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聞得讓想吐, 可大腦開始到眩暈，似乎有一力量，從腦海深探上來, 以一不可抵擋之勢拉著下沉。

手室門被合上, 紅燈亮起，刺目顯眼的“手中”三個字, 配合著不遠的鐘表, 像生與死的倒計時。

被收起來的手機不停地響, 無人注意, 鈴聲停止, 很快屏幕就暗了下去。

打不通電話, 莫名的慌籠罩著心臟。宋灼繞著餐桌來回轉了幾圈, 看著手機上未接通的號碼, 眉心一直蹙著。

寬敞簡潔的客廳沒有開燈，只餐桌旁的小夜燈亮著, 暖黃的照著桌上早已冷卻的菜，正中間還有一個致好看的雙層蛋糕。

天花板和墻壁用的氣球裝飾, 一串閃爍的星星燈環繞之上。原本裝修冷淡的客廳, 此刻變得溫暖又可。

但一刻不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抿的角泄出腳步聲來源的心慌。

終于, 手機鈴聲響了。

*

雨天不適合開車, 更何況是這種雷雨加的天氣。路上的車輛都放慢了速度，慢吞吞地行駛。

有人沒忍住抱怨：“見了鬼了，除夕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

雨刮上下掃，他不經意往外一瞥，一輛轎跑嗖的一下從旁邊穿過，胎濺起一片水花。

猛然一驚，那個語氣詞卡在嚨里，瞇著眼一看，車牌整整齊齊的五個9。

“嘶，大佬出街，這大雨天是要去哪啊？”

車子在醫院門口猛然剎住，胎地面發出銳利的聲音，才堪堪停穩，駕駛座的人推門出來，沖進雨幕。

住院部大廳地上全是水，混著泥土的臟污，瓷板地被染黑。

電梯外了一堆人，是坐椅的就有好幾個。上面的人要下來，一層一層停，數字慢得讓人不由心生煩躁。

宋灼瞥了一眼，轉往樓梯間跑去。

手室在八樓，穿過一條長廊，最盡頭亮著紅燈的地方就是。手室門依舊閉著，門口的兩排鋼制長椅泛著冷然的。

氣息稍地在門外停住，雨水順著手臂劃下，滴落在地上，形一個小小的水坑。滴答滴答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起，地上那一團小水坑中忽然落下一滴紅的，而后愈來愈多。

攥的拳頭松開，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雨水染著傷口，混著跡變得斑駁猙獰。

宋灼低頭一瞥，抬起右手反掌覆蓋在上面，用力地了。刺痛讓人變得清醒，卻仍舊無法驅散心頭那揮之不去的心慌。

紅的燈變得刺眼，“手中”這三個字將深藏心底的恐懼勾起來。

在還不知道死亡的意義時，小小的影就已經在這冰冷的長廊里等待過一晚上，那時候，還小的他看著時間流逝，茫然又無措地陪著一起等著。

后來再大了一些，陪著他的人變了被搶救的那一個，還沒到扛起一切的年齡時，他又眼睜睜地看著最后一個親人離世。

世間總是有公平，生與死的較量凌駕于之上，死亡不會在乎那個人對你多重要，也不會在乎，這個年齡是否能夠承。

濃重的無力席卷而來，一不地盯著那塊牌子，像是自一樣，哪怕看得眼睛酸疼，也不眨一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分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腳步聲自后響起，快速而急切，最后在他旁邊停下。

霍修予瞥了眼閉的手室大門，轉頭看向宋灼，他面容肅然地出手：“你應該知道秦昭寧的手機碼是多吧？”

聽到悉的聲音，宋灼終于有了反應，他低頭看去，霍修予手中遞過來的，正是秦昭寧的手機。

手機屏幕被摔裂了一個角，但還能開機，手機殼下方掛著一個平安福，被水染得看不出原本的。

拿過手機，宋灼抬眸：“你開手機做什麼？”

“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有正事。”

宋灼站著沒，反而將手機一轉收在了側。

霍修予抵了抵后牙槽，不不愿地解釋：“讓我幫忙的，不信你看。手機里有這次車禍背后策劃人的資料。”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調至微信聊天頁面給宋灼看，上面是自上個月起和秦昭寧的聊天記錄。

最新的一條是在一個小時前，發了一條【他們行了】。

翻完之后，霍修予把手機收起來，懷疑地瞥他一眼：“你不會是不知道手機碼吧？”

話音剛落，宋灼忽然指紋按了一下屏幕，手機亮起，顯示的主頁面讓霍修予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嚨里。

簡直有些自取其辱。

他閉了，拿過手機翻著，沒忍住抱怨：“也沒說放哪兒了啊。”

“日記app。”

作一頓，霍修予不解地抬頭。

宋灼神冷然地說：“效率那個文件夾里，有個的日記app，碼是六個六，習慣把事記在這上面。”

照著他說的，霍修予果然找到了那個app，點進去輸碼，最新一條就是有關的信息。

【u盤，平安福。】

霍修予眉心皺得似小山，焦急與煩躁充斥在心頭。正要忍著不耐繼續問，宋灼忽然手將手機殼上那個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吊墜拿了過去。

把中間的隙撕開，他從平安福里拿出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u盤：“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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