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日復一日地拍打岸邊巖石,太升起又落下。
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天中午,林輝背著負重,正趴在地上,力地做著俯臥撐。
他的服早已,地上被汗水滴出了一個人形。
“1998.1999.2000……”
林輝重重地著氣,但作卻越來越快,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林輝,吃飯了!”
遠突然傳來班長的聲音。
“來了!”
林輝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哨所跑去
剛進屋老兵們就熱地圍上來,幫他裝備:“趕吃飯吧,別累著了!”
“你這樣一天天的,訓練量也太恐怖了,看著我都覺著嚇人!”
“嚯,這背囊這麼重?你放了多石頭啊?”
林輝嘿嘿笑道:“也沒多,就四十公斤。”
老兵們下直接砸到地上:“我去!四十公斤還沒多,瘋了瘋了,真的瘋了!”
魏永年把筷子遞過來:“趕吃吧,我們都吃過了,就剩你了。”
林輝笑嘻嘻地說道:“謝謝班長,還真有點了。”
看著林輝狼吞虎咽的樣子,魏永年給他倒了杯水:“慢點吃,不夠還有。等會吃過了,稍微休息一會,別總想著訓練,你不要啦?”
“沒事班長,我不累。”
這半個月以來。
林輝每天都會進行大量訓練。
為了增加難度,不論什麼訓練,他都會佩戴負重。
島上別的沒有,石頭倒是多得很。
以林輝現在的素質,即便是背著四五十公斤的負重,依舊能夠健步如飛。
在他的瘋狂訓練下,各項能力直線提升,早就把這幫老兵甩了十八條街!
唯一憾的就是沒有辦法實彈擊訓練。
島上雖然有槍,但子彈數量并不多,打一發就一發。
林輝只能日復一日地練習瞄準,找找打槍的覺。
不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槍法到底怎麼樣。
“吃菜,多吃菜。”
魏永年給他往碗里夾了好幾塊牛。
林輝看著碗里堆小山,苦笑說:“班長,都要堆不下了。”
“堆不下就慢慢吃,訓練這麼辛苦,沒有營養怎麼行?”
魏永年微笑說:“你今晚就別訓練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師部。”
林輝一驚:“比武要開始了?”
魏永年笑著點頭:“沒錯,剛才連里下了命令。讓我明天把人送過去,準備參加后天的全師大比武。”
吳夢趕說:“林輝,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可一定要把握住了。只要拿了名次,你就能離開這!”
“可是……我有點舍不得。”
林輝突然停下來。
通過這段時間相,他深深地上了這里。
班長的關心,老兵們的護,已經了他的全部。
而且,他已經離開過一次家,知道分別的那種痛苦,那種覺,就像是生生從上撕下一塊……
“說什麼胡話,咱們這有什麼好的,掌大的地方,一煙就走完了。”
吳夢認真地說:“你很優秀,應該出去看看,什麼千軍萬馬,什麼百萬雄師!只有這樣,你才能為一個真正的軍人,為最優秀的兵!”
“可萬一我沒能拿到名次呢?”
林輝眨眨眼睛問。
老兵們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別人去了不一定,你去了,保準行!我們可以打包票,這次比武冠軍,非你莫屬!”
魏永年也笑著拍拍他:“林輝,謙虛,是你最大的病。這段時間咱們都看出來了,你小子,是個人,四十公斤負重背在上,還能健步如飛的,我當這麼多年兵,都是頭回瞧見。”
“留在這,太委屈你了,這里可以是你中途的落腳點,但絕對不會是你的歸宿,你應該飛得更遠。”
林輝有些不舍:“班長,我走了,那你們怎麼辦?”
魏永年哈哈笑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麼些年,走走留留的不知道多人。咋的,你是覺著,你走了,我們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還是地球就不轉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輝趕搖頭。
魏永年語重心長地說:“林輝,我希你這次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你是個好兵,值得去更好的地方,這里不是你的舞臺,你的舞臺,在外面!”
林輝看著眾人期的目,心中頓時一暖流。
他舍不得這里,但也不想辜負老兵們的期。
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一心總想著混日子的兵了。
他也不是為了和王憶雪較勁,才想變得好。
從前,林輝一直覺得,自己是被老爹著往前走,著去探索當兵的意義。
但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得去更廣闊的地方,尋找自己的未來!
