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期間,車子平穩地停靠在水公館樓下。
高湛工作后,基本都住在這兒,但這是鐘卉遲第一次來。
這次二人分開的時間長,一進家門,鐘卉遲就被他拐上了床。
自從那次發燒后,高湛總是存了幾分克制的心思。
房間沒開燈,高湛抱著鐘卉遲,二人就著黑暗說話。
絮絮叨叨的闡述中,其實都是這些天來攢下的思念。
“遲遲。”
高湛嗅到發的清香,把玩著的發尾。
“嗯?”
“我明天一大早的飛機。”高湛沉聲道。
鐘卉遲知道他時間迫,縱然有許多不舍,但也笑著應下了。
“好,要我去送你嗎?”
“放平心態,事總有解決的方法。”
高湛輕的腦袋,“太早了,你別來送我了。”
“遲遲,等忙過這一陣,一定好好陪你。”
鐘卉遲輕笑,“你專注自己的事就行,別為我分心。”
“以后有的是時間約會。”
鐘卉遲晚上得回家住,父母都在家,不然會起疑。
見面了短短的幾小時,高湛開車送回去。
鐘卉遲緒并不高漲,高湛也一樣,一整路上,二人話都不多。
鐘家別墅外,一排排路燈亮起。
鐘卉遲思緒飄遠時,想到了與他在這里看過一場初雪。
高湛替解開安全帶,狹長的桃花眼里滿是不舍。
鐘卉遲俯上前,在他邊落下一吻,笑著說,“那我走啦?”
高湛單手扣住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齒纏,也仍舊無法訴說盡不舍。
半晌,二人微微分開后,孩瑩白的指尖輕過男生的眉眼。
“高湛,不許皺眉。”
“回去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去了f國一定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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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后,鐘卉遲下了車。
依依不舍的揮別后,目送他的車子離開。
這一幕正好被剛回家的鐘庭舒捕捉到。
鐘卉遲一進家門,就被他異樣的目打量著。
忍不住問了句“鐘庭舒,你看什麼?”
鐘庭舒冷哼一聲,直截了當地問道“剛才送你回來那輛車上,是不是你那個男朋友?”
鐘卉遲眉心一跳,眼睛可真夠尖的。
還沒等回來,鐘庭舒又繼續怪氣,“人都走了,你還在那兒依依不舍地目送呢。”
“嘖嘖,真是一出依依惜別的好戲。”
“鐘大小姐還有這樣一面呢。”
鐘卉遲“”
翻起一個白眼,嗆聲道“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好像青樓面前吆喝的那個老鴇。”
鐘庭舒有些氣急敗壞,但還是將話題轉移到了重點上。
“你上回說要介紹男朋友給我們認識,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回來?”
鐘卉遲支支吾吾地說“過段時間一定。”
鐘庭舒自然能聽出語氣里的敷衍,跑到書房門口大喊“爸,你兒又去和男朋友約會了。”
“爸,你的小棉襖要被人穿走了。”
“爸——”
“爸——”
鐘沐林本想在書房里安安靜靜看會兒書,結果被鐘庭舒的聲音吵得不行。
他忍無可忍,“給我閉!你一把年紀了,你自己先找個對象吧。”
鐘庭舒被對得沒話說。
一旁的鐘卉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沖他揚著勝利的笑容。
與高湛一起去f國的,還有那位名白之秋的合作伙伴。
也就是上一次鐘卉遲和高湛視頻通話時,喊他“阿湛”的生。
白之秋比高湛大了三歲,是高遠闊朋友的兒。
在ai科技領域取得了不小的就。
這個項目換句話說,無非是高家與白家的合作共贏。
高湛無心顧及白之秋存的那點心思,一切以項目為先。
而白之秋,的的確確也算得上一個負責的合作對象,業務能力扎實,并未作過妖。
除去他與鐘卉遲視頻那次,誤的那句“阿湛”。
高湛與鐘卉遲都不清楚,那一次究竟是故意,還是無心。
f國與帝都隔著時差,晝夜顛倒。
兩個人之間的聯系愈發了。
有幾次高湛打過來,鐘卉遲這邊已經是深夜。
忙碌工作了一整天,鐘卉遲與他沒講幾句話就沉沉睡去。
這天上班時,辦公室里有兩位同事出去采訪了。
辦公室只剩下鐘卉遲與陳可心。
陳可心是個安靜溫吞的孩子,話不多,鐘卉遲與并沒什麼流。
空氣中彌漫著靜謐,只剩下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
須臾,陳可心停下了手中的作,鍵盤聲戛然而止。
偏頭看了一眼鐘卉遲,冷白皮在辦公室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亮,掌大小的臉,即便不化妝也照舊拿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嫵中帶著澄澈,眼尾那顆淚痣又迷人。
這樣明燦爛的孩子,沒人會不喜歡。
陳可心猛地又想起副總編旁敲側擊向自己打聽鐘卉遲的事,心底泛起一陣涼意。
斟酌再三后,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句“卉遲?”
是有些試探的口吻。
“嗯?”鐘卉遲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眸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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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陳可心還沒說話,門外就響起一道突兀的男聲。
——“就你們倆在辦公室嗎?”
說話的人是副總編陳楊。
男人西裝革履,40多歲的年紀并未發福,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上去倒有那麼幾分“斯文敗類”的樣子。
陳楊年輕時就在各大專業期刊上發表了不學論文,每一次都寫得獨到且風格多變。
大家都尊稱他為“陳老師”,但鐘卉遲并不覺得他能力優秀。
通過面試與職的幾次流,總覺得這位副總編腦袋空空。
特意去拜讀了陳楊已經發表過的論文,寫得特別彩,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
鐘卉遲總覺得,文字里的他,和現實里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這樣的覺很奇怪,也很不對勁。
“副總編好。”鐘卉遲禮貌打了聲招呼。
陳可心面有些僵,雙眼無神,坐在位子上一不。
鐘卉遲能覺到,有些怕這位副總編。
“小鐘,把這份文件送到李老師辦公室。”
陳楊把一份文件遞到鐘卉遲手上。
鐘卉遲低聲應下,正準備起時,陳可心拉住了。
“卉遲,你剛不是還說不知道李老師辦公室在哪嗎?”陳可心的眼神里有慌張,也有求助的意味。
“我領你過去吧。”
鐘卉遲雖然不知道此刻的用意,但反應很快,立馬應下了。
“好啊。”
兩個人送完文件出來后,誰也沒說話。
空曠的走廊上,鐘卉遲開口問“可心,你剛剛為什麼這麼說?”
陳可心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后,和鐘卉遲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卉遲,剛才謝謝你。”
另一句是“你要小心陳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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