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的時間,除了夠吸一支煙,還夠唱一首歌,也夠我的心從平靜到跌宕。說真的,在那個歌手唱完《私奔》之后,我很想過去和喝一杯,或者聊幾句,但是已經開始了下一首歌的演唱……
我這才意識到,被大家拿來消遣的東西,卻是的工作,而也一定過得不好,否則不會淪落到在這樣一個冷清的酒吧駐唱……只是不知道,回想起當初來大理的轟轟烈烈,再想起如今的境遇,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后悔?
至,我能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理解的痛苦,畢竟當初是和一個男人一起私奔到大理的,現在卻只剩下了自己,在這樣一條巷子里,孤獨的唱歌,孤獨的自說自話。
《私奔》之后,又唱了大概四五首歌,然后結束了今天晚上的演唱,在整理自己的樂和樂譜時,我進了的酒吧,雖然因為陌生而有點尷尬,但我還是對說道:“你好,剛剛你唱歌的時候,我就在對面的酒吧坐著……我覺得你唱的歌,不能用單純的好或不好來評價,更像……更像是在唱自己的心,所以很想和你聊聊……如果你不忙的話,我請你喝一杯。”
愣了一下,回道:“你這算是搭訕嗎?”
我笑了笑:“不算……你唱私奔之前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在心里了……如果你愿意分的話,我想聽聽你的經歷。”
“作家?來大理找寫作素材的。”
我趕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就是一普通的人,做著普通的工作……”
“哦,我之前有遇到過一個作家……酒吧里什麼人都會遇到的。”
我笑了笑,倒是一個放得開的人,沒有對我這個陌生人太過于警惕,或許是因為我表現的足夠真誠。
……
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主從我的煙盒里出了一支煙,然后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之后,向我問道:“一個人跑到酒吧喝悶酒,你心里應該藏了不事吧?”
“沒聽你唱歌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理的人,聽你唱歌之后,我有點懷疑自己,可能這不是理,是慫!”
“哈哈……我沒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去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你真的做到了……所以,我才特別想和你聊聊……不是為了泡妞,就是一本正經的聊一會兒。”
“嗯。”
短暫的沉默之后,我問道:“怎麼稱呼你?”
“我妮可就好了。”
“那妮可……可以談談你自己嗎?”
妮可看了看我,然后又深深吸了一支煙,我意識到,未必是個喜歡說心里話的人,但今天不一樣……
終于笑了笑,說道:“兩年前的今天,我和他來了大理……去年過年的時候,他離開了大理……我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麼要唱那首歌,可能是因為不甘心吧……我不相信一個陪自己私奔到大理的人,最后還是說走就走……但這就是事實!”
“冒昧問一句,你們為什麼要私奔呢?”
妮可面回憶之,片刻之后仍是笑著對我說道:“我和他都來自于江蘇一個小縣城,在來大理之前,我們已經有婚約了……在別人看來,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吧……他爸是個畫家,我爸是法院的院長。”
說到這里,笑容在妮可的臉上凝固,之后才又對我說道:“四年前,他爸得了胰腺癌,為了給他爸看病,他先是花掉了全部的積蓄,又賣掉了家里的房子,但這是不治之癥,所以在我們準備結婚前的一年,他爸還是去世了……我家人比較現實,覺得他連房子都沒有,婚后只能靠租房不算,還欠了這麼多外債,我肯定過不好……就想毀掉之前的婚約……“
稍稍停了停,又說道:“呵呵……婚約是什麼?……婚約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圣的承諾,在我心里,他就是該和我過一輩子的人……從那之后,我白天上班,晚上去縣城的酒吧駐唱……用了一年的時間,終于和他一起還掉了全部的欠債……原本以為可以結婚了,可現實的阻力卻越來越大……我爸媽開始著我和其他男人相親,并且用養育之威脅我做出選擇……我真的特別抑,特別厭惡這樣的選擇……我只能選擇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縣城,跟他逃到了大理……和大多數沒來過這里的人一樣,我把這里當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塊凈土,可沒有想到,我沒有在生養自己的縣城失去他,卻在這里失去了他……“
妮可這樣的經歷,讓我的心非常沉重。
先是喝完一罐啤酒,然后帶著充滿自嘲的笑容向我問道:“是不是很諷刺?”
“我要是說實話,你會更難過的。”
“還能怎麼難過?……最難過的日子已經熬過去了。”
我點上一支煙,想讓心不那麼沉重,吸到快一半的時候,我才對說道:“你已經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他了,他為什麼要離開你?”
“我也在反思啊……可是,我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他只留了一條分手的短信,人就沒了……就算是死,也沒有死這麼干凈的吧?”
妮可一邊笑,一邊哭,最后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如果是顆子彈,妮可已經犧牲了。
終于掉眼淚,對我說道:“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
“米高。”
“米糕?……人吃飽了,是不是就不該有痛苦了?”
“呵呵,如果人只是為了溫飽活著,我覺得也幸福的……所以,我爸才給我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可能是想我活得簡單一點吧。”
妮可笑了笑,然后便轉頭對著冷清的街道失神,片刻之后才向我問道:“米糕……你是一個男人,你能不能站在男人的立場告訴我,我這麼他,他為什麼還要離開我?”
“可能是不了,也可能是另有新歡……”
妮可打斷了我:“他不是這麼淺的人。”
“我還沒有說完……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因為他不想再拖累你了,離開有時候也是一種全吧。”
妮可看著我……
我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說道:“在上,我也有一段不太愉快的經歷……來大理之前,我在上海工作,有一個相了三年多的朋友……半年前,要出國留學,代價是我們分手……我同意了,不是不,至當時還是著的……因為有更好的選擇,我就不想再拖累……三年,三年的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我讓每天都活在失中,已經夠對不起了!”
“你可以斗啊……為什麼要自以為是?”
“我在上海待了四年……如果斗就能夠功,我也該功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我不是給自己找借口……全上海,乃至整個社會,正在斗的人有那麼多,可真正功的又有幾個呢?……大多數人,只是社會化進程中的炮灰,因為財富的分配一定不是均勻的,這是定律!”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可是這和又有什麼關系?”
“我不知道……但現在的風氣就是這個樣子……人們已經習慣將質需求和需求捆綁在一起了……所以,你會看到結婚之前,很多男會因為彩禮的多而鬧得不可開……卻不愿意靜下心來去想想,當初在一起,到底是為了,還是為了今天的彩禮?……我不是抨擊彩禮這個習俗,也不是幫男人說話……男人如果有十萬,那給八萬的彩禮是天經地義的,這個時候人要十五萬,就是不講理……相反,男人有十萬,卻只愿意給一萬,或者不想給……那就是這個男人的不對!”“
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如果你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就應該明白,凡事,量力而行……包括!”
走的時候他拿了一摞錢摔她臉上,罵了一句婊`子無情。 她點點頭,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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