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紹一個同行給們認識。”

周肅晉頷首，沒再多說，又抿了一口茶，抬眼問賀萬程：“這是江城的茶吧？”

賀萬程不由驚訝，笑：“你居然能喝出是哪里的茶。”

周肅晉一言帶過：“以前喝過。”

小姨夫生日那天，煮的就是這個茶。

賀萬程拿不準周肅晉的意思，詢問：“晚上我訂了飯店給衛萊們接塵，你一起？”

“不了。”周肅晉放下茶杯，“我晚上還有別的飯局。”

第29章

晚上給接塵的飯店就在賀萬程公司不遠的地方, 給賀萬程帶了一些江城比較名貴的茶葉，把行李送到酒店后，又去他公司把茶葉送過去。

江城有個茶園的茶被炒天價，還是父親托人給買到幾盒。

“賀董公司的辦公樓在老城區？”

“嗯。”衛萊看車外, 老城區的建筑都限高, “他們集團新樓在園區, 好像四五十層, 他說習慣了老的辦公樓, 沒搬過去。”

程敏之點點頭。

司機安靜聽著后排的閑聊, 全程沒有一句話。

路上堵車, 到賀萬程辦公樓下時天不早。

車停下，衛萊的手剛搭在車門上, 忽然一怔, 一輛黑賓利車從旁邊開過去。隔著兩道車玻璃，誰也看不見誰。

程敏之也看到了京牌賓利，車牌太悉，還開去過家里。兒肯定看見了周肅晉的車, 從兒的反應看, 兩人的出了問題。

若無其事下車，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衛萊不是刻意要避著周肅晉，剛才恍神間，車就錯過去了。

開車門，拿上包和外套下去。

沒回頭再看。

不知是不敢還是覺得已經沒必要。

“周總，是衛小姐。”閆叔不知曉兩人‘分手’, 從倒車鏡里看到衛萊, 于是出聲提醒。

周肅晉正低頭看手機，忽而轉臉看車窗, 左右車窗外都沒看到人。

閆叔說：“應該是賀董的車，在大廈門口。”

“倒回去。”周肅晉收起手機。

衛萊正從后備箱里拎茶葉，覺到后有車靠近的聲音，猛地轉，那輛黑賓利的車尾距離至多兩三米，沒有再往后倒，踩了剎車。

后排的車門打開，今天他穿白商務襯衫，應該是出席什麼重要活，打了領帶，以前沒見他打過領帶。

腦袋有點卡殼，該稱呼他周總還是什麼都不稱呼。

“程阿姨，您好。”

“誒？肅晉你也在蘇城啊？”程敏之故作又驚詫又驚喜。

周肅晉淡笑著回：“參加一個論壇。”

“那你們倆聊，”轉從兒手里拎過茶葉，“我去大堂等你。”

周肅晉下來后，閆叔就把車開到了不遠的停車位，賀董的司機也將車開走，只剩他們兩人。

距離兩三米，有點遠，這麼說話顯得不禮貌，衛萊又往前走了幾步，雖然是假，卻像經歷了一次真的分手。

這個時候又無比慶幸提前終止合約，如果再相兩年，到分手那天，還不得傷筋骨。

“剛看到你的車了，沒來得及喊。”

又歉意解釋：“我還沒告訴我媽我們分手的事，不過肯定猜到。等回去我就對我媽講清楚。”

周肅晉：“沒事。聽賀董說，你們來蘇城向同行取經。”

“嗯，要學習的地方不。”

再次見面沒有了拒絕當天的尷尬，應該說是他的風度讓他們之間沒那麼局促。

欠他的那頓飯再拖下，真就沒有再請的機會。

“周總，什麼時候有空？請你在蘇城吃頓飯吧，一直欠到現在。”

周肅晉略有遲疑，晚上他有飯局，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回去有重要的事要理，所有的行程都已定好，無法臨時推遲。

但還是答應了：“今晚有空。”

衛萊：“今晚怕是不行……”

“我打電話給賀董，同行之間見面，程阿姨一個人過去足夠。”

周肅晉隨后打給賀萬程，只說他今晚請衛萊吃個飯，又告訴賀萬程，程敏之已經在大廈一樓。

賀萬程自然會順著他的話說：“正好，你們年輕人聚你們的，我們幾個同齡人聊我們的。我現在下去接人。”

衛萊進大廈與賀萬程寒暄幾句，周肅晉也進去，親自介紹了程敏之。

讓賀萬程到樓下迎接，程敏之實在過意不去，像賀萬程這個年紀因久居上位，鋒芒早已斂起，氣度與親和力都是渾然天。

“賀董，久仰。”主手。

賀萬程笑笑，禮節一握：“幸會。該說久仰的是我，早就聽衛萊說起過你。他們兩個孩子今晚要單獨聚，不管他們了。”

他示意電梯方向，“我老同學也馬上到，先到我辦公室坐坐。”

衛萊一直將他們送到電梯口，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揮揮手才離開。

坐上車，周肅晉松了松領帶，對衛萊抱歉道：“今晚吃飯的地方不能隨你選了，我來安排。”

猜到接下來會說什麼，他說，“單你買。”

吃飯的地方選在蘇城市區一家五星酒店的西餐廳，到了提前預定好的餐位，周肅晉下西裝搭在椅背，對說：“等我幾分鐘，我去樓上包廂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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