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拆了一顆,果然很好吃。糖罐旁邊是拆了塑封的書,看樣子他是在這呆了一下午。
順手就收拾了客廳,卻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看了眼沙發,又去了臥室看了下。
了一只熊,是他買的那只。
約猜到熊去了哪兒,卻不死心地將家中每個房間都翻了遍,當連垃圾桶都看了沒找到時,卻笑了。
真是個小氣鬼,都送給了,還要拿回家。
第62章
程帆做決定很快,覺得一件事應該去做,甚至暫時找不到充分的要這麼做的理由時,就會立刻行。
憑著直覺,他當晚就啟程了。
飛來飛去,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想起當年剛做生意時,要跟一個重要人建立關系,明明這個人就在京州,他只需預約會面即可,但他卻沒有。在得知這個人有海外行程時,他特地飛了過去,讓人牽線搭橋了見面。
那人還特驚訝,只是一件小事,大可直接約見我。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的家庭背景,我不至于拒絕你。
但也看出了他的誠意,之后一直保持著聯系。后來喝酒時還嘲笑他,說你可真是不擇手段,別人還在糾結時,你腦子就已經轉了兩個彎,把事兒給做了。
他只當作一句玩笑,場面上的贊,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不要當真的好。
起步之艱難,吃過很多虧,算計過別人,更多被別人算計,深切領會過人的復雜與可怕。
苦嗎?
不可能沒苦過。
以前常被他爹批評浮躁,他甚為自己辯解,更從未說過辛苦。比起上一輩人吃的苦,他這一輩的,沒什麼資格向上一輩說辛苦。
當然,他也沒指得到他爹的肯定。
為什麼要得到肯定呢?
未進化前,發生矛盾,就以拳頭服人。進化后,也沒什麼區別。對方若說了不中聽的話,那就想辦法讓對方閉,而不是去講道理。
他從未后悔過與他爹冷戰的兩年,那時的他,尚未強大到與之抗衡。父子之間的太過微妙,更像是世界的弱強食。
關系緩和后,那一段冷戰被形容為他的叛逆,還要被他媽編排說他簡直沒有心,他只是一笑而過。
在看完那本書時,他才忽然意識到,很在乎的媽媽。
他們的生活中,各自家庭對他們生活的參與度幾乎為零,兩人也甚談及各自的父母,這也沒什麼好聊的。
對于與父母關系的疏離,他也并不會覺得奇怪。只是有緣而已,不是所有人都能與父母有緣分。
可是,長久的不聯系,卻特地買回孫玉敏在看的書。
是無法流嗎?只能過一本書,在知道媽媽在想什麼嗎?
這一刻,程帆心里莫名堵得慌,像是掉了很重要的東西,他撿回了一點,可不知道,還有什麼被他了,以及到底在哪丟失了。
他飛國的次數并不多,在定好行程后,卻改變了計劃,要離開前去一趟芝加哥,同樣是沒有理由。國國的航線很長,從舊金山飛往芝加哥這種東部城市,航程近五個小時,而且飛機服役機齡普遍較長,坐得不舒服。但十幾個小時都飛了,這也沒什麼。
轉機又在機場附近酒店對付了半宿,再坐了車,他抵達孫玉敏在爾灣的家時,還未至中午。
按下門鈴后沒多久,門就開了。親自來開門的,還是孫玉敏。
雖是岳母,但程帆與見面次數并不多。許久未見,他喊了人之后未寒暄,就被邀請進了屋子。
早知他要來,孫玉敏已在客廳備好了茶。那一杯已經喝了大半,能看得出來一直在這等著。坐的沙發旁放著幾本書,前邊桌上放了個配了鍵盤的平板電腦。
落座時家中阿姨端來了一碟點心,跟他打了個招呼后就跟孫玉敏說,要出門去超市采購。阿姨拿著購袋出門后,家中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程帆喝了口熱茶,“還以為來這能不那麼熱,結果加州的也太好了些。”
孫玉敏笑了,“這兩天的確熱了些,我夏天都躲去西雅圖避暑。”
“那兒可太涼快了,今年夏天京州都好幾次高溫預警了。”
“那你該找個氣候適宜的地方度假,生意再忙,也該勞逸結合。”
程帆點了頭,“是的,準備這個月和夏夏去度假了。”
“好的。”
沒有問去哪里,但這也沒什麼意外。
聊完天氣,程帆轉移了話題,又看了眼邊的一摞書,“真巧,最下邊那本,我也看過。”
沒料到他會說這個,孫玉敏掃了眼最下邊的那本書,愣了下,“是嗎?”
果不其然,在眼神中看到了戒備,程帆盯著回答著:“在家里看到的,夏夏買了這本書,說是你在讀的,就買來了,我順手就拿來看了。”
“嗯,多讀書好的。可惜我年輕時沒什麼文化,上了年紀后才知道要讀書。”
的緒控制能力很強,剛才的異樣不過是一瞬,隨即就又進了社模式。還不像是刻意的抑,只是毫不在意他說的話而已。
有時在談判中,需要先去激怒對方。而此時,程帆都快覺得,他會是先被激怒的那一個。
“您這是謙虛了,文化跟讀書沒什麼關系。在社會里學到的,可要比書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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