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太好了,太好了!這都是你爸爸在天上保佑我們。”喬慧蘭眼眶泛起氣,兩手在前合了個十,里碎碎念道,“書良,我知道,一定是你在天有靈保佑著我們娘倆。一定是。”
“媽,租金有了,快去撤銷貸款申請。”許芳菲提醒道。
“對對對。”喬慧蘭一拍腦門兒,這才記起這一茬,忙說:“我這就給那個貸款經理打電話。”
說完回轉,熱地招招手,招呼鄭西野:“來,小伙子,進屋坐會兒。我剛好買了水果,進來吃點橙子。”
鄭西野婉拒:“不了阿姨,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哎喲。你看幫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
想起自己之前的刻意疏遠,喬慧蘭心里又是慚愧又是尷尬,思考兩秒后,折回屋,拎起買回的一大口袋水果,出來往鄭西野手里一塞,說:“拿回去吃!”
鄭西野原本還想拒絕。
“你就收下吧。”小姑娘上前幾步,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在他耳畔低聲聲,“你如果不收,我媽媽今晚睡不好覺。”
悉的甜香鉆鼻息,帶著蠱人心的魔力。
鄭西野只好把水果接過來。
孩一笑,輕聲,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說:“晚上十點半,如果雨停了,你在天臺等我。”
毫無征兆,鄭西野的心急速跳躍了兩下。但他面上仍舊波瀾不驚,只是定定看,最終應道:“好。”
*
鄭西野回到3206,隨手把一袋子水果放到桌子上。換完鞋,余瞥見鞋架第二層,歪七豎八擺著雙男士運鞋,LOGO是“GUCCI”。
蔣之昂回來了。
鄭西野臉冷漠,趿拉著拖鞋走到里側臥室門前,站定。看見房門大開,蔣之昂抱著筆記本電腦正在玩游戲,角叼煙,面容英俊里著濃濃的邪佞。
哐哐。
鄭西野拿指背叩了下門。
“喲,哥回來了。”蔣之昂把煙拿下來,隨手合上電腦蓋,見鄭西野襯的肩背都有水跡,便往窗外掃視兩眼,閑扯:“外面雨大啊?”
鄭西野臉上的表很冷淡,答非所問:“孫華的手機號我放在你床上了。”
蔣之昂聞言,臉上流出一茫然,困地皺起眉。掀開被子翻了兩下,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一張紙條,上面字跡銀鉤鐵劃蒼勁有力,寫著一串號碼。
“哥,孫華不是你司機嗎。”蔣之昂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揚揚手里的號碼,“你給我電話他干什麼?”
鄭西野:“他明天早上來接你,送你去泰城。”
蔣之昂更懵了:“不是哥。你讓我去泰城干嘛啊?”
“溫姨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想你了。”鄭西野說,“知道云城你不方便回,所以定了明天的機票飛泰城,你過去和你媽見一面。”
蔣之昂瞬間換上副不耐煩的態度,撣撣手里的紙條,不爽嘀咕:“明兒我還約了迷迷去賭馬,我媽也真會找時間。”
鄭西野涼涼瞧著他,語氣漠然卻不容毫辯駁:“母子連心,這麼長日子了,溫姨想你也是人之常。去見一面。”
“知道知道,我又沒說不去。”
蔣家所有人里,蔣大爺最怕的就是鄭西野,對鄭西野的忌憚甚至勝過對自個兒老爹。原因無他,實在是這位太歲手段太狠做事太絕,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幾年就把一眾牛鬼蛇神收得服服帖帖。
有時候,蔣建說話蔣之昂不一定聽,但鄭西野的話,蔣之昂絕不敢不聽。
見鄭西野下了死命令,蔣之昂趕乖乖點頭。末了手搔搔腦殼,郁悶道:“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也想家的。干脆你幫我訂張回云城的機票?那事兒過去了幾個月,替我頂鍋的小子都進去蹲發霉了,警察那邊也已經結案,我爸還讓我躲什麼呀?”
幾個月前,蔣之昂和一幫狐朋狗友在云城一間夜總會唱K喝酒,十來個二世祖加各自的陪酒公主,一群人幾個鐘頭就干完了二十幾瓶純威士忌,醉得不分南北。
這幫公子哥兒卻還嫌不盡興,一個個吆喝著,喊蔣之昂帶大家伙轉場去地下酒吧玩兒。
事就發生在一行人去往地下酒吧后。
蔣之昂的同伴里有個章子樺的,平時就貪財又好,當晚,他借著酒勁調戲了一個著清涼的。沒想,這孩兒竟然是連家二公子連嶸的干妹妹。
云城連家是地地道道的高門大戶,家里祖輩都是正經生意人,是最傳統的“Old money”。因此,連嶸一直都看不慣蔣之昂,打心眼兒就把蔣之昂瞧低一等。
舊恨添新仇,加上雙方又都喝了酒,一句話不對味便發出一場肢沖突。
混中,蔣之昂抄起洋酒瓶朝連嶸砸下。
連嶸當場頭破流昏迷不醒,被眾人送進了醫院。
事后,蔣建火冒三丈,把蔣之昂狠狠揍了一頓,之后便將他送來了凌城,好避過這陣風頭。
“條子都是按證據辦事,蔣老又花了那麼多錢打點目擊證人,人證證俱全,不結案能怎麼樣。”鄭西野垂眸,面無表地掐滅煙,“問題是,警察不抓你,連家呢?”
蔣之昂神驟僵。
鄭西野瞧著他,說話的語氣稀松如常:“你也知道,連家二公子雖然人已經醒過來,但咱們和連家的梁子也算徹底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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