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帶疑之看著楊思思，我的心里多也是好奇的，我不知道在自己前面來上海的曹小北，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境，我沒有希他比我更慘，甚至希楊思思可以善待他，因為他看似沖的背后，其實也是一顆為了無怨無悔的心。

一陣時間不算長的沉默之后，我開口對楊思思說道:“我都說了，曹小北來上海，完全是一場誤會……就算他昨天沒有在古城遇到我，早晚也是要來上海的。”

“就賴你。”稍稍停了停，楊思思又說道:“你來上海不是為了看葉芷的嗎？為什麼現在和我在一起吃飯聊天？”

“留點兒面子，行嗎？”

“面子都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看你說話這一子江湖味兒！”

“我是從大理出來的江湖妹子，有點江湖味兒怎麼了？”

我笑了笑，繼而涌起一陣想煙的沖，卻不知道這麼高檔的餐廳讓不讓煙，回憶了一下電視劇里的某些場景，似乎從來沒見過有人在高檔西餐廳煙的，便又制住了這陣想煙的。

我倒不是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我只是在意別人怎麼看楊思思邊的這個男人，對于我來說，如此高檔的餐廳，或是路邊攤，并沒有什麼差別。

在我不說話的時候，楊思思又從桌上拿起了手機，然后遞到我面前給我看。

手機里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曹小北，但是已經被喝的不省人事。楊思思這才對我說道:“我沒那麼狠心，我讓朋友去招待他了，誰知道他酒量這麼不行，現在已經被我朋友送到酒店去了。”

“安頓下來就好。”

楊思思恨恨對我說道:“我現在真的特別想掐死你……我以為離開大理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可你為什麼還能給我惹這麼多麻煩？……說真的，我也不想再看見你一臉倒霉樣，坐在我對面。”

“你逃到國外試試，說不定逃到國外就沒這些事兒了。”

“我是要去國外了，但不是逃……用你的話說，我是去過自己應該過的生活。”

“其實羨慕你的，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選擇生活，但大多數人都做不到這點……”

楊思思打斷了我:“是，你就是做不到的其中一個……有能耐，你在我出國的這段時間里，混出點樣子給我看看。”

“這不是一直在努力著呢嘛。”

“真夠努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事業在上海呢？……沒事兒別到跑。”稍稍停了停，楊思思又向我問道:“你在九隆居的生意進展的怎麼樣了？”

“好的，曹小北他爸已經同意把那16套商鋪給我用了，而且沒要租金，就要求分一半的利潤……我覺得這個要求好的，最起碼給我降低了一半的風險……”

我帶著很強烈的傾訴，這麼喋喋不休的說著，楊思思卻好像不太愿意聽，最后用打擊的語言對我說道:“敢和曹金波這個大老虎打道……你真的是窮瘋了！”

“呵呵……富貴險中求嘛。”

“你悠著點兒，小心老婆本都賠沒了。”

我向窗外的黃浦江看了一眼，那里比來往船只還要靈的是彩的燈，說真的，拋開心里的見，論夜景，真沒幾個城市能比得上上海的外灘，可這奐的背后，又藏著多顆孤獨，迷茫的心呢？

我笑了笑，終于對楊思思說道:“不會的，已經倒霉了這麼久，也該轉運了。”

說完，我雙手放在頸后，又以一個非常舒適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心里忽然就平靜了下來，我一直看著落地窗外流轉的燈，也用力著金錢帶來的好……

我在上海待了四年，今天才算是真正知道，質富足的人，在上海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大理也真可以算是窮鄉僻壤了，而那種所謂追求自由自在的想法，何嘗不也是一種被打敗后的逃避。

可即便如此，大理對我來說依然是一個好的夢，盡管有些時候摔的比在上海時還要狠，但不破不立的勇氣卻從來沒有因此而消失過。

我的心有一種力量，這個力量很單純，它是汪蕾用生命給我的啟示。

……

“你什麼時候回大理？”

我看著楊思思，愣了一會兒才回道:“明天，訂了明天上午飛昆明的機票。”

“哦，我就不送你了，早上起不來。”

“沒事兒，坐機場大也方便。”

“千里迢迢從大理趕回到上海，卻沒做想做的事兒，憾嗎？”

“不憾，這不又見了你一面麼……上次在飛機場，我就以為這是我們人生中最后一次見面了，現在看來，還不是……”

楊思思托著下，想了一會兒之后對我說道:“你說，我們倆真正的最后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

“可能就今天吧……也可能是很久以后。”

楊思思看上去有點難過。

我又趕忙說道:“反正人和人之間，總會面臨最后一面，就算是朝夕相的夫妻之間也不能幸免……所以，這也不是什麼傷的話題，人總要死的麼！”

“我要去機場接小豹了，不跟你說了。”

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楊思思已經從錢包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準備結賬……

我瞬間明白過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從楊思思手上搶過了銀行卡，繼而將自己的卡遞給了服務員，示意用我這張結賬。

楊思思帶著很強烈的不滿對我說道:“你干嘛啊，是我帶你來這兒的，你還和我搶著結賬！”

我很激的看著笑了笑，然后才回道:“在大理的時候，有些事我做的不對的……我真的慶幸還有機會請你吃個飯，就當是賠禮道歉，也當踐行吧……希你在國外一切都順利！”

楊思思又哭了，哽咽著對我說道:“你干嘛那麼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今天結了這頓飯錢，后面又要玩命待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了吧？……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我又不缺這點錢！”

也許，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因為舍不得我花錢而哭泣的人，可是我能為做的，也僅僅只有這些了……甚至說，就算結了這頓飯錢，也不是完全為了，我還想讓自己好一點……想起自己在大理的時候，總把當前臺小妹，繼而惡言惡語，我的心里也會到后悔……如果還來得及……

我制止了自己繼續想下去，因為兩個人的世界里，是沒有如果的。

我終于笑了笑，然后對說道:“這兒離機場還有好一段路呢……趕去機場接小豹吧。”

“你呢？”

“我再坐一會兒……我以前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角度，可以看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上海。”

說完之后，我便沒有再去看楊思思，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以怎樣的樣子離開這個餐廳的……

……

在走后的片刻，我莫名想起了，在大理留給我的那輛被做“小忍者”的托車；說，等回國后，會跟我要回去……仔細想想，這應該也是一種“等”吧……等要回本該屬于的東西。

可是，我卻有一種等不起的覺，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個30出頭的中年人了；而相比于見最后一面，這才是更讓人到傷的事。

歲月，真是不饒人；也一樣。

如果還來得及，我也想送一雙鞋，希走好未來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