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邀請的信息已經發出去片刻,葉芷卻沒有即時回復我,我心里的張和期待并存,然后就開始坐立不安,并下意識從口袋里出了一支煙點上。
我在猜測著葉芷是怎麼想的,可能會矜持吧。
當然,這是樂觀的,也有可能,會覺得這樣的邀請是一個麻煩,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所以才遲遲沒有回復信息。
或者,正在忙。
沒有第四種可能了。
……
一支煙就這麼完,葉芷終于回了信息:“如果上海這邊沒有突發的事要理,我就去大理。”
我的心瞬間轉換,即刻又給發了一條信息:“確定來的話,提前和我說,我去買點菜,準備年夜飯。”
“你那兒能做飯嗎?”
“有個電磁爐,能簡單炒幾個菜,如果你嫌不盛的話,也可以到下關找一個飯店吃。”
“不用這麼麻煩,有過年的氣氛就好。”
“那簡單,過年那天,我去找幾個老頭老太,在門口給他們支一張桌子,就讓坐那兒聊天、打牌、嗑瓜子兒……對聯也買上,還有鞭炮,古城里面不讓放,咱們就去外面放……對了,小的時候,我最喜歡在過年搞槍戰,小孩兒最好約,你買一把槍,槍聲一響,喊聲打日本鬼子,他們蹭蹭的就湊過來了。”
“你也太貧了!”
“哈哈……這是心的現,我已經做好了自己一個人過年的準備,你說你能來……對我來說,特別驚喜……人一高興,話自然而然就變多了嘛!”
“如果是你一個人,你準備怎麼過?”
“就這麼過唄,不會想這麼多,應該會看個春節聯歡晚會,也可能去找個投機的客人聊聊天。”
“煙酒都不會,對嗎?”
“對啊,煙酒是標配……要不然多沒勁兒!”
葉芷好像忽然嚴肅了起來,回道:“我只是可能會去……但不管我去不去,你煙和酒都要節制一點……我覺得除了煙酒之外,排遣無聊的方式還有很多。”
“那你無聊的時候都做什麼?”
“健,逛街都可以……但我基本上不會有太無聊的時候,一般工作上的事理完,就已經很累了。”
雖然此刻和葉芷聊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話題,但是我卻有漸佳境的覺……正因為拋棄了以往的生疏,我們才能如此生活化的去通,甚至我能在一些細節里,到對我的關心。
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深夜,葉芷為了不耽誤我休息,便主結束了這次的聊天,可即便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我的心里也仍有意猶未盡的覺。
我就像走到了一個路口,然后想起了自己和葉芷相識的那一天……就像這個世界,也許就起源于一顆粒子的炸,然后有了星系,有了地球,有了空氣和一草一木。
我和葉芷之間也是這樣,因為那個雨夜,我幫換了一只車胎,請我吃了飯,我們了朋友;后來,的酒店掉了我的客棧,我們卻越來越離不開;于是,頻繁的往來于上海和大理之間,我也從大理回過上海……
大概,比這個世界更奇妙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總之,我們是遇見了,然后互相在對方的世界里,種了一棵樹,而這個樹正在長樹葉,遮住的是一個人的孤獨,抵擋的,是俗世里的塵埃。
這麼沉浸了一會兒,我終于因為疲乏而睡了過去。
……
次日,睡到八點才醒,在我的記憶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過了,而這種舒服,完全是因為心的環境起了變化……想起葉芷有很大可能會來大理過年,我甚至已經記不得寂寞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富的心活之后,要辦的是正事兒,所以簡單洗漱后,我顧不上吃飯,便去商業街附近的復印店里弄了一份租賃合同。
我給曹學打了電話;他告訴我,我要簽合同的事,他已經告訴了曹金波,曹金波會在中午的時候來九隆居,然后親自跟我談。
我到意外,但也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壞事,我是該和曹金波本人聊聊了。
……
帶著打印好的合同回到了客棧,我便忙于幫客人辦理住和退房手續,然后又協助打掃屋子的阿姨清洗了換下來的床上用品,而今天晚上,將是至營業以來,第一次做到滿房……
這樣的火,讓錢像流水一樣進了我的個人賬戶……興之余,我也有心虛,因為從來沒有用投機的方式去這麼賺過錢。
……
不知不覺已經是11點之后,我這才得空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看,那個占用陸佳號碼的人,又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說是自己和的朋友已經上了火車,今天晚上就能到湖南的長沙,們要先到長沙玩一圈,而后才會去凰。
我叮囑們注意安全,便沒有再回復信息……真是夠可以的,越臨近見面的日子,越是弄出這些,來制造神氣氛;要我說,是沒有必要向我匯報自己行程的,因為我只是將當了自己的客人。
……
差不多12點的時候,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面的曹金波,真的如曹學所說,來到了九隆居……他夾著一只看上去就很價值不菲的棕皮包,后跟著曹學,他的臉不太好,好像是在訓斥著曹學。
曹學一聲不吭,兩人前后來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笑著對曹金波說道:“這麼小的事,還麻煩曹總親自走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曹金波四看了看,然后回道:“看樣子,你在這邊搞得不錯……這個地方,從了房到現在,還真沒這麼熱鬧過!”
“那也是托了曹總您的福。”
曹金波笑了笑,然后又指派曹學去給他買煙;大概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和我說。
……
曹金波坐在了我經常坐的那只躺椅上,對我說道:“你小子真是夠可以啊;說說看,你是怎麼收買曹學幫你辦事兒的?……我這個侄子,一般人可用不他。”
我依舊笑道:“他缺什麼,我就給他什麼。”
“這投其所好!”
“曹學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事兒辦好了,誰都不吃虧。”
曹金波換了個坐姿,問道:“我怎麼聽著你這話里有刺兒呢?……合著就我不聰明,把這邊的鎖給你換了,是吧?”
“不敢這麼想……像我們這種外地來的,想賺點錢,真的得看你曹總的臉辦事兒……這道理,我是領悟的太晚了,要不然也不會走這麼多彎路!”
曹金波先是大笑,然后回道:“我看你這話說的,怎麼那麼像了氣的小媳婦兒呢?……你小子算是我認識的年輕人里面,比較有種的了,這麼屁大點兒的事,不至于……”
“對你來說是屁大點兒的事,可我這邊的天,都快被搞塌了……曹總,下次再做這樣的事,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虧了我心臟不錯,要不然今天您就得帶著花圈過來搞吊唁了!”
在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時候,曹金波的表卻突然嚴肅了起來,他說道:“我這邊時間都是出來的,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覺得你小子是個人才,就問問你,能不能把之前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來替我做事……我曹金波不會虧待你的。”
我滿是意外的看著曹金波……本來,我以為他是來刁難我的,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跟我提出了這麼個要求……我知道,在大理,他是一棵大樹,但是……
我不覺得自己和他是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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