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擔心著葉芷不會配合的時候，卻往我邊站了站，我們的肩膀已經差不多靠在一起，這時才對陸佳說道:“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理這些麻煩的，但是我更愿意把這些麻煩當是兩個人之間的試金石，如果都是真金的話，最后一定會在一起……”

陸佳的臉有點不太好，先是看著葉芷，然后又看了看我，最后強笑了笑，說道:“那我就且看著，希你們能抱著這樣的心態，一路走到最后。”

葉芷點了點頭，而這一刻的我，很想拉一拉的手，因為在我最需要信心的時候，很堅定的選擇了給予；我覺自己很幸運，就像是在沙漠，奄奄一息的時候，獲得了一杯清水，不僅解了，也洗滌了我。

我“吁”出一口氣，然后輕輕勾住了葉芷的手指，看著我，我瞬間心跳加速，下意識想回，卻也扣住了我；看上去很自若，可是與親接的我，已經覺到了有手汗……想必，這一刻的，心也很復雜。

陸佳看了看我們，然后在我們之前向九隆居的外面走去，我注視悉的背影，心中慨萬千……我還記得對我說過的話，分手的那個晚上，說:我和之間不是那種分手了還能做朋友的，可如今，又到底是帶著什麼目的來到大理的？

……

古城這家主打云南菜的餐廳，已經被蜂擁而至的游客們給了，我們三個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等到位置……陸佳是個不太喜歡等的人，便提議換個地方吃。

我和葉芷也沒覺得非云南菜不可，便同意了的提議，我們又找到一條要相對僻靜一些的巷子，然后在里面選了一家打著重慶招牌的火鍋店。

葉芷和陸佳是上海人，不太能吃辣，所以便點了一個鴛鴦鍋，于是畫面變得很奇怪，我獨自吃著辣鍋，而們兩個剛剛還針鋒相對的人卻一起吃著清湯鍋，并且都沒有表現出不適的覺。

要說，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生，單獨面對一個就已經是費盡心思，何況是兩個聰明的人在一起……所以，我說自己疲于應付，也不是在夸張，但就我的心來說，我真的非常謝葉芷，是將我從一個暗無天日的深淵里解救了出來，并到了的好。

……

大約用了一個小時，三人吃完了這頓晚飯，在我去結賬的時候，卻被服務員告知，葉芷已經提前把賬給結了；這讓我有點慚愧，雖然說:這頓飯我們一起請，但是作為男人請吃飯的覺悟還是應該有的。

站在餐廳的門口，葉芷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對我說道:“酒店的承建商約我過去談點事……你陪陸佳再聊會兒吧。”

“這……”

葉芷笑了笑:“如果心里好奇的話，就給自己一個通的機會，我覺得這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都不是壞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先走了……回頭再聯系。”

我點了點頭，葉芷又轉而跟站在另一邊的陸佳說明了自己有事要先行離去，然后便離開了這條相對顯冷清的巷子……昏黃的燈下，只剩下了我和陸佳，還有一個在門口攬客的餐廳服務員。

“呃……要找個地方喝點兒東西嗎？”

陸佳的表有點凝重，回道:“嗯，你帶路。”

“咖啡店，還是酒吧？”

“酒吧。”

……

人民路上的一個清吧里，我和陸佳面對面坐著，在我將酒水單遞給的時候，說只想喝大理的“風花雪月”啤酒，我跟服務員要了一打，卻表示要兩打，可并不是一個很能喝酒的人。

“米高，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來大理。”

“是，自從我離開上海，我就覺得我們這輩子應該都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

“算了，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我應該為你到高興……你現在這個朋友看上去很不錯，應該是個很功的人吧？”

我不太愿意回答這樣的問題，在我看來，所謂功并不能作為衡量質量的標準……從我的骨子里來說，我的是一份純粹的；雖然現實一再著我做出妥協，但真的有這麼一份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幸運的男人。

一陣沉默之后，我終于對陸佳說道:“是不是功真的很重要嗎？”

“你不該問我，這點你自己應該最有會……你不能因為來了大理，就忘了上海這座城市需要它的公民，以什麼樣的責任去活著。”

“公民？……我在上海工作了將近四年，最后連戶口都落不進去，還談什麼公民？……像我這樣的人，最多只是這座城市的邊緣人，我能看到的永遠是它最現實，最不公平的一面，這種狀態下，你要我怎麼負擔得起責任這三個字？”