林輝重重點頭:“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
……
傍晚,老兵們幫林輝收拾行李。
包里除了換洗服,還塞了很多吃的。
蛋,火腸,還有罐頭,這些都是平時他們舍不得吃的……
“林輝,你要走了,我想送你個做紀念。”
吳夢拿出一枚五角形的石頭:“這是我在海邊撿到的,雖說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我一直把它當做護符戴在上,現在我送給你,希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林輝把石頭握在手心,地說:“謝謝你,吳夢。”
吳夢微笑著給了他一個擁抱,在他背后拍了拍:“去了新地方,別忘了我們。”
“一定不會。”
接著,劉山拿著個海螺走上來:“林輝,這個給你。”
“我不能要。”
林輝趕搖頭。
來島上這段日子,他好幾次地看見劉山一個人坐在岸邊石頭上,吹著海螺,眺大海。
這東西,平時他都用布包著,放在柜子里。
上回鄒鵬想拿出來玩玩,他還差點急眼。
這足以說明,這個東西,對他有多珍貴。
劉山把東西塞到他手里:“讓你拿著就拿著!好歹咱們也是老鄉,你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
林輝有些無奈,只能先拿著。
劉山看著他說:“這海螺,是我第一天來到島上時撿到的,雖然島上海螺很常見,但只有它吹出的聲音,最悅耳,最好聽。”
“現在,我想把它送給你,希你以后不論去了哪,只要吹響他,就能想到大海,想到月牙島,想到我們幾個。”
林輝看著手里的海螺,鼻頭突然一酸:“謝謝你,劉山,希以后咱們還能再見面!”
“肯定會的,到那時候,說不定我已經考上軍校了。”
老兵們依次送出禮。
雖然并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但每一個都很有紀念意義。
林輝也會用一輩子來珍藏。
最后,魏永年走到林輝面前,把自己手上的表摘了下來,戴在他手上。
“班長,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林輝想把胳膊往回,卻被班長拽住了:“一塊老手表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就是給你留個念想。”
“你是我帶過最好的兵,也可能是最后一個兵了!”他微微一笑:“我希你以后,能夠像這塊表的指針一樣,一直一直地走下去,永遠不要回頭。”
“班長……”
林輝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上去一把抱住班長,地抱著。
從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本不知道什麼哭。
可自打來了部隊,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落淚……
魏永年微笑著拍拍他的后背:“以后,有空了就多回來看看我們,別忘了這座島,也別忘了這的人,還有你的老班長!”
林輝淚滿襟:“班長,我不會忘了你,不會忘了大家,我一定還會回來看你們!”
……
第二天大早。
天剛蒙蒙亮,林輝跟著班長離開哨所
來到岸邊,老兵們已經排一排,在寒風中等著他了。
“敬禮!”
一聲大吼,所有老兵全部起膛,朝他敬禮。
林輝子一震!
當初剛來,老兵們就是這樣迎接他的。
現在自己要走,他們用同樣的方式送別。
林輝放下行李,紅著眼眶,用力還禮:“謝謝,謝謝你們!”
“多保重!”
老兵們鄭重地說。
林輝重重點頭,含著淚水,坐上了離開的船。
看著后漸漸遠去的小島,他的心,仿佛火一般煎熬。
又一次,他又一次離開了自己深深熱,像家一樣溫暖的地方。
……
兩小時后,船終于靠近港口。
岸邊,邊防區的連長和指導員已經在等著了。
“連長好,指導員好!”
魏永年帶著林輝上去敬禮。
指導員盯著林輝,皺起眉頭:“老魏,什麼況?之前不是說好讓吳夢來的嗎,怎麼突然換人了?”
魏永年嘿嘿笑道:“吳夢不來了,讓他來!”
“胡鬧!”
連長氣憤地說:“換誰來,也不能換個打老兵的混賬來!”
連長瞪著魏永年:“魏永年,你是個十五年的老兵了,怎麼一點事都不懂?這麼重要的比賽,你,你派個新兵來就算了,還是個……”
“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魏永年尷尬一笑,小聲地說:“連長,你就信我一會,這小子很厲害,他肯定行!”
連長氣的大罵:“行個屁!趕給我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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