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思就這麼把我給問住了,是啊,這些年,明明都是我在帶著賺錢,為什麼最后自卑的人卻是我呢?我一時得不到答案,便陷到了失神的狀態中……
楊思思又給我發來了視頻請求,我趕忙接通;又對我說道:“特別想和你聊聊……你知道嗎?我人生中第一筆真正靠自己賺到的工資,就是你發給我的,那時候我們在洱海邊開著客棧,名字就我在風花雪月里等你……轉眼,這已經是快三年前的事了!”
聽楊思思這麼一提,我不也是慨萬千,我沒有開口,但角明顯了。
“米高,你可真是個騙子!我記得客棧被拆掉的時候,你跟我們所有人都說過,等以后有錢了,一定再開一家有一樣靈魂的客棧……這麼些年,你也不是沒做過有錢人,可是你再也沒有過開客棧的心思……所以,當初剛去大理的那個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認真想了想,才回道:“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已經看不上開客棧賺的那點錢了……你看,我在普吉,只要一使勁兒,賣一套別墅,就能賺個好幾百萬,開客棧,累死累活一年,恐怕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電話那頭的楊思思一陣沉默,然后回道:“其實你說這樣的話,我還是相信的……但是你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初心;準確說,你應該是違背了汪蕾的初心……讓你來大理,絕對不是指你能賺多錢,只是想你換一種生活方式;喜歡的,一定是那種把家安在洱海邊的覺,然后兩個人每天悠哉悠哉,無所事事,賺的錢,剛好夠花就行!”
“我怎麼會不知道心里是怎麼想的?……但是經歷了這麼些年的風風雨雨,我們還能這麼天真嗎?……你也看到了,洱海邊被拆掉了多家客棧,這些背后,又破碎了多人的夢想?……有時候,你是你,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關系……它不會因為你想要什麼,就去迎合你……如果汪蕾還活著,我會把這些年的所所想,都告訴的……大理不是天宮,洱海更不是瑤池!”
“那你出來了這麼久,會想大理嗎?”
“會想,就像是人的生理,了糖,了鹽都不行……”
稍稍停了停,我又低聲說道:“如果這輩子還有可能,真的還想到洱海里再痛痛快快的游一圈!”
“你的怎麼樣了,自己會不會覺到有好轉?”
“應該是在恢復的過程中,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強烈的麻木了。”
“嗯,你趕好起來,我最喜歡看你跑起來的樣子,有一點慌張,又特別囂張,覺整個世界都追不上你!”
我笑:“你說的是咱倆被城管攆著追的那一次吧?”
“對啊,當時我都看愣了……這兩天,我做夢,老會夢見你……你就自己一個人在環海路上跑著,像是在追什麼東西,誰喊你你都不理……跑著,跑著,你就飛了起來……如果這個夢是真的,你能告訴我,你是要飛到哪兒去嗎?……為什麼我老是做類似的夢?”
我當然不知道的夢意味著什麼,但為了有話可說,我還是編著回道:“可能是為了去尋找丟失的自我吧……你剛剛不也說了嘛,現在的我,和剛去大理的那個我,本就是兩個人。”
稍稍停了停,我又低沉著聲音說道:“也有可能是我想家了……最近,我老是夢到和年有關的畫面,我也是在大山里奔跑,追著狗,追著蝴蝶,追著風……思思,一切都會變好的,是嗎?……我真的特別想像以前一樣,我想跑起來,跑一天一夜,跑到夠本兒……”
“一定會好的,等你好了,我們還去古城擺地攤,讓那幫城管攆著我們跑,可是誰都攆不上……他們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咱們就狠狠地嘲笑他們……我們什麼事都不干,除了吃飯睡覺,每天就和他們打游擊戰,麻雀戰,地道戰……直到你跑爽了!”
楊思思這極畫面的描述,又功把我弄笑了,我嘆著回道:“你這是越說越不靠譜……要是我真的能跑了,就咱倆在院子里追著玩,我可不是一個喜歡禍害別人的人……城管聽上去威風的不行,其實也就掙點死工資,不至于這麼為難人家!”
“人家雖然賺的,但是威大啊……而且你可別小瞧了城管,之前廣州有一個城管隊的中隊長,一個人就撈了兩千多萬的灰收,你說嚇人不嚇人?”
這大概也就是我和楊思思了,天南地北,什麼都能聊……所以不知不覺,便已經視頻通話了半個多小時,要不是瓶哥中途來找我,我們還得聊上一會兒,因為我不相信一個城管隊的中隊長能貪污兩三千萬,楊思思就要給我去找證據,說見過這個新聞,網上應該能查到。
瓶哥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真到網上查了查,確有其事,我一直以為城管就是管小攤小販的,沒想到對違章建筑也有一定的管理職權,這個中隊長就是靠包庇違章建筑,貪了兩千多萬……后來地方政府要征地搞開發,這些違章建筑增加了政府的賠償本,也搞出了很多拆遷糾紛,上面一怒,責令徹查是誰在縱容這些違章建筑,這才東窗事發。
在我分神的時候,瓶哥又對我說道:“米高,我剛剛說的事兒你聽見沒?”
“啥?”
“我說,車子已經安排好了,奔馳s600,整個普吉島上數一數二的車,一天租金6萬泰銖,租了三天……這筆買賣要是談不,你趕找繩子讓我上吊自殺,我不了這麼大打擊……我是真沒見過誰敢像你這麼做生意的,這都還沒見上面呢,幾萬塊錢就已經扔進去了!”
我沒理會瓶哥的抱怨,又問道:“讓你給他們買的特產,你買了沒?”
“明天一早我就去海鮮市場,那邊有一家賣干貨的門店,鮑魚海參,我都給他們弄個幾斤!”
我笑了笑,表現的勝券在握,但心里也是有張的,因為這筆生意要是沒談,瓶哥的信心肯定會到打擊,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信任我,這屬于團隊危機……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次談不,又不知道得等多久,而貽誤了戰機,是做生意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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