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麥很快就被接通了。 

 連麥的那邊沒有傳出聲音，沉寂了好一會。 

 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夠這麼幸運，能夠被張羽中。 

 那邊傳來的，只有一點點舒緩的樂調。 

 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舞廳中，才會播放的樂曲。 

 沉寂幾秒后，電話那邊才緩緩開口：“羽神你好，我王漢儀。” 

 一道淳樸滄桑的聲音傳來了。 

 聽聲音，很多直播間的觀眾們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七八十歲，滿臉皺紋的老人。 

 頓時，討論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沒想到羽神的還有老年人？” 

 “現在老年人都那麼了嗎？腦、玩圍脖、發彈幕、還功連麥了羽神！實名慕了！” 

 “那當然！羽神唱的歌那可都是經典中的經典！不論是什麼年齡段的都會喜歡啊！” 

 “是啊！我外婆可喜歡羽神了，還讓我幫要個簽名呢。” 

 “笑死，羽神本沒有給別人簽過名。” 

 “說到簽名……大家知道羽神什麼時候會有演唱會嗎？” 

 …… 

 話題逐漸跑偏，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張羽的上，一個普通老人的自我介紹，本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但是張羽卻沒有因為對方是個老人，就不和他繼續連麥。 

 而是溫聲細語的問道：“不知道大爺，您今天要和我們分什麼故事呢？” 

 連麥的那一邊，又沉默了。 

 像是斷開了連接。 

 就在張羽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一段泛黃的故事，被老人用沉重的話語說出。 

 “俺和張秀芬認識，是在一個作莫河的小城市中。” 

 “是在莫河當時唯一的一間舞廳里。” 

 “是在一九七八年，四月十一日的那個晚上。” 

 “是燈迷離。” 

 “是投意合。” 

 “是一見佳人誤終。” 

 “我們確定了關系……” 

 說到這里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中，開始了對老者的故事的抨擊。 

 “啥？怎麼又是這種爛俗的橋段，人家言小說里都不這麼寫了啊！” 

 “然后你拋棄了？后來又后悔了？結果再次相遇的時候人家已經嫁人了？” 

 “大哥，咱別再浪費時間了，羽神是不會為這麼老套的故事寫歌的。” 

 “趕的，下一位。” 

 …… 

 好像是看到了彈幕，連麥那頭的老者，緒突然激了起來。 

 沉重的語調中也出現了一憤怒的緒。 

 “爛俗？我寧愿這件事就這樣爛俗下去！” 

 “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寧愿被你們嘲諷三天三夜！” 

 說著說著，老人哭腔漸起，他停頓了一下，吼道。 

 “你們知道嗎！每次有去莫河的出差，我都是搶著去的！” 

 “你們知道嗎！每次我們跳舞的時候，舞廳里的所有人都會停下舞步，看著我們優的舞姿！夸贊我們郎才貌！” 

 “你們知道嗎！我真的很！” 

 “如果，如果沒有那一場大火……” 

 老者說到這里，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哭出了聲。 

 直播間的彈幕停歇了。 

 像是都帶了老者回憶里，那好的相遇。 

 張羽同樣沉默了。 

 那一場大火……究竟給老人帶來了什麼不可磨滅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