“那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從上海逃到大理的嗎？”

“不是逃，是必須離開……因為在上海，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說到這里，我的心中又涌起一陣屈辱，在上海這座城市里，我活得太卑微，太沒有尊嚴了，我又低聲對陸佳說道:“你有資格嘲笑我……因為在離開上海的前一個月，我還夢想著能買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

陸佳用一種復雜的表看著我，我拿起啤酒瓶，一口氣喝掉了一半。

“那在大理呢，大理這座城市又給了你什麼樣的覺？”

我“吁”出一口氣，然后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我對陸佳說道:“看見我手上這支煙了嗎？如果前半截是上海，那后半截就是大理……它們看上去沒什麼區別，可是后半截卻更靠近過濾，也更靠近我的心臟……雖然它們上的焦油都是一種傷害，但是看到后半截煙的時候，我心里卻更有底，因為我能看見這種傷害會在什麼時候結束，而前半截，我只能忍。”

“你好像很痛恨上海！”

“你說的不對，我痛恨的不是上海，而是那種無能為力和失去控制的覺……而大理不一樣，雖然也遭遇了很多挫折，但是心就是有那麼一勁，支撐著我不放棄……所以，當面臨困難的時候，就愿意積極的去思考對策，然后打開自己的眼界，而人的眼界一旦打開了，就不會再閉上，這在無形中給了我很多信心，也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好。”

“呵呵，大理真的有你說的這麼神奇嗎？”

“你又錯了，神奇的不是大理……是我自己的狀態，在這里，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所以才敢放手一搏……在上海，顧慮太多，那時候，我不是沒想過離開公司自己出來拼一把……可一想到失敗后要承擔的后果，我就退了……我怕自己更買不起房，比房子更恐怖的，是你的絕……我怎麼能讓你絕？！”

陸佳陷到了沉默中，許久之后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也沒有再說話……而我心里卻彌漫著一種爽快的覺，因為分手時沒有機會說出來的話，現在終于被自己說了出來。

我不是想把責任推卸到陸佳上，我只是單純為了說出自己的，所以我從來沒有在這一點上怨恨過陸佳……我更想用自己的經驗去告誡其他還沒有經歷過的男人，在沒有取得足夠的績之前，最好不要去，因為對于大多數沒有背景，沒有資源的男人來說，并不是創業路上的興劑，它會讓你在某一個瞬間迅速的清醒，然后意識到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的前提下，上竟然還背負著兩個人的未來，如果你越這個人，這樣的力就會越大，直到將你徹底垮……或者，也真的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能夠事業和雙收，但這畢竟是極小概率的一類人。

……

拿起啤酒瓶，一口氣喝掉了里面剩余的酒，我虛般的靠在沙發上，然后陸佳便在我的視線中模糊了，我開始回味著這個跌宕起伏的夜晚，又莫名想起了葉芷……

我問自己:是不是陸佳的到來，真的讓我們進到了的狀態中？

我確信，我們剛剛是牽過手了，而比牽手更真實的，是說過的那些話……我的心很溫暖，就像剛來大理的某個晚上，坐在洱海邊，迎面吹來的是涼爽的風，可空氣里還殘留著白天的溫熱。

我快舒服死了！

……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直到手機在口袋里傳來一陣震，我特別設置過，只有震提示的是微信；我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果然是一條微信，而且是楊思思發來的。

“米高，你看這泥人像誰？”

信息下面還有一張照面。

我回道:“你當我眼瞎呢，這明明就是一只烏，好嗎？”

“哈哈……跟你是不是很像？！”

“能不這麼無聊嗎？”

“我就是很無聊啊，所以才花一節課的時間了這只烏……喔，不是，是你。”

我倍無語，可心里忽然又有了另外一種，相比于陸佳和葉芷的干練，這個楊思思就像是個大齡兒，時不時在我的世界里蹦跶一下，帶來的是惡作劇，也是一個心未泯的彩世界。

下一刻，又發來了一條信息，說道:“今天下午，我們這兒有個宗教活，是勸人向善的……如果你送給我的鞋子能代表你的話，我決定把你穿在腳上，去接洗禮和熏陶……因為你是我見過最惡趣味，最低俗的人，我必須得借助宗教的力量才能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