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的婆子都跟在后不遠，們倆手挽著手慢慢走著。

張夫人說道：“今日好歹是除夕，你喝這樣，娘娘倒是不會跟你計較，可你回家后總要安排年夜飯什麼的，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有我那兒媳安排著呢。”謝敏略微譏諷地勾了勾角，“好歹是我教出來的，安排個年夜飯難不倒。”

張夫人知道是因為家中的事煩悶，便道：“侯爺既對你無，你又何必為了他如此傷懷？”

再者說了，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張夫人自己也是經歷過來的人，早就想通了。

只要老爺對好，不做出那種寵妾滅妻之事，就可以不計較。

這世上不腥的男人之又。

像顧昭那樣有能力坐擁后宮，卻甘愿為了謝苒放棄的，更是萬里挑一。

“說的容易，想要做到卻難啊。”謝敏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我為了他們楊家當牛做馬的，那一家子有幾個是省心的？再苦再累我都熬過來了，為的不就是他能真心待我嗎？可是如今……”

哪有人會愿意同別人分自己的丈夫呢？

謝敏也不例外。

的子向來強勢，可是為了侯爺也妥協了無數次。

后娘也從來都是不好當的，這麼多年也當過來了。

只是沒想到臨了，侯爺還能整這麼一出。

都是年紀不小的了，雖說還沒抱上孫子吧，但好歹外孫也有了，怎麼還能收了兩個跟自己兒年紀上下的妾室呢？

“男人不都是這樣？”張夫人繼續勸道，“傷心的從來都是咱們人。”

謝敏苦地笑了一下：“今日讓你看笑話了。”

“說這種話來埋汰我？”張夫人握著的手，笑了笑。

同張夫人這麼聊了一會兒，謝敏的緒才好了許多。

謝苒向來不喜歡打聽別人的家事。

不過安平侯府的事呢，也聽說了不。

“男人果然都是薄的。”有此言。

彼時顧昭忙完了前朝的事，正好回到后宮來陪謝苒。

聽見這句話，他抬頭看了一眼。

謝苒正倚在貴妃榻上，手中端著掐琺瑯梅花紋碟，碟中放著新鮮瓜果。

的肚子越發圓潤，連原本削尖的下也有了幾兩，面頰上泛著紅潤的澤。

顧昭驀地笑了：“誰又惹你不快了？”

“誰敢惹我不快啊。”謝苒指尖起一顆晶瑩剔的葡萄，丟進里，嚼了兩下后，繼續說，“不過是今日同姑姑聊了幾句，見實在難過，才如此說。”

“安平侯府怎麼了？”顧昭從手中的碟子里撿了顆龍眼，剝了皮，然后遞給。

謝苒倒是懶得用手接，而是湊過去從他指尖含走。

顧昭忍不住想笑，又覺得被過的手指有些發麻。

“聽說納了兩房妾，同我表妹年紀差不多大小呢。”謝苒里有東西，說的話也不甚清晰。

吃了果，將核吐了出來。

顧昭拿手帕了手指，又給倒了杯熱飲。

兩人就這麼一邊說一邊吃，沒一會兒謝苒便有些撐了。

“不吃不吃了。”站起道，“再吃下去一會兒年夜飯都改吃不了了。”

“去外頭走走散散步？”顧昭笑著問。

今日倒是沒下雪，不過外面風大。

謝苒在屋里有些坐不住，便點點頭。

素香跟夢竹去抱來大氅，分別給兩人披上。

素香還遞了個暖手抄給謝苒，免得凍僵手指。

院子里的積雪早就掃到墻角去了，那兩棵樹葉子也掉的差不多，瞧著禿禿的。

才在院子里走了一會兒，悅悅便過來了。

手里攥著兩副自己新寫的字。

那字謝苒看過，總覺得刨出來都比那好看。

“父皇，母后，你們看，這是我新寫的字。”

悅悅一臉邀功的表，興沖沖的將那兩副大字遞給他們倆看。

自從跟著先生上課以后，這稱呼也改了過來。

畢竟是要學規矩，便都要學。

悅悅小臉凍得泛紅，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顧昭接了那字，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后，了悅悅的腦袋，鼓勵道：“寫得越來越好了。”

“嬤嬤也這麼夸我呢。”悅悅嘿嘿笑起來，然后又期待地看向謝苒。

“很不錯。”謝苒昧著良心道，“比母后小時候強多了。”

悅悅被這麼夸，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扭扭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啦，但我會繼續練習的。”

幸好這孩子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進屋吧，外面冷。”瞧著悅悅那被凍得通紅的臉蛋，顧昭一把將抱起來，朝屋里走去。

悅悅抱著他的脖子，嘰嘰喳喳地說想晚上放炮竹煙花。

橫豎今晚要守歲，想做什麼都由著去了。

這個年過的比謝苒想象中的更熱鬧，悅悅活像個小炮仗，力無限，心滿意足的看完了煙花之后，又瞧見外面的雪，嚷著要去堆雪人。

堆到一半時外面下起了雪。

謝苒擔心著涼，便甘蕙將帶進屋里來了。

回屋里抱著手爐悅悅還有些心不甘不愿：“雪人都沒堆完呢。”

“等明日雪厚一些，父皇陪你堆雪人。”顧昭聲道。

“真的嗎？”悅悅雙眸一亮，“父皇要說話算話。”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顧昭輕笑道。

謝苒著他們這對父倆直搖頭。

悅悅這子，全都是顧昭慣出來的。

夜，先前還神抖擻的悅悅有些撐不住了，靠在顧昭懷里一個勁的打哈欠。

“帶回房間去休息吧。”謝苒輕聲對甘蕙道。

“是。”甘蕙應了一聲，然后走上前，從顧昭的懷中將孩子接過來。

平常這時候謝苒也該睡了，但今晚卻還神的很。

跟顧昭靠坐在一起，胡的聊一通。

一會兒說到從前的事，一會兒又暢想將來，說到最后，顧昭忽然問，曾經說的那個，是什麼。

聽到這話時，謝苒自己都愣了一下。

顧昭提醒：“你說過，你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