蓮娜的死的事。

他覺得將這件事和溫舒聯係起來，有點離譜。

可是除了溫舒，他又沒有其他的目標。

這件事他必須要搞清楚，因為他剛剛殺了周揚的父親周哲，周揚就死了，未免太巧。

他要謹防有人在盯著他。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溫舒溫恬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我殺的。”

秦思洋瞪大了眼。

他沒有追問溫舒殺的是誰，因為很明顯。

“那天我不放心你和朱老師，也跟著去了醫院。回來的路上，就順手解決了。”

說完，溫舒衝著秦思洋甜一笑：“不用謝我。”

然後又繼續低頭做題。

溫舒的反差，並沒有讓秦思洋心中產生畏懼。他本就知道溫舒不是個簡單的高中生。

隻是沒有料到，會這麽複雜罷了。

秦思洋心頭十分不解，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殺羅伊蓮娜？”

溫舒放下了筆，揚起下思索：“羅伊蓮娜？那個金發警？”

“是。”

“沒辦法，盯得太。不殺了，我可能跑不掉，就算跑掉也會被警察局的人抓。”

“那你……怎麽殺掉的？”

“比較難講，你要是興趣，可以查一本《普通人殺序列者的一百種方法》，第七種、第十五種和第八十二種結合起來，就是我殺的方式了。”

“……聽起來就很複雜，這種書也就你會看。”

“也還好吧，能生巧。”溫舒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比如我現在若是要殺你，大概有九種方式。”

秦思洋聳聳肩：“你殺我做什麽？你若是要殺我，就不會去殺周揚了。”

溫舒和周揚沒有任何仇怨，殺掉周揚的唯一原因，隻能是為秦思洋剪除後患。

秦思洋知道，在幫自己。

這也是為什麽溫舒一開始的時候說了句“不用謝我”。

“那，你為什麽殺周揚呢？”

溫舒抿一笑：“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秦思洋耷拉著角：“你若想要騙我，希編一個靠譜點的理由。這句話，簡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溫舒撅著：“我聽朱老師說，李靜雯這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可是言聽計從的。”

“今時不同往日。”

“好吧。你應該知道，我殺周揚，都是為了幫你。”

“我知道。我隻是不知道你必須要殺他的理由。等到畢業後，我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做了他。無非就是多殺一個小型神明贖罪罷了。”

溫舒平靜地說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如果你沒有殺周哲，我不會殺周揚。但你已經和周揚結了死仇，所以我必須殺了他。否則你將會有大麻煩。”

“為什麽？”

“因為他在那天晚上將會覺醒序列能力。”

秦思洋的心忽然了一拍。

他重新審視著溫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整個，都因為驚愕而繃。

他沒想到，溫舒殺了周揚的理由居然是這個！

周揚將要覺醒序列能力？

又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對於序列能力者有研究，所以能夠預知誰將要覺醒序列麽？

不可能。

也隻是個普通高中生而已。

就算績好，也絕對沒有參加序列能力者研究的資格。

所以……

這是的序列能力？！

想到這裏，秦思洋又看了溫舒一眼。

溫舒正在與他對視著：“看你的眼神，似乎已經想通了。”

秦思洋搖搖頭：“不，是愈發想不通了。”

“想不通什麽？”

“你既然覺醒了序列，為什麽不報考大學，還是做普通人準備高考呢？”

溫舒微微一笑：“你是說，把自己的序列公開，讓所有人都能查得到？”

“嗯……”

“你應該也用過【弒神營地】了解各種序列，有看到過和我類似的序列能力麽？”

秦思洋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

他確實從來沒見過可以預知序列能力覺醒的技能。

這個多有點強悍了。

“既然沒有我的序列的信息，那我就可能是獨一無二的，又怎麽敢公布呢？”

秦思洋聽後，輕輕頷首。

擔心被抓去做研究麽？

和自己最開始的擔憂一模一樣。若不是找到錢問道偽造序列，他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反正我績不錯，能考上學院，不如就這麽著吧。和我安靜生活，也好的。”

秦思洋想了一會，又問道：“你為什麽把這些事都告訴我？還有，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除了最後有關序列的事沒講，溫舒幾乎將自己的都傾倒了出來，一一擺在秦思洋麵前。

溫舒輕聲道：“就是，莫名覺得你比較親切吧。”

“這個原因，多有點牽強……”

“信不信由你。”

溫舒語氣稍冷，說完後繼續低頭做題。

秦思洋愣了片刻，有點手足無措。

他起準備清理一下圖書館的地麵。

“秦思洋。”

溫舒又住了他。

“怎麽了？”秦思洋拄著拖把，看向溫舒。

“我剛剛說的話，你不要告訴別人。”

“這是當然。”

“你如果跟別人講了我的事，那我就把你的事也告訴別人。”

秦思洋又有些疑地看著溫舒，不知道所說的自己的事是什麽。

他好像沒有跟溫舒說過自己的。

“我見過許多序列者，卻唯獨看不出你覺醒序列能力的時間。所以，你上肯定也有不為人知的！”

秦思洋低眉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這才是個合理的原因。”

“什麽原因？”

“你敢把自己告訴我的原因。”

秦思洋低頭繼續拖地。

溫舒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埋頭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